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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童立刻就讓孫淑華和周鳳茹過來陪着爺爺:“媽,你們在這兒陪着爺爺,我也過去看看。我知道這個女人的名字,看看能不能跟她溝通搭上話。”

之前,是白培德堅持要過來看看,不會作壁上觀。

可現在,聽着白童也要趕過去,他不放心的叮囑道:“那你自己小心一點。”

他們當然是樂於助人,現在有人要跳樓,但凡有一點機會,當然是要盡最大的努力,能把人給救下來。

周鳳茹抱着小炯炯,不放心的道:“童童,你就不去了吧,藍胤他們已經在那邊了,這麼多的人在設法營救,應該能救下來。”

白童道:“我還是去試試吧,我是女人,女人之間,溝通可能比較容易一點,沒看藍胤的喊話,對方一直置之不理?”

這一說,周鳳茹心中有些嘆氣。

看樣子,白童是必須去的。

孫淑華在一邊,不安的提醒着白童:“童童,你過去也可以,不過,還是站遠一點,萬一不對勁,對方現在就跳下來,把你也砸着了怎麼辦?”

這世上,總有那麼一些極端的人,對於這個世界是極為厭惡,不想活了。

可是,他們自己一心要尋死,卻還要連累着別人。

比如那種特意跑去風景區跳崖zìshā的人,他們自己跳崖zìshā也就算了,偏偏還讓整個風景區背上了罵名,大家會一致的批判,景區的安全措施不到位,才讓旅客在這兒zìshā。

對於這樣的評論,景區管理人能說什麼?難道他們還每一位遊客配備一位工作人員,以防有人想不通跳崖zìshā?或者給這山崖下,全部給兜上一層防護網,將這些跳崖的人給兜住?

要是受點批評,這還算好,搞不好,zìshā者的家屬還要跑過來找景區,說人是在這兒死的,非要景區給說法,要景區賠償多少錢,這種事,景區才真是感覺倒了八輩子的霉。

景區的這種遭遇,還算好。

而有些無辜的路人,卻是更慘。

據說,就有那種家破人亡的人,感覺生無可戀,跳樓zìshā,他自己跳樓zìshā了不算,這跳下去的時候,還把人家過路的人給砸得頸椎骨折,成了殘疾人。

人家這些路人又做錯了什麼?好好的走個路,就莫名的被砸中,還半身不遂,甚至想找兇手討個說法都討不到人家已經跳樓死了,跳樓的倒是一了百了,可人家就這麼莫名的半身不遂,一輩子的幸福,就這麼毀了。

孫淑華就擔心着白童萬一剛好過去,人家也恰好想不開,此刻往下面跳,把白童砸着了怎麼辦?

“媽,放心,我會注意的。”白童看了看那邊,已經慢慢膨脹起來的氣墊,心中多少也有了一點底。

“麻麻小心。”小炯炯也一臉嚴肅的叮囑着白童。

白童向著自己的寶貝兒子笑笑:“放心,麻麻肯定會回來抱你的。”

她說著這話,向著那邊跑了過去。

宋小荷站在樓台,眼神茫然的看着下面的街景。

這算是本市最中心最繁華的地段了。

從這兒望過去,大半個城市,都盡收眼底,而斜對面的大樓,也算是本市一個有名的地方了。

可宋小荷根本就沒有心思去看這些。

樓下,已經圍了那麼多的人,大家一致抬頭,望着上面,望着她,她也根本不在乎。

甚至別人向她喊的話,她也一點也聽不進去。

她就這麼直直的站在樓頂,站在那個邊緣,高樓上的風,呼呼的吹,吹得她衣衫飄飄,隨時要墜下樓。

“宋小荷”猛然間,下面的擴音話筒中,傳出一聲響亮的女聲。

一直魂不守舍的宋小荷,被這麼的叫聲給叫了回來。

她那沒有焦距的雙眼,漠然的向著下面看了一下,似乎對於有人能叫出自己的名字,有些意外。

白童在下面,拿着話筒,看着宋小荷終於是肯向著自己這邊望一眼,這總算是一個好的現象。

“宋小荷,你看見我了嗎?我跟你是朋友的,前幾天,我們才見過。”白童拿着擴音器,向著上面的宋小荷揮揮手,證實着自己的存在:“有什麼事,我們好好說好嗎?你下來吧,不要再作傻事了,好不好?”

宋小荷麻木的聽着、看着。

所謂的衰莫大於心死。

她現在,就是這樣的狀況,又怎麼會因為別人的這麼兩句話,就不作傻事了。

“宋小荷,你是遇到了什麼事想不開?你跟我們說好不好?有什麼困難,說出來,我們大家都會幫你的,你不要一時激動想不開,做出這樣的傻事。”白童還在不停氣的勸着宋小荷。

藍胤有些擔憂的看了看白童,真擔憂她的脖子這麼一直仰着,會不會給岔了氣。

他望着地上漸漸膨脹的氣墊,雖然有這個氣墊在,可真的別人跳下來,tǐwèi不對,也是極容易出差錯的。

他再度望了望樓上,不知道白玉龍現在帶着人趕上樓,現在又是處於什麼狀況了。

“宋小荷,你想一想,你現在,為了這麼一點事,就做這樣的傻事,到時候,真正傷心的,那是你的父母還有親人啊。你想想,你這麼死了,你的父母該有多傷心,人生三大苦,這老來喪子的悲傷,又有幾個人能承受?你想一想,到時候,他們一遍一遍的,不停的叫着小荷小荷結果再也看不見你了,你忍心嗎?”白童繼續不停的勸說著。

宋小荷聽着父母,情緒反而不如剛才那麼的穩定了:“不他們早就不在了是我不孝,是我氣死了她們,我活着還有什麼意思,我不該不聽她們的話,否則,我也不至於這樣”

她喃喃着,說了一大堆。

樓頂風大,隔着這麼遠的距離,白童是聽不清她在說什麼。

可至少,她肯說話,那也證明,她還不至於固執到不肯跟人溝通,不至於決絕到直接縱身而下,不留一點迴旋的餘地。

白童於是再度往這些親人的方面引導:“你想想,你的父母,她們是白髮人送黑髮人,是極多傷心的除了你的父母,還有你的朋友、戀人之類的,他們也會跟着傷心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