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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番來到蜀地不過三月,匪患便已除,終於可以回上陽城了,只是...王爺卻下落不明。

雲起此時坐立難安,抬頭看到王爺養的那隻信鴿站在窗前。莫不是上陽城中出了何事,雲起忙上前將信報取出來。

“司慕語毒殺司岳,被判於三日後處腰斬之刑”信上觸目驚心的幾字使雲起更是如熱鍋上的螞蟻一般。信鴿飛到這需要一日的時間,算算時辰就是還有兩日不到的時間。

如今王爺不在,可如何是好。“你們,隨我進山尋王爺!”雲起忙帶了一隊人馬進山。但是卻四處尋覓無果,準備下山時卻看到遠處的深林中有炊煙升起。

這山中的匪徒都已剿除,怎麼還有炊煙?莫不是還有餘黨?雲起忙帶着人馬跟着那炊煙的方向走去,這深林中竟還有一處竹屋。

雲起忙命人包圍了那處小屋,靜悄悄地守着。

只見那院子種滿了花草,還有許多的竹筐在晾曬着一些東西。此時從屋內走出一女子,看模樣約十七八歲的樣子,着麻布衣裳。看着不像是匪徒,雲起示意手下的衛兵等着,隻身上前。

那女子見到雲起拿起一旁的斧頭,警惕地看着他。“姑娘,我是城中的官兵,不知姑娘為何住這山林中?”雲起走到那姑娘身前亮明身份。

那姑娘環顧雲起周身打扮這才放下警惕,“我哥哥先前在那白虎寨內任職,那時我便隨他住在這裡。”

如此說來她是那匪徒的家人,雲起起了殺意。“官爺,我哥哥是寨內看病的大夫,已於兩年前跌落山崖摔死了,我與那白虎寨沒有關係的。”那女子見雲起神色有些異常忙解釋道。

“雲起!”此時屋內傳來一聲模糊不清的聲音。雲起隱約聽到有人在叫他,“姑娘,你這屋內是不是還有人?”

只見那女子連連搖頭說道:“沒有,沒有,這裡只有我自己住。”

“哐啷”此時屋內又傳出一陣聲音。雲起這回聽得真切,便跑到屋內。只見魏文琰臉色蒼白地倒在地上,“王爺!”雲起忙去將他扶起來。

這公子竟是王爺,難道他就是城中的那個穆親王,那女子忙上前查看魏文琰的情況。他腿上的刀傷又裂開了,正往外滲着血水。

“姑娘,方才若有冒犯之處還請見諒。不知我家公子此時情況如何?”雲起焦急地問道。

“放心,沒有大礙,休息幾日便可痊癒。”那女子猶豫了片刻後帶着歉意說道:“方才我不知官爺原來與這公子相熟,所以才騙了你。”

魏文琰啟唇道:“還未謝過姑娘相救之恩。”

那女子擺擺手道:“公子客氣了,公子就倒在我家門口,舉手之勞而已。”

魏文琰便也不再與她講客套話,只是雲起眼神飄忽不定,十分異常,便問道:“雲起,可是軍中出了什麼事?”雲起被他這麼一問便更緊張起來。魏文琰便看了那女子一眼。

“我先出去。”那女子見狀便出去將門關上了。

“王爺,匪徒之患已解,軍中沒有什麼事。”雲起努力將語氣放得平淡。王爺現身受重傷,若是他知道司小姐一事,怕是會不顧自身安危也要回上陽城。

魏文琰卻厲聲道:“那就是上陽城出了什麼事,說!”

明知已經瞞不過了,雲起只好將司慕語一事告訴他。魏文琰本就蒼白的臉色此時又白了幾分,額上的青筋都漲了起來。掙扎着從床上站起來:“回上陽城!”

“王爺,您身體這樣不宜再車馬勞頓。再說,即使您回到城中,司小姐都已被處斬了。再不然,王爺您也是無法從陛下手中保下她!”雲起忙攔住魏文琰道。

魏文琰冷靜地說道:“此次匪患已解,父王定會賞賜於我,屆時我便求父王留她一命,日後我自有方法保下她。”

“從這趕回上陽城需要三日的時間,兩日後便要處斬了,如何趕得上。”雲起焦急地說道。

魏文琰怒吼道:“趕不上也得趕,她要是死了,我也絕不苟活。”不是說好等我嗎,就半年,如今才過去三個月。魏文琰此時眼底充滿了血絲,隱隱泛着水光。

雲起知道如何也勸不了他,便彎下腰將他背起來,拿着他的佩劍往外走。那女子見狀忙上前道:“你們要走了?回去上陽城嗎?”

“姑娘相救之恩沒齒難忘,只是在下還有急事先告辭了,雲起!”魏文琰沉聲道。

雲起從懷中掏出荷包,“姑娘,小小心意,請收下。”又將腰間的一方玉佩一併遞給她,帶着歉意說:“抱歉,出門着急沒有帶太多的銀兩,此玉佩可值些錢。”

那女子卻沒有收下雲起的東西,柔聲道:“舉手之勞,不足掛齒,只是我有一個請求。”

“姑娘請說!”魏文琰啟唇道。

那女子猶豫了一會怯怯地說道:“我想隨你們去上陽城,我聽說上陽城十分繁華,我一直都沒有機會去。況且我略懂一些醫術,路途中也可以照顧公子。”

魏文琰點點頭,雲起便啟唇道:“那姑娘請收拾行李,我們即刻便出發。”

那女子進屋不一會便收拾了行裝,氣喘吁吁地說道:“走吧!”

下了山後匆忙與城中的京兆尹道了別,就坐上車馬往上陽城趕去。本三日的車程只用了一日半的時間便到了,天剛透亮便到了上陽城。

魏文琰剛入府,換好朝服,準備進宮時親衛便來報。“司小姐已於昨夜被賜綾,沒了。”

“怎麼會!怎麼會!不是說三日後處腰斬之刑嗎?”魏文琰怒吼道,眼底此時全然是紅的,蒙上了殺意。

“由於太子妃求情皇上才留了司姑娘全屍,但是昨夜長寧公主進宮同陛下說怕夜長夢多,便於昨夜悄悄行刑了。”那個親衛將事情一五一十都說出來。

魏長寧,魏長寧,次次都是她!魏文琰怒火攻心,顫抖着嘴唇道:“那屍體呢?”

那親衛忙答道:“屍體此時應該還在死牢內,提前行刑一事並無外人知曉所以屍體仍未處置。”

此時魏文琰心中又燃起一絲微弱的希望,不會的,她不會死,她說過會等我的。“去死牢!”聲音如同死寂一般。

“閑雜人等,不得擅闖!”由於魏文琰長年不在宮中,所以那些守衛並不認得他。只見魏文琰眼睛發紅地瞪着他們,那守衛顯然被嚇到了,卻還是攔着他。

雲起將懷中的玉佩拿出:“大膽!穆親王也敢攔,讓開!”那兩個守衛忙跪下道:“卑職見過穆親王。”

雲起沉聲道:“我們要去看左相府司慕語,帶路!”那守衛忙哈腰在前帶路,將牢門打開,聲音顫抖着說道:“這司慕語已於昨夜被賜死了,但是她不願弔死。是用短劍自刎而死的,裡面躺着的就是。”

“滾下去!”魏文琰厲聲說道,那守衛忙拉着門口的獄卒連滾帶爬地跑到遠處。

魏文琰將那屍體翻過來,只見脖頸處有一條又深又長的血痕,魏文琰顫着手將她的頭髮撩開。

面前的臉真真切切就是司慕語,他頓時癱坐在地,難以置信地搖着頭。低語道:“不會的!”

他努力地穩定情緒後輕輕掀起她左手的衣袖,卻見那手中什麼都沒有戴。魏文琰忙又掀開她右邊的衣袖,同樣是空空如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