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漿不夠，肖戰國站出來，把胳膊伸向何世傑，“抽我的血，我和她的血型相同，不管抽多少，一定要把她救活，求你了。”

這一刻，何世傑冷靜異常的回答他，“你一個不夠。”

於是，在這個大雪紛飛的夜晚，在這個合家團聚的時刻，只要和相同血型的人都參加了鮮血。

產後大出血，對何世傑來說，無疑是一次考驗，二十多年前，他的妻子就是死於產後大出血。

二十多年來，他致力於研究產科，經他手接生的產婦，無一例外全部母子母女平安無事，他相信這次也不例外。

血很快就止住了，源源不斷地血液輸入楚玉的體內，所幸的是她一直清醒着，沒有片刻的迷糊，不斷地喋喋不休的訴說著以後的生活。

肖戰國含淚答應着，他知道她說話，是因為她害怕，她怕真的就此別過，再無明天。

“當！當！當！”新年的鐘聲敲響，楚玉握住肖戰國的手，聲音蒼白，勉強笑着問道，“戰國，孩子是男是女？”

肖戰國這才把清洗過後的孩子抱過來，抱到楚玉身邊，掀開被角讓她看清楚，“啊，是個女孩，我贏了，戰國，我贏了。”

楚玉說完，便沒有了聲息。

肖戰國的心猛的一沉，何世傑卻攔住他，“沒事，她只是太累了，睡著了，已經脫離危險，她沒事了。”

“她沒事了？她平安了？”肖戰國一連問幾次，才放下心來。

得知母女平安，所有的士兵都歡欣鼓舞，部隊首長一聲令下，為慶祝新年，清楚新生命的到來，全體官兵都去食堂吃餃子。

“你叫平安？”韓長青從肖戰國手裡接過嬰兒，隨口問道，哪知突然覺得身上熱乎乎的，小平安竟然尿了。

楚玉這一覺睡很久，醒過來已經中午，家是回不去了，她現在身體很虛弱，暫時只能住在衛生隊。

好在衛生隊里條件不錯，還有專門的供暖措施，房間里一點都不冷，經常熱的她想要開窗戶，都被肖戰國嚴厲制止了。

程鳳芝猜的沒錯，楚玉的確沒有人伺候月子，一切事情都是肖戰國在忙，只是誰都沒想到，大年初一，來了個不速之客，此人正是楚玉的嫂子，張朝陽的妻子。

她來部隊的首要任務，就是伺候楚玉，代替楚玉母親來伺候月子。

很多年以後，楚玉想起那時候的風景，總是會輕輕哼唱着一首奇怪的歌謠，只是當時的很多人沒有聽過，不知道那首歌的名字叫什麼。

門前老樹長新芽

院里枯木又開花

半生存了好多話

藏進了滿頭白髮

記憶中的小腳丫

肉嘟嘟的小嘴巴

一生把愛交給他

只為那一聲爸媽

時間都去哪兒了

還沒好好感受年輕就老了

生兒養女一輩子

滿腦子都是孩子哭了笑了

時間都去哪兒了

還沒好好看看你眼睛就花了

柴米油鹽半輩子

轉眼就只剩下滿臉的皺紋了

記憶中的小腳丫

肉嘟嘟的小嘴巴

一生把愛交給他

只為那一聲爸媽

時間都去哪兒了

還沒好好感受年輕就老了

生兒養女一輩子

滿腦子都是孩子哭了笑了

時間都去哪兒了

還沒好好看看你眼睛就花了

柴米油鹽半輩子

轉眼就只剩下滿臉的皺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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