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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疑問馬上就被仙姑打消了。

她告訴我,血屍王本就是夜鬼門德高望重的老前輩,誰也不知道他到底活了多少歲,歷來行事也總是神出鬼沒。就在夜鬼門那次內部的分裂後,血屍王也從此不知所蹤。儘管我們認為他始終都還是夜歸門的人,哪怕之後經歷了一系列變故,夜歸門也改名夜鬼門,但血屍王一直都是這個家族裡舉足輕重的人物。

但通過這次事件,我們有理由相信其實血屍王早已經成為了夜刑者的人,並且在他們之中扮演着舉足輕重的角色。所以在他試圖操縱伏織失敗,反被伏織吞食後,那些夜刑者們才想要找我們報仇。不過,這些人的目的遠遠不止這麼簡單,他們一定在謀划著什麼可怕的事情。

我接過綠婆遞過來的一碗湯,熱騰騰的冒着熱氣,聞起來還有一股類似雪梨的味道。

綠婆對我說道:“把這碗湯藥喝了,可以幫助你更快的恢復身體。”

我很聽話地將湯藥拿到嘴邊,就直接蒙頭喝了起來,這味道可是比賴布刁的破湯藥好喝多了,還有一絲絲茉莉花的清香,越喝越覺得身體裡頭暖洋洋的,特別舒服。

我一邊喝着,一邊好奇問道:“對了,伏織呢?後來怎麼樣了?她究竟為什麼要幫我們呢?”

仙姑和張寧非常默契地對視了一眼,似乎有些特別的寓意。我也沒有細想,只是純粹出於好奇所以才有此一問而已。畢竟,在我看來伏織出手救我們這件事,實在是不可思議,完全想不到有什麼合理的解釋。

過了一會兒,還是張寧開口了,“伏織在把谷正陽那些夜刑者擊退之後,就地挖了一個坑把自己給埋下去了,就在原來教堂前面的那塊空地里。”

“啊?”我都沒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刨坑把自己給埋了?這算是哪門子的路數,這麼隨意的嗎?

一旁的仙姑柔聲說道:“這個伏織本就是歷經千年的乾屍所變,在她身上還有很多未知的秘密,我們現在沒有辦法知曉,也沒有必要去干涉她的行為。最起碼,在我和綠婆過去救你們的時候,她也沒有試圖要攻擊我們,所以我想她對我們的威脅暫時可以解除了。”

我點點頭,的確是如此。伏織現在只能算是半人半屍吧,就算她找回了自己那顆心臟,也就是一具活屍而已。作為來自一千多年前的她,現在想來也不免覺得有些可憐,原本她就應該靜靜地躺在博物館裡一直沉睡下去,可偏偏有人要把她的屍體弄出來,折騰出這麼多事情來,搞不好她把自己埋下去,也不過是留戀曾經沉睡時候的那份安寧吧。

說完了伏織,我問起了一直想要問的問題,到底仙姑是怎麼知道我跟王林的事情的,還有那顆看似王林的頭顱,她到底是怎麼弄到的。

仙姑這次沒有賣關子,而是很坦然地告訴了我她所知道的那些事情。

“你在昏迷的時候,張寧已經告訴我你們在咫尺巷子所遇到的事情了。其實我們現在待的這個地方,原本就是夜刑者隱藏在a市的一個據點。我和綠婆在一次跟夜刑者交手的時候,一時興起就索性把這裡佔為己有了。那時候,夜刑者在這裡的人手還很少,所以我和綠婆可以很輕鬆地做到這一點。也就是在那個時候,我們抓住了一名女夜刑者,我還曾一度相信她已經改變心意,決心脫離夜刑者組織。”

“這個女人也就是這次將伏織引到這隱藏樓層來的人,她對這裡自然是非常熟悉的。而這裡的一切,原本就是夜刑者所建造並布置起來的,包括之前將你關起來的第九層,以及擺放着那些血腥人體器官殘肢的第五層和第十八層。說到這裡,你也應該明白了吧,那顆跟你朋友長得相似的人頭,也是原本夜刑者所有的。”

“我之所以知道王林,以及你跟王林的關係,是因為我無意中聽到過夜行者們之間的談話,他們當時說只要按照王林的計劃,就一定能夠完成任務。王林說過,就算那個自在宗的小子是他以前的朋友,也要同樣照殺不誤。”

聽到這裡,我確信自己已經距離王林很近了。他是能夠說出這種話來的,我一點都不懷疑,甚至覺得有點莫名地興奮。也不知道他現在跟夜刑者是什麼關係,是不是自己也已經成為了一名夜刑者,總之我跟他之間需要做個了斷的日子,怕是已經不太遠了。

仙姑頓了頓繼續說道:“這次托你們的福,及時拿回來了曼陀羅*。我用過之後,病症很快得到了控制,現在也已經恢復得差不多了。你之前不是問我們的正是身份嗎?我現在就可以告訴你。”

“之前,我不是也跟你說過,在這修習陰陽道的道路上,存在着各種各樣的宗流派系。特別是遠在數百年之前,有關求真修道,精研鬼道術法的流派五花八門,可以說是百家爭鳴,莫衷一是。這些宗流派系在歷史的長河中,有的被打壓吞併,有的逐漸沒落消失,只有為數不多的流傳至今,自在宗和夜鬼門就是這裡面相對留存完好的。而我就是來自這些逐漸式微的宗派中的其中一支,同時我和綠婆也已經是這一支僅剩下的門人了。”

原來如此,我和張寧畢竟資歷尚且,並沒有聽說過這些曾經的歷史溯源。

仙姑又說道,這些宗流派系之間更多的是互相爭鬥,彼此對立,而自在宗是在這方面表現得最為和氣的一個宗門,門人們也多以救死扶傷、陳建除惡為己任,所以逐漸樹立了非常受推崇的地位,只是經歷了沒落之後,現在的自在宗是否還如同當年一樣,實在不夠讓人放心。

所以,仙姑在遇到我們之後,便費盡心思先用了很多辦法試探我的心性、人品,在確定這方面我沒有問題之後,才逐步放開了對我和張寧的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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