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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語!慕語!”魏文琰朝着那個身影喊道,那個身影似乎頓了一下。他快步跑上前去從身後緊緊地攬住她。

這清冷的氣息,他再熟悉不過了。魏文琰收緊了手啞聲道:“慕語,你還在就好!”

那女子卻無任何的言語,四周突然出現一陣煙霧,魏文琰的手中已空空如也。他難以置信地要將手抱住,卻發現手中只有一片虛無的空氣。又放眼忘了四周,一片虛無,只有橋下的流水在歡快地流着。

“慕語!慕語!”魏文琰朝着四周嘶喊着,漸漸無力地蹲到了地上。

雲起跑上前將他扶起來,魏文琰抓住了他的肩慌張失措地問道:“你剛才也看到了是不是,我剛剛明明都將她抱在懷中了。”

雲起點頭道:“是,屬下看到了。只是那女子應該不是慕語小姐吧,屬下從未見過慕語小姐着如此艷麗的衣裳。”

雲起頓了片刻後啟唇道:“且方才那姑娘身邊的婢女手上執着劍,身形也與慕語小姐先前的婢女要高大許多。”

“不,她是,她是,我即使忘記一切也會記得她的身影。”魏文琰越說聲音越是低啞小聲,眼底都充着血。

雲起從未見過他如此失控,卻仍是火上澆油道:“她不是,她如果是那為什麼不見你。”

魏文琰卻半句都聽不進他的話,漫無目的地在各條大街小巷中穿行着,尋找着。

“小姐,是否?”立在一旁的思召見她極力控制着情緒便試探性問道。

只見那紅衣女子將手抬起,紅唇輕啟道:“不用!”便轉身隱入了深巷之中。

一路馬不停蹄地趕到江南,都仍未休息就又這般奔波。雲起看着他消瘦的身影,實在是於心不忍,便趁他不備之際打暈了他,將他扛回客棧中。

直到躺在床上時他的口中仍在囈語道:“慕語,慕語。”聲音充滿了無助和迷茫。

情字果然害人不淺,雲起搖搖頭關上了門。

魏文琰就這麼睡到了第二天的晌午時分才醒來,侯在門外的雲起聽到動靜便命店小二送了些膳食進來。

魏文琰撫着有些昏沉的頭卻是如何也想不起來自己是何時回的客棧,只好作罷。

草草吃過些東西後他又沐浴了一番,換了一身青色長袍,又用鑲白玉的髮帶將長發束起。啟唇沉聲道:“走吧,去拜訪拜訪江南獨孤家。”

雲起就知道他不會死心,也只得跟上他的步伐。

“老爺,上陽城穆親王來訪!”門口的家僕將拜帖遞給獨孤霄。

上陽城!他倒是一點都不想見這皇城中的人,奈何他都亮出身份了,豈敢不見。“去泡壺好茶,老夫親自去迎!”獨孤霄沉聲說道。

“穆親王來訪,草民有失遠迎,還請恕罪!”獨孤霄對着立在門外的翩翩公子拱手說道,他眉宇間不怒自威的貴氣令獨孤霄絲毫不懷疑他的身份。

“王爺裡面請!”獨孤霄站在一側給魏文琰引路。“招待不周之處還請王爺見諒!”獨孤霄命家僕給他斟上茶。

“本王與獨孤小姐是舊識,今日特地前來尋她的!”魏文琰開門見山地說道。

只見那獨孤霄帶着歉意說道:“王爺不巧,我那小孫女剛回來沒多久就外出遊山玩水去了。”

“哦~這麼巧!”魏文琰臉色陰鬱了幾分。

獨孤霄見他臉色沉了下去便解釋道:“王爺恕罪,草民絕無欺瞞之意。我那小孫女素來貪玩,既然王爺與她是舊識想來也是知道的。”

話都已說到了這份上,魏文琰卻仍想賭上一把“原本本王也不知她是江南獨孤家的人,只因她叫司慕語。”

那獨孤霄聽到這話時反而笑笑道:“小女頑劣貪玩,在外都不喜用真名,草民代她向王爺賠不是了。”

即使他神色如常,魏文琰卻注意到他在聽到“司慕語”幾字時手似乎抖了抖。

魏文琰起身打量了四周道:“既然她不在府中,那本王也不叨擾了,告辭!”

“恭送王爺!”獨孤霄拱手道。

魏文琰召出親衛,啟唇道:“去獨孤府中查探清楚!”眨眼間跪地的數人都已悉數隱了去。

一個時辰不到其中一個親衛便回來跪地道:“王爺,那府中確實沒有慕語小姐的身影,連帶着那獨孤府小少爺也不見蹤跡!”

“繼續探!”魏文琰啟唇道,聲音已有了些許慌亂。

親衛明明查探到獨孤霄是獨孤劍庄的養子,莫不是他苦苦等來的希冀就此幻滅。她去了哪,她到底去了何處。魏文琰越想越是焦急,從口中噴出一口暗黑的血。

“王爺!”雲起趕忙撐住他的身體,順了順他的背。魏文琰抬起頭來看着雲起神色黯然地說道:“雲起,她到底去了何處!”

“若是她還在人世為何要躲着我,慕語,你到底在哪?”魏文琰的聲音漸漸地弱了下去,一個支持不住暈了過去。

“醫者,我家公子情況如何?”雲起看着那醫者愁眉不展的模樣,擔心地問道。

那醫者緩緩啟唇道:“心病還需心藥醫,這位公子是憂思過度,肝氣鬱結於心胸所致。”

雲起知道那醫者何意,只是這心藥怕是尋不着了,只好問道:“醫者,那可要開些葯服用?”

“不用,雲起,送客!”魏文琰睜開眼氣息不穩地說道。

雲起為難地將那醫者送出了客棧,並一再致歉。對着床上面色有些蒼白的魏文琰慍怒地啟唇道:“屬下知道王爺心急,只是你若不照顧好身子,就算尋到慕語姑娘也無益。”

魏文琰仍然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將眼闔上。

這時一個親衛進來,正欲開口說話,魏文琰卻急切地問道:“如何?”那親衛搖搖頭道“依然未見慕語小姐蹤影。”

魏文琰神色又恢復一片寂然,那親衛將白鴿遞到他面前道:“城中來信!”

他打開那信箋只見信上寫道:皇后病重,速歸!

母后身體一向康健,怎會突然病重,卻還是啟唇道:“回上陽城!”神色依舊十分漠然,似乎如今已沒有任何事可激起他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