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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木對九幽絲毫不留情。

他是洛家除了洛丹明外最天賦異稟的弟子,但洛丹明生性淡泊,喜歡遊山玩水,二師兄洛業是個書獃子,以醫病救人為己任,對斬妖除魔並不上心,所以,外出執行任務的大多是他。

對付妖魔鬼怪,他很有一套方法,知道怎樣讓它們疼,知道怎樣讓它們吐出自己想要聽到的話。

第二劍擊穿了九幽的膝骨,火鼠裙浸滿了她身上的血,紅的越發鮮艷。

九幽覺得第一下是最痛的。

因為痛過之後,她的身體好像已經麻木了,接下來的第二下第三下第四下

她全都感受不到了。

刺了九幽劍之後,洛木也發現了這個問題。

九幽的身體構造比較特殊,在遇到的外力傷害超過承受能力的時候,她的經脈會自動關閉五感,讓她感覺不到疼痛。

洛木才不會這麼便宜她。

他一手覆在九幽的丹田處,狠戾一催,強行衝破了她關閉的感觀。

九幽瞬間發出一聲高過一聲的慘無人道的尖叫。

“啊!”

洛木的靈力深厚充沛,他開了口,聲音傳到台下的時候已經蓋過了九幽的慘叫:“逃避是解決不了問題的,你早些認罪,也能免受些皮肉之苦。”

說著,他打穿了她另一邊的肩胛骨。

“不不”九幽想要暈過去,可洛木就是不讓她暈,逼着她保持清醒,清晰的感受着皮肉被擊穿、骨頭被打碎的疼痛,她不住的搖頭,顫抖的求饒,“太疼了不要再打我了求求你別打了嗚嗚嗚”

“我師弟才十六歲,你連求饒的機會都沒有給他。”洛木陰狠的看着她,一把卡住她的下巴,“就算你求饒,我也不會饒了你!”

“不要好疼葉凡車車救我”九幽顫抖的哭泣,“求求你求求你別再打了我沒有殺人我真的沒有”

洛木把手移到了她的肩膀上,手指攥住她的傷處不住用力。他湊到了九幽的耳邊,輕聲然而怨毒的說道:“沒有人會來救你的,你抵不了賴。對了,不止是你,還有葉凡,鬼車,呵呵你們三個,一個都逃不掉。”

九幽疼的受不了,她的頭髮和臉都被冷汗打濕了,整個人都像在血水裡滾過一樣,她拚命地搖頭,顫抖的哭叫,可這些並不能減輕她的痛苦。

洛木專門往她最疼的地方打,九幽無處可躲,連自救都做不到,最後,洛木折斷了她的小腿。

她終於受不了了。

自打下凡以來,她沒有遭遇過這樣的事情,沒有受過這麼大的委屈,也沒有被折磨的這麼疼。

超出承受能力的疼痛終於讓她崩潰了。

在他即將折斷她的大腿時,九幽閉上眼睛,顫抖的哭出聲:“別打了是我是我做的我認罪我認別打了”

這是洛木一直在等的話。

可是,她的認罪來的太輕易了,根本不足以抵消他承受的痛苦。

她受的罪不夠,遠遠不夠!她殺了那麼多的人!

所以,在九幽的話傳到眾人耳中之前,他揮劍斬向她的腿。

然而他的劍沒能斬下去。

一直坐在旁邊監審的洛百里暗中出手,阻止了他的動作。

韓長寧看到這一幕,心下瞭然,面上卻當沒看見。

洛木是個聰明人,師父都出手阻止了,他也就順着台階下了。他順勢收劍上前一步,揚聲問道:“你當真認罪?”

“認我認罪”

她哽咽着點頭,眼淚和血嗆進喉嚨,她咳出了血沫子。

“好,還有最後的罪名”洛木繞到一邊,和她一起看着認罪書,“昨晚你在我洛家後院行兇,殺害侍女一位,這個罪狀你可承認?”

“”

她很疼,而且疼得很清醒。

她記得劉杏月是怎麼抓住她的手,拿刀子捅進那個侍女胸前的,也記得自己的骨頭是怎麼被這個人打碎的。

都是罪

怎樣都要認罪

橫豎都要受罪

她不知道多一條少一條罪狀有什麼區別,她只知道,她不想再挨打了。

真的太疼了。

九幽含着淚,看着那一卷浮在空中的、閃着淡淡靈光的認罪書,認命一般的閉上了眼睛。

“是我我認”

話音剛落,認罪書畫押的地方就浮現出了“九幽煉天炎”五個由靈光組成的紅字。

認罪書,生效了。

從這一刻開始,她的身份不再是異火,而是一個殘害凡人、窮凶極惡的妖孽。

聽到九幽認罪的時候,一直在台下掐着大腿的劉杏月頓時鬆了口氣。

“九幽煉天炎,生於萬象之境,借天劫逃離萬象禁制,竊取神兵,殺人放火,無惡不作,細數其殘害性命共計六百六十五條,焚毀城鎮一座,後與共犯葉凡逃往岱輿島,本性難改重新犯案,某月某日在洛家山莊將其擒獲,其對所犯罪狀供認不諱。人證如下物證如下云云。”

洛百里讀完認罪書之後,看了看眼神都渙散了的九幽,隨即不做停留的拿起了另外的判決書:“九幽煉天炎生為靈物,然窮凶極惡,現洛家公審判決如下:由烏家大弟子韓長寧廢其修為,毀其根基,後將其關入洛家禁地伏魔塔,幽禁四百年!”

此話一出,台下弟子振奮,劉杏月卻是一愣:九幽都幹了這麼多傷天害理的事,道門居然還是放了她一馬!幽禁四百年算什麼?九幽是異火,四百年在她眼裡就是彈指一揮間,這樣的判決是不是太輕了?!

韓長寧倒是沒什麼意見。

縱然他想把九幽帶回烏家,但規矩就是規矩,九幽是在洛家被抓的,又是在伏魔台受審的,洛家讓他親自執刑,已經很夠意思了。

他走上台,領了認罪書和判決書,示過天地之後,他走到了九幽身邊。

九幽已經被打得不成人形,判決書下來以後,弟子就解開了鎖鏈,把她放在地上。

她躺在血泊中,氣息微弱,筋斷骨折,眼神渙散,就像一隻被逼到末路的羔羊。

韓長寧半跪在她身邊,慢慢牽起了她的手,眼神溫和而冰冷。

“事情變成這樣,我很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