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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子建到底有多大能耐?

這個事兒,可能也就趙子建自己心裡有數。除此之外,哪怕是謝玉晴這樣的枕邊人,以及對他無比信任,甚至信任到算是舉家投靠的秦秉軒,其實都不知道。

為什麼趙子建對秦秉軒很看重呢?

換了是普通的誰誰誰,你會只憑自己的判斷,對一個自己其實並不清楚他的巔峰實力在什麼檔位上的人,如此的傾心投靠嗎?

正常人都不會,甚至不敢。

跟錯了人怎麼辦?

但秦秉軒就敢!

當然,趙子建還是露過幾手的。

比如他那個奇怪的小院子,再比如他不但摸清了有幾個人在追蹤自己,甚至還反過來神不知鬼不覺的把對方的身份證都給摸到手裡了,等等。

再比如,在秦秉軒已經決定要投奔過來之後,秦秉軒曾經跟着趙子建一起過來,親眼見到他把那個什麼南海宗的梁自成戲耍一樣的就給打敗了。

但趙子建處在什麼級別?

他發揮出巔峰戰力的話,是不是已經遠超現在那些“變異者”了?或者說,可能大家更關心的是——現在的那些熱武器,對趙子建還有威脅嗎?

所有人,統統都一無所知。

魏廬,以及他代表的政府層面,當然也是一無所知。

但那並不代表他們不知道趙子建這個人很牛逼。

秦家的主動投靠,旗下的人力、資源,在最近半年內大幅度向齊東省傾斜,是很容易就可以掌握到的消息,當然可以作為側面例證之一。

但更要緊的,恐怕是霍允明的蟄伏,和南海宗在齊東省的敗退。

據趙子建都知道的消息,南海宗的梁自成,雖然此前在齊東省折戟沉沙,他的全國大計劃應該也是被迫半途取消,整個南海宗的勢力,也如約地黯然退回了長江之南,但即便如此,他,和他背後的南海宗,仍然登上了政府內部嚴密關注的大榜單,而且高居榜首!

他和南海宗的野心,幾乎是不假絲毫掩飾的。

而偏偏,截止到目前,政府對於他們在南方地區的活動,似乎也並沒有什麼有力的鉗制手段——更別提直接出手摧毀。

因為梁自成是的確很厲害!

據小道消息,梁自成從今年五月份開始,一直到敗走明湖市之前,曾經出手數十次,無一失手——如果沒有趙子建的忽然出現,甚至可以理解為,他在現在的華夏國內,是所向無敵的。

然而趙子建讓他敗走明湖市了。

如此一來,也就難怪魏廬會感慨着說:“邱成寶叛變,被梅國英一通唾沫給說服了,也只排在第二位,梁自成和南海宗,被排在第一位,但是我來上任之前,上司跟我說,如果你趙子建想蹦出來的話,這個榜單上別管梁自成還是梅國英,都得往後退一退,把這個第一名給你讓出來!”

他苦着臉,喝口茶,說:“老弟你說,我得有多大的膽子,才敢把你銬起來!把你給逼反了,上頭估計能槍斃我十分鐘!”

趙子建啞然而笑。

不過很快,他就饒有興緻地問:“話說到這裡,在你拿到的資料里,你們準備怎麼對付我?或者……拉攏我?”

聽到這話,連一直都低着頭事不關己的南元豐也一下子來了精神,下意識地扭頭看着魏廬——連剛才魏廬那麼捧趙子建,話里話外,毫不遲疑地把趙子建說成是華夏第一人,他臉上都沒起絲毫的反應。

魏廬倒也爽快,也或許是知道跟趙子建這個層面的人對話,避實就虛不但沒什麼意義,反而引人惡感,所以聞言就直接道:“資料上說,你這個人不貪財,但有一個,你比較好美色。可是又好像並不是那種會輕易被女人給迷倒的人!”

趙子建無語。

南元豐也是愣了一下,旋即笑得整個人都抖了起來。

魏廬扭頭看他,有些不解。

過了一會兒,南元豐停下笑,先沖趙子建笑笑,帶着些歉意,說:“老弟你別誤會,我是沒想到老魏會把話說的那麼直接。”

說完了,他扭頭對着魏廬,臉上仍是那副憨厚神色,說:“前天子建老弟帶着一個女孩子過來,挺漂亮的,昨天晚上就又換了一個女孩子,介紹給我,說是他女朋友……我聽你那句話,沒忍住,就笑了。”

魏廬聞言也是頓時失笑。

這當然直接證明了他手裡那份資料的準確性。

但是對他來說,屁的意義都沒有。

窮人可以誘之以利,那是因為窮人一輩子都沒見過什麼錢,金山銀山往面前一砸,直接就懵了,智商狂掉。

按道理來說,好色之徒當然應該誘之以美色——但這是絕對的謬論!

老實人才可以誘之以美色,因為老實人一輩子都沒見過什麼美女,看見了也只能背地裡流口水意淫,因為他知道自己根本沒什麼機會沒什麼可能。

只有這種人,才有可能用一個女人就讓他神魂顛倒,讓他為之發狂,甚至對那個女人言聽計從。

像趙子建這樣,身邊動不動好幾個漂亮的女孩子圍着打轉悠,好色的名氣甚至已經擺上了最高層案頭的人,就算他真是個好色之徒,你得多漂亮的女孩子,才有可能讓他為之神魂顛倒?

再說了,前天趙子建帶的女孩子,魏廬沒看見,但昨晚那個同樣在資料上出現過的謝玉晴,他可是認真看了兩眼的——比照片上還要漂亮!

簡單說,美人計對趙子建沒用。

…………

中間換了一壺茶。

可能是驟變突起,自己忽然就變成了“變異者”,而且現階段,對這個身份還得藏着掖着,因此平常本就很難碰到一個跟自己身份相同的人,能坐下來聊一聊的就更少的緣故,也可能是魏廬新官上任,巧合之下結識了一個沒什麼野心的南元豐,卻忽然又遇上了老大難的趙子建,一時間也是心事重重的的緣故,總之,一旦打開了話匣子,彼此都敞開天窗說亮話,他的話就顯得格外的多。

當然,更大的可能是,面對趙子建和南元豐,他覺得把話說到當面,可能更有意義。

也因此,聊着聊着,他終於忍不住開口說:“今天我也算是把話說透亮了,子建老弟,看在老哥還算誠懇的份兒上,你能不能給我透個信兒,是生是死,讓我提前有個心理準備。你跟秦家現在走到一塊兒,你們到底是想幹嘛?”

“想造反?想割據一方?還是想待價而沽?”

趙子建笑着說:“如果我說,我就想誰都別來惹我,我就想讓齊東省這塊地方,我的家鄉,和我以後想一直生活下去的地方,都太太平平的,你信嗎?”

魏廬聞言愣住。

南元豐倒是一臉正色,連臉上的憨厚模樣都收了起來。

過了一會兒,魏廬長長地吐出一口氣來,說:“上頭信不信,我不知道!但有了你老弟這句話,眼下屁股底下這個位子,我就有信心坐下去了!”

…………

兩壺茶,一直喝到了十一點半。

南元豐堅持要請客,還叫來服務員,讓他把最好的雅間留出來,他還要親自下廚。隨後還當著魏廬和趙子建的面,打電話給自己老婆,叫她抓緊過來。

這是要傾心結交的意思。

趙子建也就順勢給謝玉晴打了電話,讓她也過來。

只有魏廬苦笑,對趙子建說:“我老婆孩子都在帝都呢!”

…………

南元豐的妻子叫趙慧敏,果然像傳言里說的,是從齊東師範大學畢業的碩士。

兩次夜市裡見,只覺得她是粗布荊釵中頗有幾分姿色,這時候一身休閑裝打扮,乾淨優雅,頓時就越發美艷了幾分,而且身上隱隱有種知性的氣質。

隨後謝玉晴也趕了過來。

但是秦秉軒居然跟她一塊兒過來了。一問才知道,正好上午秦秉軒過去找趙子建了,聽說趙子建跟市裡一個叫魏廬的人約了茶局,就沒走,要留下等消息,這時候也就不待通知,自己登門了。

也正好,他其實也是局內人。

這南記茶樓顯然也是南元豐的產業之一,雖然不主營酒菜,只供應熟客的提前預定,但據說菜品本就相當不錯,南元豐這個大廚又親自下廚做了兩道菜,這一桌菜布置起來,愈見成色。

大家一起落座,起初魏廬還一口一個“秦總”的稱呼,到後來也開始直呼其名——似乎是因為剛才得到了趙子建那句承諾的緣故,比起剛才,他明顯要放開了許多,態度越發顯得從容了起來。

酒過三巡,他也不管這包間里還坐着兩個女人,就直接道:“恕我直言,今天你們三位坐在這裡,都是給我老魏面子。以後有什麼事情,你們打招呼,只要我這邊能解決的,你們儘管放心,我一定辦!如果是我這邊解決不了的,我往上報,盡量在咱們體制的範圍之內,給你們把事情解決了,只求大家多多賣我面子,不要做出什麼讓我下不了台的事情。”

這話說的,以他現如今的身份來說,可以算是極盡謙卑了。

南元豐不做聲,趙子建只是一笑,秦秉軒卻笑着說:“成啊!我想弄個科研中心,回頭你讓市裡給我劃塊地?”

魏廬只怕在座的人沒要求,只要有要求就好辦,更何況是一塊地?

他當即就豪爽地道:“沒問題!我來辦!你要哪裡,我去找領導簽字!”

然而趙子建卻擺擺手,說:“過了!過了!”

頓了頓,他說:“我們是老百姓,一直都是。只要沒人惹我,以後我還會繼續是。”說到這裡,他扭頭看向秦秉軒,笑着說:“我們不需要任何特權,只需要公事公辦就可以了。老秦,你覺得呢?”

秦秉軒聞言一笑,“說得好,是我說錯話了,我自罰三杯!”

南元豐聞言,臉上漸漸又露出了他那副標誌性的笑容,等秦秉軒起身,慨然地連飲三杯坐下,他笑眯眯地扭頭,對謝玉晴說:“弟妹,剛才閑聊,聽子建說,你的廚藝也很厲害?而且,你也想開個飯店什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