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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車帶九幽混進了賞荷會。

說是賞荷會,其實是郡府出資舉辦的相親大會,尋個由頭,讓青年才俊們和平時足不出戶的大姑娘聚一聚,給他們一個光明正大的眉來眼去的機會,不僅可以提高結婚率,促進人口良性增長,還能順便刺激消費,提升一下本鎮gd。

這樣的相親會每年四次,每次三日。春賞桃杏夏賞荷,秋賞蘭菊冬賞雪。賞來賞去,的確是促成了不少金童玉女、才子佳人,所以頗得國民歡心。

當然鬼車和九幽之意不在如意郎君,在乎郎君面前的瓜果梨棗和美食佳肴也。

鬼車在凡間這麼多年四處遊歷,堪稱頂級的美食博主和旅遊博主,在哪兒都能熟門熟路的蹭吃蹭喝。它指揮九幽把頭髮藏起來,還偷了個絲絹團扇,讓她進門的時候挺一挺胸,擋一擋臉,把屁股扭起來。

九幽嫌煩,但葉凡不在身邊,這裡又那麼多人,她有點心怯,只好照做。

而鬼車得翻牆進去,因為賞荷會禁止攜帶寵物。

荷園外有幾個官兵把守,主要目的是把那些已婚渣男和騙吃騙喝的無恥之徒拒之門外。他們一見九幽是個生面孔的軟妹子,薄薄的團扇一擋,也沒瞅出什麼端倪。

一個坐在木案前的文員面帶微笑的遞出一個繪有荷花的圓木牌,九幽接了,一頭霧水的走進園子。

她進去之後,鬼車也混進來了,頂着一個竹籃子在草叢裡叫住了她:“主砸!主砸!車車在這兒!”

九幽頓時有了主心骨,她一溜跑過去,拿出那個木牌問道:“車車,這東西是幹什麼用的?”

鬼車不以為意道:“這玩意兒是給那些發情的男女用的,只要兩人看對了眼兒,約在樹林兒,你一半兒來我一半兒。等賞荷會結束,男方就能拿着這一半去女方家裡提親了。主子你又不跟凡人結親,不如給車車,我用它打個水漂給你看……”

九幽縮手:“不給你!我要留着。”

鬼車立馬賊兮兮的笑了:“難不成你要把另一半給道長?”

“才不是呢!我要留給張良!”

鬼車忍不住爆了粗:“喵了個咪的!留個錘子!”

它知道九幽一向沒心沒肺,但萬萬沒想到,她能沒心沒肺到這種地步。

葉凡對她,那可是真真兒的情深義重,情比金堅,情深似海!要不是因為真喜歡,哪個大男人能忍受被她呼來喝去,還幫她吮血剔牙?

然而,葉凡把她當珍寶心翼翼的供養,她卻把他當牛馬理所當然的使喚,還動不動就拳打腳踢,它這個旁鳥都看不下去了!

這麼好的男人打着燈籠都難找,如果它是個不帶把的,早就把葉凡睡服了好嗎?

再說了,那張良是什麼人?上神之神!最接近創世神的超級男神!想睡他的仙女能從九重天排到南天門,就主子這損色兒也想去勾搭男神?

作為一朵異火,她好吃懶做點當然是沒有問題的,但作為一個女人,基本沒戲。

鬼車看着她高高興興的把木牌收進袖子,沒有一點愧疚之意,氣得它嘴都歪了,琢磨着找機會把這牌子扔了。

反正它站道長,男神什麼的太遙遠,主子還是現實一點的好,好高騖遠是沒什麼好下場的。

九幽順利混進會場,鬼車怕她不諳世事得罪人,就找了個清凈的地方讓她坐着等,它去偷吃的給她送過來。

九幽坐在臨水的亭子上等,看到亭外的荷花開得好,她就將兩腿伸出欄杆,踢離她最近的那朵。

這時,一個穿藍衫子的少年從亭外徑上走過來。

少年面如冠玉,俊眼修眉,是一副老少通吃的好相貌。剛才荷花多,他一時沒看到亭子里還有個穿白衣的姑娘。上亭後,他愣了愣,立刻拱手客套:“沒想到亭上有佳人,烏某唐突,還請姐不要見怪。”

九幽聞言頭也不回,興趣缺缺道:“那你就打哪兒來回哪兒去吧。”

別耽誤我吃東西。

“……”

烏若澗的意思是自己也要在這兒歇歇腳,沒想到這個白衣妹子開口就讓他滾犢子。

他也是個養尊處優的尊貴人物,還沒被人這樣對待過,而看到九幽舉止無狀,一點都沒把他放在眼裡,他就生出了少年的不服氣,坐過去搭訕:“姐在這兒等人嗎?”

九幽皺眉看過去:“你怎麼還不走?”

這一看,烏若澗就對上了她的那雙幻瞳,頓時怔在原地,不動了。

九幽還以為他沒聽見,又不耐煩的重複一遍:“你怎麼還不走啊?”

烏若澗心神一顫,恍然回神。

他沒想到這裡居然有個女妖!

他立馬跳起來避開了九幽的那雙眼睛,又拔出腰上掛的笛子直指九幽,大喝一聲:“呔!我乃烏家烏若澗,你是何方妖孽,速速報上姓名!”

九幽被他這一聲喝嚇了一跳,繡花鞋“撲通”一聲落了水。她最討厭水,頓時氣得扶着欄杆站起身,叉腰指着烏若澗大罵:“日你仙人板板!叫那麼大聲幹什麼!嚇得我鞋都掉水裡了!你!去給我撈上來!”

烏若澗嘴角一抽:“敢戲弄爺,妖孽,找死!”

他抬手一轉,長笛上的靈氣激蕩,隱隱顯出了七彩的靈光,亭子周圍的荷花荷葉就像被一陣強風吹拂,頓時搖擺不止。

九幽感應到他不過是二級修為,只要避開那個靈力濃郁的笛子,跟他打架也不至於落了下風。正好她也好些時候沒幹過架了,立即挽了袖子,露出兩條白生生的手臂:“好哇,還敢說我是妖孽,看我不把你揍成叉燒包!”

她手指一捻就祭出一朵火苗,撲上去跟烏若澗打了起來。

鬼車正在偷吃的,突然覺得九幽待的地方有靈力在涌動,它嚇了一跳,還以為九幽身份被人發現了,立馬用脖子挎着裝的滿噹噹的籃子,朝着亭子飛跑過去。

等到了以後,只見一個鼻青臉腫、渾身紅果、連條底褲都不剩的少年縮在亭子里嚶嚶哭泣,而它的主子,九幽,正拿着一支長笛在手心擊打,一臉得意的站在亭子里:“還想跟我打?看你那熊樣!”

鬼車鬆了口氣,看來主子沒吃虧。

它正想叫九幽歇會兒吃點東西,然而往前一走,它踩着了一個東西,它低頭一看,頓時嚇得鳥毛炸起。

卧了個大槽!闖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