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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當欠揍般,搖頭晃腦的說完這句話的夙淺,腳步一錯就來到了那對父女倆正在密謀悄悄話的地方,剛一到就聽見——

“是你讓人把輓歌帶進宮的?也是你將人扔到冷宮那種僻遠的地段,讓人欺辱於她的?這是你自己的主意,還是別人給你出的?”

“爹!你竟然為了那個賤丫頭質問我?!”

柳婉婷相當不敢相信,一直疼她愛她,且上輩子還在她死了之後,一夕老去,還把那裡明裡暗裡傷害過她性命的人,全部砍了給她陪葬,可是哪裡會想到,此時的爹爹,竟然為了柳輓歌那個賤人一次又一次的吼她?

還有爹爹怎麼會知道這事?

明明她都讓管家把之前參與進來的男人們給全部弄死了,而管家更不會出賣她的,那麼爹爹是怎麼知道的?

柳婉婷眼神一利。

“是不是柳輓歌那個賤人跟你說的?”

她不問這句話還好,她一問,柳大將軍是何許人也?

那是在軍中早就練就了一雙識人各種神情的火眼金睛,就柳婉婷這樣直白而毫不加掩飾的憎惡,以及在提到柳輓歌時,那種剋制不住的恨意,怎麼能讓柳大將軍看不出來,她是真的想要折磨柳輓歌,還是那種至死的折磨。

他不敢相信的瞪大了眼睛,若是說之前,他還覺得柳婉婷只是一時受人蒙蔽,導致失了本來的性子,他請皇上找幾個管教嬤嬤好生的教導她一番,總會讓她明白是非的。

可是現在,對上柳婉婷那相當癲狂入魔的神情,柳大將軍忽然就覺得,柳婉婷是掰不回來了。

到底什麼時候,那個在他記憶中小小糯糯,活潑可人的女娃娃,變成了這般不分事非,毫無人性,且一點兒都沒有德行之人了呢?

“爹!是不是?是不是那個賤人告訴你的?是不是她故意拿這件事來離間我們父女之間的感情的?是不是?”

柳岩一時震驚的失言,讓柳婉婷以為她是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她控制不住的暴躁,控制不住的質問,甚至還一手抓在柳大將軍的手上,尖長血紅的指甲都掐在了柳大將軍的肉里都不自知,卻還是不依不饒的質問。

“爹爹!我才是你的親生女兒!是你打小疼愛的女兒,你不能為了一個妓子所生的下賤胚子就這麼待我,你明明是最疼我的,當初你可是為了給我報仇,殺了那些欺辱我的人!現如今你怎麼能為了柳輓歌那個賤人而這般對我?”

“什麼?”

柳婉婷歇斯底里的話,讓柳岩震驚之餘,又無法同認。

“你在說什麼?我什麼時候為了給你報仇,殺了那些欺辱你的人?那些欺辱你的人又是怎麼回事?柳婉婷!你說清楚?是不是你變成現在這樣,就跟那些你嘴裡說出來的,我所不知道的事情有關?!”

“這——”

對於這一點,胸大無腦,智商為負的柳婉婷,卻驀的住了嘴。

想來,她還是意識到有些事情是不能讓別人知道的,畢竟死而復生這種事情,太過讓人詭異不是嗎?

縱然無腦如她,也會下意識的迴避這種事。

可是她這片刻的遲疑,讓柳大將軍心頭的疑慮更甚。

他反手握住柳婉婷的手,沉聲開口:

“告訴爹,到底發生什麼事了?你為什麼會變成這樣?為什麼要至輓歌於死地?你總要讓爹爹知道發生了什麼,才能為你們做主不是嗎?”

對上柳大將軍那很是憂慮,以及他話里的安撫,柳婉婷嘴一扁,哇的一下就哭了。

哪怕從頭再來,哪怕她見證了大朝國的興衰,可她自己卻死了在最無知年幼的歲月里,導致她的脾氣秉性都被禁錮住,無法成長,也不想成長。

她是活在童話里的小公主。

無法直白的面對娘親的驟然離去,在娘親離世之前,都是娘親一直守着她,護着她,給她營造了一方單純而無知的天地,在那片天地里,她想要什麼就要什麼,她喜歡什麼就喜歡去拿什麼,沒有說她不對,沒人說她不是。

她高興了就笑,不高興了就哭,難過了就打罵下人,傷心了就棒殺下人,娘親從來不說她不對,管家伯伯也從來不說她不對,甚至還笑意盈盈的鼓勵她,說她開心就好,說她想要什麼,這天下的所有東西都是她的。

這麼一來二去,觀念思想已經行成,所以在娘去驟然離去之後,她才無所依靠,再加上管家更盛一籌的縱容,讓她生出了一種整個皇城,乃至整個天下都是她的,任由她去拿取。

因此,她才會那般的對待她看不過眼,以及敢頂撞她的千金公子們,最後才被她們蒙蔽,弄死在杏紅樓里,被欺辱凌虐而已。

所以就算她有機會重活,她也無法長大。

只知道橫衝直撞,只知道大喊大叫,只知道爹爹應該護着她,只知道柳輓歌那個賤人所擁有的一切,原本就應該是她自己的,那麼她拿回來又有什麼不對?

可以說,柳婉婷是很招人厭惡,以及妒恨的。

可是偏偏這樣的角色,才更能的吸引一些陰暗的東西,因為她的心靈已經被染黑,且還會越來越黑,那麼她就會做出更加荒唐之事,被世人所不容,被天下所厭棄。

就是因為這樣,她把靈魂賣給的那個魔鬼,才能因她而無止盡的吸收越來越多,以及越來越濃厚的雜碎之氣,從而恢復,以及成長。

可以說,游曳那智障,禍害人的本事着實不小。

只是很可惜,柳婉婷體內的那縷氣息是游曳的沒錯,但也僅僅只是它的一縷氣息而已。

所以,就算把那縷氣息給抓出來,也是沒用的。

柳婉婷已經廢了。

那縷氣息也無法捕捉,更無法囚禁,要麼眼睜睜的瞅着它消失,回歸本體,要麼就是她出手幹掉它。

只是吧——

夙淺摸了摸小下巴。

她有點兒整不明白,游曳到底想幹嘛了。

按道理說,依照游曳它自個兒的能力,完全有能把一整個鏡位面給污染掉,以及吞食掉,畢竟現在的天道們,就算跟它直接對上,也毫無勝算的不是嗎?

可是為什麼,它要用這種方式‘進食’?

這可多多少少不符合那貨的作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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