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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天後,歪歪他們回到了海波城,但是卻沒找到辰天。雪影帶着狼王出去找了一天一夜,仍是沒找到,但卻帶來了另外一個消息。原來在黑水城邊境侵擾玄武的,並不是單純的衛軍,而是衛軍和妖魔的聯合軍。

衛國已經再度跟鬼方聯手了。

“那該如何是好,玄武怎麼可能打得過鬼方的部隊。”歪歪道。

雪影目光掃過眾人:“天麟已經到邊境了,但恐怕也無力扭轉局面,此仗玄武是必敗無疑。”

龍七握住了雪影的手:“不行,我們得去幫天麟,否則天麟有危險。”

雪影點了點頭:“我已有計策。既然鬼方可以和衛國聯合,我們為何不能跟玄武聯合。”

歪歪聽着,眼睛都亮了:“這個方法好,我們跟鬼方,也到了該清算的時候了。”

“但第一件事就是說服楚雲軒。我們有心合作,他未必肯。”雪影道。

歪歪拍了拍胸膛:“這件事交給我好了,我來說服他。”

*

知道歪歪不告而別,楚雲軒痛心,連日來,都在寢殿喝悶酒。

今日,正喝的醉醺醺之際,殿門被推開,逆着光走進一個纖細的影來。楚雲軒迷離着醉眼,看不清楚她的面容。他又捂着嘴緊咳了幾聲,把手中的酒杯無力地扔在了地上。

那團光影走上前來,朝着他微笑。他感覺自己是在做夢,伸出手,指尖掠過她的發梢:“歪歪,是你嗎?”

歪歪凝着他,有些責怪地道:“他們說你天天在飲酒,為什麼!”

楚雲軒搖了搖頭:“沒什麼,就是心裡憋悶地很,喝些酒可以好受一些。”他伸手,把酒壺拿過來,然後拾起酒杯,斟滿,遞給歪歪,“你也來一杯。”

歪歪把酒杯接過來:“我不喝,你也別喝了。”

“那不行,酒可是好東西呀。”楚雲軒直接舉起酒壺,仰頭張開嘴,倒出一線清流。

歪歪搶過來:“為什麼非要喝酒呢?”

楚雲軒又咳了一陣:“喝了酒,我就不會再想你,就不會再想那些讓我痛心的事了。”

歪歪愣住,張開了嘴,卻不知該說些什麼。

楚雲軒向歪歪傾身過去,想把酒壺給奪回:“你為什麼一聲不吭地走了,現在又為什麼一聲不吭地回來?讓我猜猜看,你不會是因為想我了吧。不,不可能。如果你心裡有我,你就不會連招呼都不跟我打便走了。你知不知道,我滿心期待地去龍府看你,卻得知你走了時的那種失落。你怎麼可能知道。”

歪歪直接把酒壺甩到十步開外,壺蓋被摔開,酒淌出來,伴隨着清冽的酒香四散蔓延。

“又是這種花言巧語,說的好像你沒有我就不能活似的。可我聽說,你可是納了一位貴妃呢。”

“貴妃?什麼貴妃。”楚雲軒的舌頭開始打結。

“你問我做什麼,問你自己。”歪歪站了起來,躲開向著自己逼近的楚雲軒,“不過,我不是來跟你扯這件事的,我是來跟你談合作的。”

“合作?”楚雲軒倒在了地上,手扯着歪歪的裙擺。

歪歪垂眸看了他一眼:“對。我想跟玄武軍合作,一起抵抗衛國。現在的衛國,不是你們一己之力可以抗衡的。”

楚雲軒笑了起來:“劉瑾已經死了,他的兒子不成材,驕奢淫逸,只顧縱情享樂,並沒有什麼實質的本事。你說我不是衛國的對手?”

歪歪見跟楚雲軒說不通,臉耷拉了下來:“等你清醒了,我們再說,你現在喝多了。”

楚雲軒用手撐地,顫顫巍巍地站起:“不,我很清醒。”

說著,他抓住了歪歪的手。歪歪猛地將他甩開,他一個不穩,跌倒在地,身體的重量正砸在自己受傷的胳膊上,頓時鮮血流出,染紅了傷布。

這時,陳芸兒火急火燎地走了進來,撲在楚雲軒身上,回眸瞪着歪歪:“你怎麼還來,難道你還嫌害他害的不夠嗎?”

“陳芸兒?是你。所以,那個貴妃就是你咯。楚雲軒把你接回來了。”

陳芸兒仰着頭:“怎麼?不可以嗎?難道,天底下,就只有你應該被軒重視嗎?”

陳芸兒的表情和語調,都刺痛了歪歪:“你還是我認識的那個陳芸兒嗎?”

“不,早就不是了。你認識的陳芸兒早就死了。現在活着的,只是一個深愛着王上的女人。”陳芸兒把楚雲軒攬進懷中,像是在宣誓自己的主權。

但歪歪卻一點不覺得生氣:“都是你的,我不稀罕。”她看着楚雲軒,“看來今天不是與你商議的好時機,我先回龍府,明日再來,到時候,我不希望你還是今天的這副樣子。”

歪歪剛轉過身,楚雲軒就踉蹌地撲了過來,寬闊的雙臂一展,將她包覆在懷中:“別走。別走。”他的聲音像是在乞求,“你知不知道,每次你從我眼前消失,我有多無力,多難過。”

陳芸兒在一旁看着,心緊緊揪起。她沒想到,自己搞定了陳夢蘭之後,還有一個歪歪。

“你明明已經走了,為什麼還要回來。”她嘶聲叫囂。

楚雲軒回眸瞪着她:“你算什麼東西,給我滾!”

陳芸兒驚地張大了嘴:“王上,您為了她一個浪蕩的妖后,竟然這麼對臣妾。”

“住口!”楚雲軒怒氣升騰。

歪歪把楚雲軒的手掰開,轉過身來看着陳芸兒:“我自問待你不薄,沒想到,你居然跟陳芸兒別無二致。”歪歪唇角盈着一抹苦澀。

“你是救過我一命,我也正是念在你救我的份上,一直以來都不與你爭搶。我自問我能為你做的,已經都做了,我不欠你。”陳芸兒眼中含着悲憤的淚水,“我現在什麼都沒有了,只有他,我絕對不會把他讓給你,你難道就不能成全我嗎?”

歪歪向她迫過去,“你愛楚雲軒,你就去愛好了,我管不着,但你憑什麼說我是浪蕩的妖后。”歪歪揚起手,一巴掌打在了她的臉上,“你再含血噴人,我撕爛你的嘴!”

說完,轉身而去。

楚雲軒在她身後追了幾步,栽倒在地。他醉的太厲害,已經無法控制自己,意識也開始變得模糊,所有聲音都漸漸退去,一切變得沉寂無聲,是那種讓人慌亂的沉寂。

不知過了多久,楚雲軒撐開了眼皮,他感覺到懷裡躺着一個人,垂頭一望,嚇的彈開去:“芸貴妃,怎麼是你。”

陳芸兒身上不着衣衫,嬌羞地道:“您喝多了,臣妾來看您,您非要讓臣妾侍寢。”

“我讓你侍寢?”楚雲軒怎麼想也想不起來,“只有你來了,沒有旁人?”

“您還希望有誰?”陳芸兒忽閃着無辜的大眼睛,向楚雲軒貼過來。

楚雲軒整個人被逼到了牆角:“芸貴妃,本王身體有些不適,你退下吧。”

陳芸兒嬌聲道:“您昨晚那般神武,可是累着了?”

楚雲軒臉窘的通紅:“那,那個你別說了,退下吧。”

正這時,門外響起了小寧子的聲音:“不是,您真的不能進。”

“為什麼不能進。難道楚雲軒又喝多了。我明明已經跟他約好,今日會再來的。”

楚雲軒側耳,心中一動,怎麼聲音這麼熟悉。

“那,那倒不是,我就是怕王上此時還沒蘇醒。”小寧子話里話外都在暗示她,但她卻聽不懂:“都日上三竿了,還沒醒,楚雲軒這個王當的也太隨意了吧。”

她一把推開了門,像昨天一樣,氣勢洶洶地沖了進去。

楚雲軒下意識地拉了被子過來,將自己掩住:“歪歪,我可以解釋,你聽我解釋。”

歪歪瞪他一眼,扭頭就往外走。

楚雲軒慌慌張張地把衣服給穿上,凌亂不堪地追了出去,拉住了歪歪的手。歪歪將他甩開,扭頭凝着他:“真是說的好聽,沒了我你就心痛。我看你一點也不痛,反倒過得快活似神仙。”

“不是你想的那樣,你聽我解釋。”

歪歪抱着胳膊:“哦?我都親眼看見了,你還在狡辯。那你倒說說看,到底是哪樣?”

“我,我喝多了,這不是我的本意。此前我從沒碰過她。我心裡只有你,你要相信我。”楚雲軒抓着歪歪的肩頭,眼露悲戚。

“你別說了,我本來還有些不舍,現在我可以完全舍下了。”歪歪道,“好了,我們來談談合作之事吧。”她把他的手從肩上推下來。

楚雲軒的心猛痛:“合作?什麼合作。”

“昨日跟你說過的,我們想跟你們合作,共同抵抗衛軍。”

“打一個小小的衛軍,不需如此興師動眾。”楚雲軒把衣衫整理好,看了一眼自己沒穿鞋的腳,挺了挺身,“有話進來說吧,站在外面實在是不像話。”

歪歪跟着楚雲軒又回到了寢殿,陳芸兒已經穿戴完畢,嬌滴滴地一欠身:“王上,既然您有事要談,臣妾就先行告退了。”

“好,你退下吧。”楚雲軒冷冷地道,連看都沒看她一眼。

陳芸兒走時,朝歪歪揚起一抹勝利者的笑容來。歪歪一看,真是氣不打一處來。

楚雲軒坐下,一揚手:“你也坐。”

歪歪沒好氣地坐下來,始終沒正眼看他。

楚雲軒卻心頭有些一喜:“如果你真的已經不在乎我了,那你此刻在生哪門子氣?”

“我哪有生氣。”

楚雲軒手指戳了一下她氣鼓鼓的臉:“分明就有。”

歪歪拂開他:“我就是討厭某些人那副小人得志的嘴臉罷了。”

楚雲軒愣了瞬,才道:“好,就當我自作多情好了。你說為何非要跟我們聯合來着?”他定了定神,拿出了他作為王者的姿態來。

歪歪道:“現在的衛國,有鬼方的妖魔軍幫忙,你們打不過他們的。”

“妖魔軍?”

話音未落,一小兵在外請見。楚雲軒走了出去,那小兵一看見楚雲軒就忙匍匐在地:“王上,不好,黑水城失守了!”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