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帥不三愣住,疑問號滿頭。

寧歡捂住嘴,頓了頓笑道:“我就問你,光有圖紙,沒有材料,你能造的出來東西嗎?”

俗話說,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別說溜冰船上有很多的技巧是這個時代的人沒見過的,就是都知道,也絕對找不出那船上的一種材料。

這個她有絕對的自信!

覆蓋船體全身的護板是特別研製出的合金製成的,只有他們有,全國僅此一處出產。

沒有這個特殊的合金,就算他們造出來了一搜艘結構一模一樣的船,也不過是紙玩具而已,沒到半路估計就給損壞得差不多了。

傳統的木頭和金屬是支撐不起在冰面上這樣大的摩擦損壞的,要麼磨爛,要麼崩壞,這點她讓人驗證過很多次。

“而且,只要他們敢模仿,我就敢搶船,”寧歡一臉匪氣,又突然搓了搓手,有些興奮。

“現在人手不夠,我巴不得有人能跟上我們的步伐,識貨的人越多越好,嘿嘿。”

難怪她一點不擔心,原來是有這個底牌在這裡。

它真是瞎操心。

唉,蛋疼……

寧歡又道:“再說,我這不是還有你嘛,你看,咱們多麼奇特,人家都好歹露在明面,我們暗處的人多的是,他們在明,我們在暗,多適合搞事啊,你很適合當個搞事頭頭,多好的優勢,出事了人家也抓不到你。”

她喜滋滋地笑着,嘴角上揚,身後有後路,做事就好辦了。

帥不三默然,拿自己當武器就算了,拉着它去當搞事頭頭是什麼鬼?

最後,它得出了一個結論:“什麼天真善良,你比他們都要奸詐多了……”

“謝謝誇獎,一般一般,世界第三。”寧歡謙虛。

她沒有把底牌真的亮出去給人看的愛好,真正的東西還不止這些。

不過帥不三隻要知道這點就好了,其他的不用知道太多。

畢竟,無知有時候也是一種幸福啊。

她突然發現,帥不三陷入那種忘我狀態時,就是她暗搓搓做事的最佳機會。

其實,帥不三完全可以再忙一點,她一點都不介意的。

想着還有點時間,寧歡給帥不三普及了一下這條不凍河的歷史。

說起來,這條河的發現也是一個偶然。

那日休爾頓騎士發現河面異常,來報告,她向來喜歡新鮮事物,立刻讓人去查看。

結果就發現了剎風領地的東北面還隱藏着這麼一條讓人驚喜異常的河流。

海水暖流,終年不凍。

除了靠近領地的這一段河流稍微湍急了一點,中下游部分十分平緩,而且河流底下似乎有地熱,整個河流的溫度比一號港口前面的平均高了好幾度。

千萬不要小看溫度的一兩度的差別,因為有時候一度就可以決定河面到底結不結冰。

還有什麼比冬天不會結冰的河更適合作為領地運輸通道的嗎?

嗯,暫時沒有!

所以,非常幸運地,寧歡依靠這條不為人知的河流,在冬季來臨的時候依舊能快速獲得各個地方的補給。

要是溜冰船規模提上來了,更遠地方的貨物交換也不是問題。

可惜就可惜在這條河是東西走向,只在北境之內,不然的話,寧歡也不會費那麼多心思去專門打造能在結冰的河上行駛的船了。

好在這條河雖然不寬,但是位置十分便利,沿河範圍內的周邊領地也不少,弗萊迪他們帶着商船一路到下游,也能帶不少好東西回來。

只是缺點在於,河流周圍領地也不富裕,換不了幾次物資,想要好東西,還得跑到南方去才是。

然而這條河上來往船隻多了,也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有不少人都在打探,暫時還沒人做出動作,不過她相信,等開春後,這裡絕對會十分熱鬧。

為了保證領地安全,她早在幾個月前,就開始着手領地四周的江面上設置攔截陷阱,現在已經初步有了成效。

而且,只有自己人才能快速通過,其他商船要經過必須得到他們的同意。

當然,冬天出門的人並不多,走水路的就更少,不凍河基本上只有她家自己的船。

別的領地冬天都龜縮着,免得大幅度運動浪費糧食,寧歡這邊是反着來的,領地裡面一天都沒有停止運轉過。

收到弗萊迪來信的時候,寧歡是有些驚訝的。

她沒想到竟然會有人在這個時候進入不凍河,還入了她家的賊船。

不得不說,運氣這東西,有時候真是個磨人的小妖精!

她覺得不凍河是剎風領地隱藏的財富,有人卻覺得那是一條通往深淵的不歸之路。

聽弗萊迪的描述,她幾乎立刻就能斷定那是消失已久的安克使者一行人。

好死不死,撞她qiāng口上來了。

那就不好意思了。

先下手為強,後下手遭殃。

不管這安克使者帶着什麼目的而來,她都打定這幾人的主意了。

送上門來的羊群,羊毛該薅一薅了。

年輕主教正思索着,看向一旁若無其事的某使者大人,心中有數萬頭有顏色的馬呼嘯而過。

尊上啊尊上,您不是要去洛卡王宮的嗎,為什麼要繞道跟着這商隊去他們的大本營啊?

萬一是個強盜窩,那可怎麼辦?

我們的船又輕又小,跑也跑不過,還人生地不熟……

要是真的他們對您不利,嗚嗚嗚,我,我只能先想辦法脫褲子保住您的貞操了!

年輕主教心中流着淚,可是他不想去那個強盜窩啊,年紀輕輕的,就覺得自己心好累。

內心還沒哭完,就感受到到前面船隻的牽引停了下來。

他們進入了一片非常奇特的水域。

年輕主教乾嚎了兩聲,擦了擦並不存在的眼淚,爬出了船艙,見到了讓他長大嘴巴的一幕。

水面上出現了許多橫跨江面的巨大鐵索和鐵錐,彷彿天神之鎖,在宣告此地的不凡。

好像上天堂之前必經的障礙,在阻擋人們繼續前進。

鐵索散發的冷意彷彿要浸入人的骨髓,從裡到外都是一身冰涼,有人忍不住打了個噴嚏,就聽到一聲震耳欲聾的銅鑼聲在河面盪開。

在銅鑼聲敲響的時候,阻擋在前面的鐵索和鐵錐慢慢的地放下來,商隊帶他們緩慢前進。

我勒個去,這裡真的只是普通的商人大本營嗎?

為什麼他越來越覺得這裡像是深淵一般的地方啊!

年輕主教不由得抓緊了甲板上的護欄,心中產生了從未有過的緊張感。

他的驚呼惹來船艙內其他人的窺視,江面只剩下鐵索抽拉和鐵錐劃破水面的聲音,輕舟裡面的人也都瞪大了眼睛。

此刻,橫跨在他們面前的便是一道道巨大得無法想象的鐵索。

鐵索從空中降下,拍打水面,產生的巨大聲響,簡直震耳欲聾。

他們被突然響起的銅鑼聲嚇了一跳,下意識地都顫了顫。

這群信教徒目瞪口呆地望着眼前的一切,彷彿看到了神跡,口中的阿門就喃喃了出來,食指上下左右各點了一下,雙手合十。

“上帝保佑,上帝賜福,請千萬要保佑我們。”

他們的眼中,看到的是這樣的景象:

河不算寬,兩岸谷壁卻十分陡峭,高聳入雲,幾乎要遮住頭上的天空,橫跨在兩岸的鐵索聲在谷中迴響。

來往的流水像瀑布一樣從峽間傾瀉下來,衝擊着河底參差豎立的險石,能濺起一丈多高的浪花。

看這裡就跟看傳說一樣,一瞬間,輕舟眾人對這裡充滿了不安。

他們不知道這是條由南向北逆流的暖流海河,只知道這條河非常奇特。

在這個能凍死人的季節,河流不僅沒結冰,河面還能飄着騰騰熱氣!

安克使者一行人坐在輕舟中,鴉雀無聲,年輕主教心中狂跳,防禦措施這麼嚴格,這是普通的地方嗎?!!!

肯定是個強盜窩啊,啊啊啊啊,要瘋了!

他們為什麼要來這種地方啊?

“尊上,我覺得我們得離開!”

年輕主教心中產生了不好的預感,總覺得他們上岸就回不去了。

多數情況下,他的預感都為他規避了許多危險,而現在,他害怕這種預感成真。

“對呀,使,使者大人,要他害怕不,咱們掉頭吧,這地方看着滲得慌。”

有人兩腿發抖,不知是凍的還是緊張的。

一直沒有什麼動靜的安克使者睜開了他那雙會讓人陷入深淵的眼睛,全眼如墨。

只是一個目光,舟上的人齊齊打了個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