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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王妃醒來之後,我又寬慰了她一番,等我準備離開的時候,她卻拉住了我,南鳶,往後,我喚你嫂嫂,你叫我小阮可好,我二哥是個好男人,你們一定會白頭到老的。”

“好,那今後我便叫你小阮,你還是一樣叫我南鳶,只是你答應我絕對不可以再有輕生之念,不為了別人,為了你自己,為了你的孩子,還有我相信你一定會好起來的。”

我想她明白我的意思,只是朝着我重重點了頭,然後我便跟着琨曳出去了。

不想因為之前康王說不再軟禁於王妃,所以王妃這已經沒人把手了,而現下又正好是交班的時間,所以琨曳輕而易舉就帶着我離開了康王府。

回去的路上,我一直沒說話,心裡像是堵了一塊大石頭一樣難受,王妃脾氣這麼好,家室這麼好的人居然也會愛上康王爺那樣的渣男,我想這個康王爺當年也一定是風流倜儻的少年郎吧,可惜啊偷了王妃的心卻不能好好保管,反倒讓王妃的心支離破碎開來。

因為我走得慢,琨曳也不敢走得太快,只能在身後慢慢跟着,走着走着,居然下起了小雪,這紛紛洒洒的小雪不一會兒便落滿了周身,當我們快到青王府的時候,卻看見燕北凊已經大步流星的走了過來,見我被凍得滿臉通紅,他也只是嘆了口氣,然後彎腰抱住我的膝蓋窩,一旁的慈安將紙傘撐了過來。

依偎在他的懷裡才覺得有些暖意,我想我是個極其容易滿足的人,只要燕北凊這輩子不要拋棄我,只要他能永遠只有我一個女人,那麼往後即使他不能像現在這般寵我,我也絕對不會離開他,雖然有王妃這個血淋淋的前車之鑒,可我還是一頭栽了進去。

等回了屋子,他才將我放下,然後讓慈安去後廚拿了晚膳,又讓琨曳去把先前已經涼透的湯藥重新溫煮過。

“北凊,我有點害怕。”

他見我一副小貓狀的拉着他的手,便耐着性子蹲在我腳邊,“怎麼了,小阮同你說了什麼?”

“小阮,她今天上吊自盡差點就死了,要不是我誤打誤撞的闖進去,我怕有一天我也會和她一樣。”

“胡說什麼,南鳶,只要我活一日,你便永遠不會到那般境地。”

我看着他,覺得他的眼裡好像有光亮一樣,讓我心裡明亮起來,“你一定要長命百歲啊,不然我就沒靠山了。”

“好,一定。”

用膳吃藥之後,已經快到後半夜了,燕北凊也準備同我就寢了,其實我已經做了心理準備,今天不管如何,我都決定將自己交給他,我愛他,我想要他。

可燕北凊都脫了衣服了,結果又有人來打擾。

“王爺,皇上宣您進宮,人已經在外頭等着了。”

要是別的什麼人,我一定不讓燕北凊去,可現在來找他的是羌國最高的權利統治者啊,燕北凊不得不去。

離去前,燕北凊讓我好好睡,一覺醒來他就回來了,可是他食言了。

我醒的很早,一摸床邊是冰涼冰涼的,我便起了身,不知道是不是睡得好的關係,身子也覺得舒爽起來,披了件外套便站到窗前,推窗望去一整片白茫茫的雪景,除了一些雪松還冒着點綠意,別處皆是清一色,而這昨晚的小雪已經變成鵝毛大雪了。

過了一會兒,琨曳和慈安也來了,見我已經起了,便打了熱水讓我洗漱。

“燕北凊,啊,是你家王爺呢,回來了嗎?”

慈安把帕子從我手上拿過去,搖了搖頭,“沒呢,管家說王爺昨晚入宮後便一直沒回來,估計是留在宮裡用膳了。”

琨曳正幫着我把鞋襪給穿好,說實話我是拒絕的,但是我發現我現在根本不能自行穿戴,只好暫時讓琨曳幫忙了。

今天的早膳聽慈安介紹是長生粥和曼陀樣夾餅,這名字取得倒是好聽,這長生粥不就是葯膳,而這什麼夾餅就是爐烤餅啊,如果光聽名字,我會覺得一定很美。

用完早膳之後,燕北凊還是沒回來,我有些擔憂,便讓琨曳幫我把管家尋過來。

管家撐着一把油紙傘便過來了,他在屋外收了傘,又將傘上的雪花抖了抖,隨後豎放在一旁,然後才走了進來。

“夫人,您叫奴才過來,是有事情要吩咐嗎?”

“夏管家,你是姓夏對吧。”

“回夫人,是的,姓夏。”

“我想問一下,你家王爺昨天離開王府的時候,可交代了你一些旁的事?”

“這,未曾,只說讓奴才盡心伺候好夫人即可,旁的倒沒細說。”

“那夏管家,如若我要出府,你家王爺可有說要讓你阻攔?”

見這夏管家似有些猶豫,但還是如實相告,“王爺說,夫人在府里可隨處走動,但出府卻是不能。”

看來,燕北凊自己也知道昨晚確實要發生一些什麼,既然他這樣交代過了,那我也不要忤逆他,之後夏管家便退了出去。

想了一想,我決定去燕北凊的書房和卧房走走,我這裡肯定不會是他的卧室的。

琨曳和慈安倒也沒攔着,只是左三件右三件的把我裹得嚴嚴實實,活脫脫像極一個粽子,然後才帶我出去。

燕北凊的卧房在東南邊,而書房卻在西北角,真是奇怪,怎麼會有人把卧室和書房隔得這般遠,這要是萬一有事不是很不方便,我權衡了一下,還是決定先去書房看看。

一路上都是掃雪收拾的丫鬟小廝,見我裹得這般嚴實,都覺得有些搞笑,但又不敢笑出聲來。

“沒事,笑吧,我確實蠻搞笑的,呵呵。”這下我把這幾個小丫頭都給逗笑了,除了在一旁很是嚴謹的琨曳除外。

到了書房之後,慈安去生了銀炭爐子,而琨曳也立即去別處尋了暖茶過來。

我見這屋內陳設簡單質樸,完全不似別的王府那般豪華擺設,不過簡單才顯得合眼,我很喜歡。

案桌上擺放着一些藍皮書籍,不過大概是燕北凊經常翻閱的關係吧,見這書皮紙都已經有些起卷皮了,我隨意拿起了一本翻看了一下,只看得懂一些,但大概的意思卻不能明了,不過東拼西湊也能猜出了一個大概,這大概是兵書吧,燕北凊本就是戰神,會看這些書籍也不奇怪。

而這些藍皮書籍的下面還壓着兩三封信,明知道不該隨意翻閱別人的信件,可我鬼使神差的還是打開了其中一封。

信中內容寥寥幾字,卻讓我看得跌坐在一旁的椅凳上。

南鳶此女,留其不得;

汝若不除,吾將動身。

短短十六字,卻讓我覺得汗毛都豎起來了,寫這封信給燕北凊的是誰,他為什麼要取我的命。

慈安這時候已經端了銀炭進來,見我一臉驚悚的樣子,便放了火盆走了過來,“夫人,你怎麼了?”

“沒事沒事,慈安啊,我突然有些餓了,你同琨曳幫我去後廚拿吃的好不好,因為我怕等會王爺會回來,所以你一個人去怕是拿不過來。”

“好,那我們去去就回,夫人耐心等等吧。”

琨曳剛進來給我倒了茶水,然後便跟着慈安一起離開了,而我趕緊將另外幾封信全拆開了來,其中一封寫着,太子生母並非皇后,若此秘密公諸於眾,定可挫其羽翼,滅其鋒芒;另一封寫的是燁王平定西北戰亂實屬叛敵投降,只是尚未有實證,所以要燕北凊靜待d時機,當我準備接下去拆信封的時候,卻有一把利劍朝着我指了過來。

此時,對面的男人正拿着他的利劍直指我的喉頭,神色狠決,“夫人,還請放下手中之物,不然梁渡怕是要以下犯上了。”

梁渡,我記得他,他是燕北凊身邊的隨從,也是那個一刀砍下淫賊手臂的人,手中握着的信飄飄然的落了下去,我甚至不敢去撿,我覺得我此時要是說錯話了,他真的有可能會隨時要了我的小命。

“梁渡,你瘋了!”不知道為什麼琨曳又折返回來了,她見梁渡正拿劍抵着我的喉間,上前便給了他一掌,而我也趕緊慌亂的逃了出去。

剛跑到門口便與回來的燕北凊撞了個正着,他把我一把扶住,“慌慌張張的,出了何事?”

不過下一刻燕北凊便知道了,因為他看到了他兩個得力的手下正在廝殺。

“都給本王停下!”

燕北凊的話剛說完,梁渡和琨曳便止了手,而此時我竟不知該怎麼解釋。

“你倆為何這般?”

“主上,梁渡以下犯上,他拿劍指着夫人。”

燕北凊聽到琨曳的話後便下意識的將我護在身後,”梁渡,琨曳的話可有冤枉於你。”

“回主上,琨曳之言,句句屬實。”

我瞧燕北凊此時握了握拳頭,而我覺着這事我是罪魁禍首,我有必要說出來,畢竟如果這件事從梁渡嘴裡說出來和同我嘴裡說出來,那完全意義不一樣。

“我偷看了你的信,所以梁渡才會拿劍指着我。”

此時燕北凊回身看了我一眼,我並無閃躲,我雖然偷看信件不對,可我並不是存心的,當然不是存心也是不對的。

“梁渡,自己下去領罰;琨曳護主有功,下去領賞。”

燕北凊最後只是說了這麼一句話,而後這書房內便只剩下我同他兩人。

他踱步到書桌前,見上面的確拆開了幾封信,而地上還掉了一封,他把這信撿了起來,然後將這些信拿到了銀炭盆前,將之付諸一炬。

“南鳶,你看到了多少?”

他的語氣像是問我傷好點沒一樣,讓我看不出端倪來。

“拆開過的我都看了,沒拆開的我還來不及看。”

“你怎麼這般老實,我問你什麼你就真回答什麼。”

他這是不怪我的意思嗎,我大着膽子上前拉了拉他的衣袖,“燕北凊,你送我走吧,我知道有人要你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