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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沒頭沒尾的一句話,和有點突兀的女聲,讓在跨海大橋上的人都有點驚疑不定。

尤其是那連招呼都沒打,直接命令的語氣,和現實世界人與人之間的交流完全不一樣,讓人不是很安心。

雲錦來到跨海大橋的欄杆處,看了看下面的海。

跨海大橋離着海面有二十多米,直接海面之下...恩...看不到底。

跳入大海?

就這麼直接跳嘛?

也太虎了吧...

雲錦記得曾經有看過資料,這座跨海大橋中部最深的地方有八十多米,相當於一棟五十層的高樓。

這是什麼概念...

舉個例子,正常人在海邊游泳的時候,水深一般不會超過兩米,就算是潛水,帶着氧氣瓶,各種道具,也就四十多米。

跳進八十米的深海,真的不會出問題嘛?

就在雲錦思考的時候,那個穿着大衣,閉着眼睛的男人,邁着矯健的步子,直接走上欄杆,在所有人都沒反應過來的時候,沒有絲毫猶豫,徑直跳了下去。

橋上響起了一片驚呼,顯然大家都被這個男人突然的動作嚇了一跳。

“噗通!”一聲,那個男人落入海中。

所有人圍到欄杆處,想要看看他是什麼情況,但是因為海水太深,根本看不清下面的情況,唯一可以確定的:那個男人一直沒有浮上來。

所有人都沒有說話,目光互相交流着,整個場面詭異的安靜了起來。

但沒兩分鐘,僵局就被打破了。

李同學緊隨着那個青年的腳步,爬上欄杆,從肩膀上拿下書包,抱在懷裡,一隻手抱着包,一隻手捏着鼻子,腳朝下,頭朝上,從橋上跳了下去。

他明顯非常的緊張,整個身體都僵直着,臉憋的通紅,頭髮都被氣流吹的豎了起來。

又是“噗通”一聲,他落入海中,頭髮被海水給浸濕,飄浮在海面,但緊接着就沉的看不到身影了。

橋上的氣氛更加的緊張,在場的顯然只是普通的覺醒者,可能有一定的天分,但畢竟沒經過戰鬥的洗禮。

他們雖然各自都有一些奇妙的能力,但本質上還只是普通人,讓他們驟然接受這種挑戰還是有一絲的勉強。

不說下面的深海,就光從跨海大橋到海平面這二十幾米的高度,而且不做任何的防護,就足以讓人兩腿打顫了。

舉一個比較貼切的例子:他們現在要做的就是沒有任何防護的蹦極。

就在雲錦觀察四周的時候,惟肖輕輕拉了拉雲錦的手,然後往前一步,左手一甩,直接把箱子從橋上扔了下去,緊接着她右手一撐護欄,一個魚躍,跳入海中。

這果斷的樣子,讓雲錦都驚艷了一把。

既然惟肖都跳了,雲錦當然也不會落後,他笑了笑,往前兩步,腳在欄杆上一蹬,張開雙手,頭朝下,也跟着跳了下去。

在空中,海風從兩側呼嘯的吹過,雲錦又開始了胡思亂想:

你說要是這海里並沒有接應的,只是yòuhuò人跳海的陷阱,自己不會就這麼掛了吧?

那也太憋屈了...

就在他想着的時候,整個人“噗通”一聲,進入了海里。

進入海里的那一刻,四面八方的海水圍攏過來,拚命的擠壓着雲錦。

雲錦閉着眼,憋着一口氣,在海里掙扎着。

但是不管他怎麼掙扎,他的身體就像是被牽引着一樣,一路往下沉,根本就浮不上去。

隨着下沉,雲錦感覺口中的氧氣越來越稀薄,他的肺火辣辣的疼着。

就在他憋不住了,張嘴想要呼吸的時候,他好像穿過了一個薄膜,周圍的海水全被攔在了薄膜外面,而一團暖洋洋的東西照在他身上,他身上的水汽像是見到了天敵一樣,從身上蒸發,回歸到大海當中。

與此同時,一塊木板來到雲錦的腳下,雲錦踩在上面,睜開眼,捂着火辣辣的肺部,大口的呼吸着新鮮的空氣。

木板載着雲錦往下飄去,雲錦這才發現自己面前是一艘巨大的木船。

那木船有點像是中世紀的風格,全船都是木頭製成,中間豎著巨大的桅杆,桅杆上有一面畫著太陽的船帆。

那船帆無風飄揚,閃爍着澄明的光芒,照耀着四方,光芒所過,所有海水避讓,在深海當中以船為中心形成了一個巨大的空洞。

那光芒像是有着神奇的魔力,照在身上暖洋洋的,估計剛才就是它把海水都蒸發掉了。

除了船帆,那艘木船也同樣神奇,它靜靜的漂浮在空中,海水在它的底部翻滾,但卻一直觸摸不到它。

雲錦順着木船的方向看過去,那個閉眼的青年,李同學和惟肖都站在甲板上,一個穿着連帽斗篷的女人站在他們旁邊,一言不發。

雲錦落到甲板上,那個女考官看了雲錦一眼,沒有任何動作,估計看出雲錦只是個“家長”。

可能因為四個人接連跳下給上面的人樹立了榜樣,接着,陸續有人開始往下跳。

畢竟他們本身就是覺醒者,只要克服了內心的恐懼,跳下來還是非常容易的。

沒過多久,剩下的人就一個個的都來到了甲板上。

最後一個是穿着白色t恤,牛仔褲,戴着墨鏡,提着一個手提包,走路帶風的女人。

即使經過缺氧,但她依然雲淡風輕,提着那個手提包,晃晃悠悠的來到甲板。

剛一落地,她就從手提包里拿出一盒煙,叼在嘴裡,“啪嗒~”點上,旁若無人的抽起來。

在這種密封的環境,抽煙屬於不文明的行為,雲錦看了她一眼,結果這個女人示意了一下,“來一根?”

雲錦搖了搖頭,錯開目光。

但是餘光,雲錦依然注意到那女人微昂着頭在吞雲吐霧。

那個女人進來以後,過了十多分鐘,再沒人進來。

又過了一會,斗篷女人環視了一下甲板,從懷裡拿出一個懷錶,看了一眼,“時間到了,只有十八個人通過。”

說完,她緩步來到船頭,手一揮,整艘船緩緩調頭,朝着深海當中駛去,“家長或者朋友可以在學校稍微參觀,我們會統一送回現實世界。”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