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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尼克他們回到酒吧的時候,發現這裡的氣氛變得非常的凝重。

所有都站在酒吧門口,似乎酒吧裡面有洪水猛獸……

那些第一批投誠的小兄弟在尼克下車的時候,用看鬼一樣的表情看着自家的老大。

他們身邊是一灘灘噁心的嘔吐物,似乎是吃壞了什麼東西。

蘭比爾他們三個看到尼克他們回來了,這三位兇悍的打手臉上帶着苦笑,迎上去說道:“來了個人,現在酒吧裡面不太好看,你們最好還是在外面等一等。”

理查德看着蘭比爾眼中的膽怯,他好奇的說道:“誰在裡面?

你們帶回來的‘梭子魚’呢?”

蘭比爾苦笑着搖了搖頭,說道:“那個人說他是戰斧學校的懲戒處主任……”

理查德聽了,走到酒吧門口朝裡面看了一眼,然後轉身攤着手,說道:“你們這是怎麼了?剝皮很恐怖嗎?”

一直守着自己母親的菲利希亞不可思議的看着理查德,用變調的語氣說道:“很恐怖嗎?”

說著菲利希亞看着理查德臉上平靜的表情,她終於發現自己還是不了解這個讓自己感覺很有安全感的大個子。

艱難的咽了咽口水,菲利希亞說道:“那個人把‘梭子魚’的臉一點一點的剝了下來。”

理查德皺着眉頭看着菲利希亞,說道:“然後呢?”

菲利希亞看着理查德的表情,她有點懷疑的轉身探頭朝着酒吧裡面看了一眼……

僅僅兩秒之後,菲利希亞捂着嘴扶着酒吧的外牆,把肚子裡面的東西統統給吐了出來。

馬洪同情的看着這個原本還算堅強的姑娘,說道:“果然堅強是有極限。”

說著馬洪看着自家少爺,擔憂的說道:“少爺,裡面那位到底是誰?

那傢伙看任何人都像是在看一坨死肉……”

理查德回頭指着正抱着小金妮,阻止她參觀刑訊的尼克,笑着說道:“他是尼克的爸爸,戰斧學校的懲戒處主任,你可以稱呼他為‘懲罰者’。

這個綽號在學校內外具有相同的威懾力!”

吐光了膽汁的菲利希亞看着理查德,說道:“那傢伙太殘忍了,‘梭子魚’已經崩潰了,他還是不願意放過他。

我以為自己足夠恨‘梭子魚’了,但是我現在還是覺得他很可憐!”

說著菲利希亞看着打鬧的尼克他們,說道:“尼克的爸爸怎麼這麼恐怖?

什麼樣的爸爸,會允許自己的女兒跟這傢伙混在一起?”

理查德聳了聳肩膀,笑着說道:“惡靈騎士這樣的爸爸肯定不介意,畢竟他能隨時燒死那個混球。”

菲利希亞看着理查德笑起來都顯得十分猙獰的臉,她不可思議的說道:“你們真的一點都不介意……”

理查德好奇的看着菲利希亞,說道:“我們應該介意什麼?

有長輩願意出面接手最為難的事情,以免我們漏掉什麼。

這有什麼可介意的?

如果你覺得我們對殘忍習以為常,那你的感覺是對的。”

說著理查德看着菲利希亞認真的說道:“馬洪說你為了復仇準備了很多年,但是現在我發現你肯定沒有準備好。

地獄廚房有一句生存法則,力量不夠,殘忍來湊。

敵人的恐懼會讓你在第一時間佔據上風!

阿爾文校長說過一個故事,一個叫李大嘴的傢伙,為了讓別人害怕自己,硬逼着自己吃人。

然後一個沒什麼力量的傢伙,最後成了人人懼怕的魔王。

地獄廚房的人都差不多,為了生存他們必須讓別人怕自己,同時讓自己不要恐懼。”

菲利希亞看着理查德,她第一次覺得自己似乎一點都不特別。

她一直認為自己的遭遇是世界上最慘的,她練拳、叛逆、打架、撒謊、逃課、抽大麻……

她認為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在對抗世界對她的惡意。

她本以為理查德會安慰自己……

但是理查德輕描淡寫的講述,讓她明白這個世界還有一個更加恐怖的地方。

這個時候菲利希亞才發現自己之前奇怪感覺的由來……

那幾個孩子從來都沒有同情自己的意思,連最熱心的小金妮都只是同情自己這個人,而不是自己經歷過的事情。

他們到底都經歷過什麼?

一貫以叛逆為榮的菲利希亞很不適應的看着理查德,說道:“你們這,這個,三觀不正啊!”

說著菲利希亞捂着自己的嘴巴,抱歉的看着理查德……

還沒有等她道歉,理查德就笑着說道:“我們只是習慣了你們覺得很殘忍的事情,但是那可不代表我們有問題。

你的經歷其實一點都不特別,最少你沒有被人綁在椅子上一刀一刀的割成花臉。

找點有意義的事情佔據自己的時間,比一味的沉浸在自己的悲慘遭遇里要有意義的多。”

說著理查德看着菲利希亞臉上奇怪的表情,他笑着說道:“別怪我囉嗦,我身邊都是愛囉嗦的人,可能我也受了一點影響。

我依然建議你離開這裡,觸景生情對你媽媽的心理疾病沒有什麼好處。

知道嗎,我最佩服阿爾文校長的一點,就是他從來不會鼓勵任何人去對抗‘噩夢’。

有時候‘逃避’也是一種不錯選擇,與自己和解也是解除噩夢的一種方法!

只是地獄廚房的傢伙,都特別願意‘違背’他關於‘逃避’的建議!

我理解他們,但是我不覺得你留在這裡是個好主意!”

菲利希亞突然有點崇拜的看着理查德有些猙獰的臉,她雙手捧着心臟部位,兩眼放光的說道:“你是想要邀請我去地獄廚房嗎?”

尼克走到理查德的身邊,警惕的看着菲利希亞,他拉着理查德後退了幾步,謹慎的說道:“夥計,你中詛咒了!

和平飯店的男人說的任何話都會被誤會,你得小心一點,這個女人看起來比傑西卡都大,你別吃虧了!”

小金妮跑過來拽着理查德的手,皺着小眉毛看着發花痴的菲利希亞,惡狠狠的說道:“理查德還沒有胖回去,你想要像明迪那樣去欺負理查德,就必須過我這關。”

理查德眼淚汪汪的想要表達感謝的時候,小金妮轉頭看着他,認真的說道:“理查德,你一定要找一個大胖子女朋友,以後可以生一個又胖又帥的寶寶給我玩兒。”

理查德哀嘆着在小金妮的腦袋上揉了揉,說道:“戰斧學校就學期間找女朋友是死罪,弗蘭克會扒了我的皮的。”

說著理查德看着已經沒了聲息的酒吧,知道弗蘭克已經完事的他,率先推門走了進去。

馬洪拉着想要跟進去的尼克,他猶豫了一下,小聲說道:“你剛才說的詛咒到底是什麼?

聽起來很可怕的樣子……

‘詛咒’真的會影響理查德少爺嗎?”

尼克嫌棄的看着丑怪的馬洪,說道:“和平飯店的詛咒是無解的,那裡的男人擺脫不了被女人倒追的命運。

我覺得理查德有機會打破詛咒,只要他能甩掉這個女人,我說不定也有機會,嗷……”

馬洪看着尼克捂着屁股一蹦三尺高,他回頭看了一眼自己的兩個夥計,說道:“這種詛咒我也想要,這孩子的腦子是不是有毛病?”

杜馬斯看着被打得上躥下跳的尼克,他搖了搖頭,說道:“如果都像這樣,那確實一種可怕的詛咒。”

三個打手嘻嘻哈哈的開着玩笑的時候,理查德回頭招了招手,說道:“都進來吧,弗蘭克走了。”

說著理查德拉開了酒吧的大門,露出了瀰漫著濃重血腥味兒的酒吧大堂。

幾個閉眼不敢看的小青年被血腥味兒熏得一陣乾嘔,直到旁邊的人陸續走進去之後,幾個小青年才發現,裡面那個被剝皮的倒霉鬼已經不見了。

理查德拿着一份還算細緻的口供,他翻看了一下,然後把口供和上面的字條交給了尼克,說道:“弗蘭克讓你專心自己的‘黑幫事業’,殺人和殺魔的事情他來干。

而且他提醒你,我們留在拉斯維加斯的時間不多了。”

尼克看了一眼字條,他不爽的說道:“明明是我們找到的線索,憑什麼最刺激的時候把我們甩開。

我要是不殺幾個人,誰會怕我?

黑幫大哥還有不殺人的嗎?

哈利那個廢柴到今天也沒有熬過開膛考驗,我一點都不害怕,怎麼我就是找不到機會?

我也想找一個魔鬼刨開它的肚子,然後把它的腸子套在它的脖子上……”

幾個被迫入會的小年輕聽得已經要瘋了……

誰家老大每天盡琢磨要殺幾個人?還有“開膛考驗”是個什麼鬼?

他們驚恐的對視了一眼,然後拿起拖把和水桶,開始死命的拖地,感覺地上的鮮血如果消失了,自家老大的“瘋病”說不定能好點兒。

理查德看着幾個埋頭幹活的小年輕,他笑着對擠眉弄眼的尼克點了點頭,輕咳了一聲說道:“我們的下一個目標是誰?

我們去把他抓來,然後用他腸子勒死他……

人的腸子肯定比魔鬼的腸子厲害,我見過,青色的腸子能拽到十幾米長,想要把人弔死必須要找個高點的房梁。”

說著理查德對着幾個小青年擺了擺手,說道:“都別忙了,地上的血跡沒有專業的工具和材料洗不幹凈,你們老大挺喜歡這種味道的。

你們今天先回去,明天早上再來這裡報道,我們去跟另外幾個黑幫聊聊……”

看着幾個小年輕倉皇的逃出了酒吧,尼克得意的挑着眉毛,說道:“我打賭,‘惡棍尼克’的名字今晚就會傳遍整個拉斯維加斯。”

說著尼克看着理查德,說道:“你說我是不是應該邀請伊森博士來這裡現場進行一場手術?

我要是在旁邊弄一個煎鍋,會不會顯得自己更可怕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