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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歪頭看向雲錦,“雲醫生,你認識我?”

雲錦笑了笑,腦袋急轉,“我好像在濱江大學城附近看到過你。”

“哦~這樣啊。”女孩矜持的笑了一下。

雲錦示意女孩坐到沙發上,然後拿出自己的單子,開始了詢問,“正常患者在網上會留下自己的部分信息,但是你好像沒有留,所以我這裡,需要從頭問一下。”

女孩解釋道,“我當時只是想隨便諮詢一下,所以沒留信息。”

雲錦點頭,表示理解。

然後他問道,“姓名。”

“丁筱卉。”

“性別。”

“...女。”

“年齡。”

“19歲。”

雲錦點了點頭,把基本信息記下來,然後抬頭,丁筱卉正用一種莫名的眼神看着自己。

雲錦笑了笑,“是不是不太理解我為什麼問性別?”

丁筱卉有些拘謹的點了點頭,“是有點。畢竟,應該一眼就看的出來吧。”

雲錦引導着她,“你確定有些人一眼就能看的出來嗎?”

丁筱卉思考了一會,恍然大悟,“明白了。”

雲錦道,“醫生還是要嚴謹。同樣病症,男女的病情可能完全不一致。我們不能通過眼睛看到的來分辨性別。”

他頓了頓,補充道,“所以正規醫院都會用醫保卡,或者身份證。”

丁筱卉瞭然的點了點頭,看向雲錦的眼神中多了許多信任。

雲錦低頭寫着病例,但內心卻在感慨這城市真小,遇到個病人居然是自己的“微信好友”。

對,沒錯,這個女孩就是雲錦偶爾在喪屍微信上看“直播”的女孩。

雲錦記得她確實偶爾會回家,家裡粉粉嫩嫩的,全是各種娃娃,有大有小,還有抓娃娃機抓的。

而且這姑娘也確實有點孤僻,除了當時被襲擊的時候是和兩個男生一起走之外,全是自己一個人。

而且她好像確實是藝術生,雲錦見過她好幾次做拉伸運動,或者跳舞。

雲錦一邊回憶了一下自己的記憶,一邊對女孩做着常規的檢查,整套做下來,問題都不大,除了心情有點小抑鬱之外,沒大礙。

雲錦看着報告,詢問着女孩,“你的情況還不錯,排除了是第歐根尼綜合症的可能。不過你心情有點差?是最近遇到什麼事了嗎?”

雲錦其實都知道,但他不能說,只能問...

女孩點了點頭,“我有一個同學,前幾天在我面前死了。”

說到這,丁筱卉情緒有些低落,“我有些接受不了。”

雲錦拍了拍手,打斷她的思緒,“我理解你的感受。但現在先不要想這些。需要的時候,我會讓你回憶和傾訴,但現在你要學會克制。”

丁筱卉明顯是一個容易受人影響的人,她聽話的抬起頭,看向雲錦,“那醫生,我除了這個還有別的問題嗎?”

雲錦搖搖頭,“你不是除了這個沒別的問題,是基本沒問題。”

“你只是情緒有點低落,任何事都需要時間來沖淡。”

說完,雲錦起身,從旁邊的柜子里取出一個小型的手磨咖啡機,然後取出自己買的咖啡豆,裝好,遞給丁筱卉。

丁筱卉有些茫然的接過來,看向雲錦。

雲錦手做了個研磨的姿勢,說道,“磨一下咖啡。”

“哦哦。”丁筱卉明顯有點晃神,可能沒適應雲錦這不按套路出牌的樣子。

她把咖啡機夾在雙腿之間固定,然後手握着握把,開始了轉動。

隨着一圈圈的研磨,咖啡豆被碾碎時的微微震動通過她的手傳到了身體里,有一種非常舒服的感覺,讓她低落的心情有了一絲緩解。

雲錦沒有解釋自己的行為,而是聊着天,“你平時有什麼愛好嗎?”

丁筱卉抬起頭,一邊磨着咖啡,一邊回答,“看書,跳舞,聽音樂。”

“古典音樂?”雲錦問。

丁筱卉點了點頭,“恩。”

確實是個文藝少女,都是些靜靜自己做的事情。她的舞雲錦記得好像也是偏古典的獨舞。

雲錦問道,“你...是單親嗎?”

“不,我父母很好。”

“不好意思。”雲錦道了聲歉。

丁筱卉低下頭,繼續研磨。隨着咖啡豆越來越細,傳送過來的震感也越來越輕。

從剛才的粗糙震動,到現在越來越順滑,這種感覺變幻,居然讓她有一種漸漸安心的力量。

雲錦看她磨了半天,朝她招招手,讓她把咖啡機遞給自己。

雲錦看了看,這姑娘研磨的很細,不需要煮,可以直接沖泡了。

然後雲錦沖泡了一杯咖啡,遞給丁筱卉,“咖啡研磨最理想的時間,是在要烹煮之前。因為磨成粉的咖啡容易氧化散失香味。”

“哦哦。”丁筱卉一邊答應着,一邊接過咖啡,杯子是雙層隔熱的,捧在手裡並不燙。

她剛想要抿一口嘗嘗,雲錦伸手示意了一下,“咖啡不要直接喝。咖啡的芳香物大部分具有揮發性,可由嗅覺感受,只有小部分具有水溶性,僅能由味覺感受。所以聞咖啡比喝咖啡要更加的讓人愉快。”

丁筱卉跟個牽線木偶似的,點點頭,然後閉眼輕輕聞着咖啡。

咖啡的清香順着她的鼻翼進入到身體當中,讓她格外的舒服。

聞了一會,丁筱卉偷偷睜開眼,趁着雲錦不注意,偷偷抿了一口咖啡,然後...差點把杯子扔出去,“好苦啊!”

這句話應該是丁筱卉進房間以來聲音最大的一句話。

雲錦不由的笑了笑,“當然苦了,沒有加糖和牛奶。”

丁筱卉問道,“那為什麼不加呢?”

雲錦攤攤手,“我這個咖啡只是讓你聞,又不是讓你喝的。”

雲錦用筆敲了敲桌子,示意丁筱卉看辦公桌前的logo,“我這是心理諮詢室,不是咖啡店啊。”

丁筱卉縮了縮身子,有點尷尬的笑了笑,“不好意思醫生,我給忘了。”

說完她補充道,“不過你這裡好像有一種讓人安定下來的神奇魔力。我以後可以常來嗎?”

雲錦笑着說道,“當然。心理諮詢師並不只是給人解決心理問題。調節心情,解答困惑,同樣也是我們的工作。”1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