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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洛天與洛雲已經站在了一起,畢竟這樣才符合他們兄妹的身份,水靈兒在他們兩人的身後顯得無比乖巧,三人立於隊伍最後端,生怕水靈兒的身份暴露,畢竟她與洛雲不同,洛雲作為血魔族在抵達諾德大陸前便掌握了隱藏自己氣息的魔法,但水靈兒不同她的氣息與人類差別太大,一眼便能看出她是異族,在這地上世界極有可能落為貴族口中的逆賊,成為公敵。

卡洛琳則因為魔力消耗過度在亞莎的陪伴下回到了自己的房間中,沉沉睡去,這是她第一次使用增幅類魔法,顯然對她而言還是稍顯勉強,不過想到她能夠幫到洛天心中便不忍放棄,直到徹底虛脫。

“打開屏障!”毛球大喊道,話音剛落這屏障便如同融化的雪水一般緩緩消散,露出微亮的黎明夜色。

石柱上的藍色符文也在瞬間消散,安拉貢再次被黑暗籠罩,在他們的正前方卻有着一隊身穿銀色聖甲的戰士,在隊伍的中間有一位身穿紅色法袍的法師正高舉着一顆臉盆大小的水晶球,這水晶球正散發著一層層光暈,將他們周圍的一切照的通透。

站在隊伍前的是一名極為健壯的男子,身穿着紅色的聖甲,在胸部還綉着金色的花紋,比旁邊的戰士足足高出了半個身子,有力的肌肉如同如群山一般在他的身軀上起伏,一把亮眼的銀色闊劍別在腰間,上面密密麻麻的全是符文,總數遠遠超出了一百。

安拉貢的戰士只覺得一陣慶幸,如果今晚面對的是這樣的隊伍,那麼他們此刻恐怕已經成為灰燼了吧。

米茲卡大公撥開眾人走到最前端,抖了抖棕色的星袍,看向那壯觀的隊伍,努力的揮了揮手,喊道:“我在這裡!感謝拜德大人!”說完,他便深深的對着那隊伍鞠了一躬,淚水不斷地從他的眼眶中流出。

隊伍前端的那名壯碩男子見狀,大吼道:“進!”說完他一步踏出,地面彷彿都震顫了一下。

“是!”隊伍的吼聲震天,塔爾密林中的生靈卻被壓迫的甚至不敢發出一絲聲音,說完他們便向著安拉貢邁進,步伐沉穩充滿了讓人心悸的力量,一時間這世界上彷彿只剩下了這支隊伍以及鎧甲碰撞的聲音,安拉貢的戰士們都屏住了呼吸,這強大的壓迫感讓他們難以承受。

“倒是挺強的。”水靈兒透過人群的縫隙看到了那壯碩的男子,心中悄悄說道。

不過他們所不知道的是,這隊伍已經極力在隱藏自身的氣息,若是他們周身氣勢完全爆發而出,那定是另一番景象了。

他們的速度不快不慢,就這樣緩緩地靠近着,終於那壯碩的男子走到了米茲卡大公的面前,此刻安拉貢的戰士已經有緊閉着雙眼連對視都沒有勇氣,大部分人都是在強撐着,他們的身軀不斷地顫抖着。

“大公,你沒事吧。”那壯碩男子躬身問道,他的身軀極為高大,給人以極強的壓迫感,為了避免大公被他壓迫,他只能躬着身軀說話,語氣也是極為平和。

他的皮膚黝黑,如同刀削一般的臉龐上附着極為深邃的五官,黑色的短髮修剪的無比整齊,就算躬着身子也充滿了爆發性的力量,他的眼神微閉,似乎在等待着米茲卡的命令。

米茲卡大公咽了煙口水,這樣強大的人他還是第一次見到,不過關於拜德的護衛隊他倒是早有耳聞,關於那名強大的護衛長他也是曾聽人說起過。

他是安德雷爾家族的孤子,曾經最偉大的戰士貴族,在一次行動中主要人物慘遭全滅,僅留下當時年僅九歲的安德雷爾·托斯寄住在別處,不過一般叫起來的話不會稱呼其托斯,稱呼其為安德雷爾即可,現在的他是拜德家族的護衛長,實力在近聖貢中可以排到前一百的強者。

“安德雷爾大人,我勉強還活着。”米茲卡大公嘆了口氣說道。

安德雷爾抬起了頭,眼神如同利刀一般便盯向了一旁夜妖的屍體,轉瞬便又注意到了被死死釘在貢旗處的斯諾曼,他揮了揮手,一名身穿法袍的男子便從隊伍中走了出來,他口中念咒,手中的法戒閃耀着綠色的光芒,化作一縷縷光暈緩緩覆蓋在斯諾曼的身軀上,將其托舉了下來。

“哼!又是夜妖一族,屢屢破壞兩族締約,罪該萬死!”他站起身來,劍如寒光,亮絕的劍光刺的人眼睛發暈,等他們再次反應過來時,那夜妖已經被刨開,一顆黑色的圓鼓鼓黏黏糊糊的珠子從肚子中滾出,被他一腳踩碎,再被踩碎的前一刻那珠子竟好似發出了一聲慘嚎。

這是夜妖一族的重生手段,通過吸收日月精華七天,就可得以重生,雖說實力會大損但是對於夜妖一族,它們的壽命極長且極為記仇,如果來尋仇那對安拉貢必然是毀滅性的,剛才那夜妖死後死亡氣息完全將這一縷生命氣息遮蓋,以至於就連毛球這個塔爾神都未曾察覺到異樣,並且這是夜妖之族的秘密,外人更是極少知曉。

安德雷爾緩緩的走回米茲卡大公的身邊,一臉敬意的再次躬身道:“拜德大人已經查出前來襲擊大公的克洛斯家族,克洛斯家族已經擺好了賠禮等您回近聖貢,並且他們已經放棄了貴族身份,為了抹除罪名他們甚至親手毀掉了靈堂。”說完,他便暗嘆了一口氣,畢竟親手毀掉靈堂這種事不是一般人能幹的出來的,勢必會受到先祖的懲戒,這個家族已經踏上了一條毀滅的道路,除非有神眷顧,那麼克洛斯家族離滅亡也已經不遠了。

米茲卡大公也是倒吸了一口涼氣,淡淡的點了點頭,說道:“克洛斯家族的護衛隊被關押在那裡。”說完,他順手指向了安拉貢後方的那一處牢籠,牢籠中一群戰士正失魂落魄的看向米茲卡大公。

絕望,襲擊大公的罪名太過於沉重,就算回到近聖貢接受審判也絕對是死路一條,而眼前這隻隊伍也遠遠不是他們所能抵抗,他們已經失去了最後一絲生機,強如克洛斯家族都放棄了貴族的身份,怎會顧忌他們這些出身貧賤的普通戰士呢?

躺在地上的斯諾曼此刻睜開了雙眼,眼前一片模糊,喃喃道:“這裡就是天國嗎?”話音還未落下,便再次扭過了頭呼呼大睡起來。

在人群的深處一名瘦弱的少年與一名壯碩的男子此刻一臉憧憬的望向這隻隊伍,尤其是那名稍長的男子,他眼中的精光四射,滿臉的笑意顯然是羨慕極了。

“哥哥,我們什麼時候可以進入這樣的隊伍啊!”那瘦弱的少年張開小嘴,另一隻手緊緊握着那壯碩男子系皮甲的細繩,小臉通紅的緊緊咬着牙。

那壯碩男子也打着冷顫,黎明到來之前的寒意不是每個戰士都能完全克服的,尤其是本來暖洋洋的屏障突然被打開,冷風更是強烈的倒灌而入,他咬着牙緩緩說道;“我相信你可以的,蘇伊,你是我見過最勇敢的戰士,比那個洛天還要勇敢!”

蘇伊咬着牙關,小臉上全是笑意,他緊握着小拳頭,一臉堅定的看向那隻身穿銀鎧的隊伍,心中暗暗發誓道:“我總有一天要加入這隻隊伍!”此刻少年的心意在心中緩緩發芽。

蘇伊僅僅是一個年僅六歲的小孩子,他的身體卻遠比其他孩子瘦弱,經常淪為被欺負的對象,他們兩兄弟的家人早在三年前便已經過世了,現在蘇伊完全依靠着身為長兄的蘇格,而蘇格在安拉貢中也是實力低微,只能在塔爾密林外圍進行一些簡單的狩獵,平常只能勉強用果子與豆子煮成甜湯過日。

這兩兄弟如同安拉貢的邊緣人物,雖說有時卡洛琳也會從家中偷偷帶出一些風乾的肉食送給他們,但為此她與父母也發生過不少摩擦,不知為何本性十分平易近人的安拉貢居民都在若有若無的疏遠着兩兄弟。

上百人的護衛隊伍被安拉貢的居民用數十個牢籠分開裝着,裡面的戰士甚至有已經昏厥過去的,幸好他們的兵器都被安拉貢的戰士收走,否則現在定會出現傷亡。

幾名身穿銀鎧的戰士走了過去,又有一名魔法師跟隨其後,魔法師吟唱着,各色的光芒便落在那幾名戰士的身上,他們的力量突然暴漲,僅僅一人便拉動了十座牢籠,不一會這些牢籠便被無比整齊的拉到了小廣場上,裡面的戰士早已失去了往日的威風,均是一臉的沮喪與絕望,那無助的雙眼甚至讓人開始同情。

“把他們帶走,讓他們接受審判!”安德雷爾的聲音無比堅定,如同天雷一般徹底擊潰了那些戰士心中的最後一道防線,他們有的開始嚎啕大哭着,甚至有人開始下跪不停地磕着頭求饒,但是一個極不和諧的聲音突然響起:“他們殺人!毒殺了我的兄弟!”這聲音在一眾嚎叫的聲音中顯得極其微弱,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不過安德雷爾卻敏銳的聽到了這聲呼喊,道:“說來聽聽,凡是違反聖典的罪孽,都應當受到審判!”他的聲音在那聲音的主人耳旁炸響,一瞬間所有的嚎叫都停了下來,所有人的目光都緊緊地盯着那身穿紅鎧的戰士,那戰士跪地大哭道:“這是我的兄弟,他是被人投毒而死的!”

他指着身邊一具早已冰涼的屍體,不停地抽泣着。

安德雷爾身旁的一名年輕的法師微閉雙眼默念着,一個散發著黃色光芒的光圈便升騰而起,直直打入那屍體中,片刻後這法師便睜開了眼,輕聲道:“是毒殺沒錯。”他眉毛微蹙着,這種投毒的方法過於原始,以至於他瞬間便能察覺。

與此同時人群中的蘇格一臉的震驚,懼意寫滿了臉龐,壯碩的身體不停地顫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