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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容澈還是猶豫,不想讓她去州的樣子,紀顏寧說道:“三皇子如今也在州,我在州又不少的人手,不會有事情的。”

容澈沉思片刻,說道:“你若是執意要去,我也一起去。”

他不放心,除非是自己陪在他的身邊。

紀顏寧聽到容澈這麼說,只能妥協道:“好。”

容澈的目光看向了桌子上的那封信,不禁皺起了眉頭。

他知道容祁是因為自己擔心紀顏寧,所以可能不會同意這件事,才將信件直接遞給紀顏寧。

可是他的心裡還是不舒服。

明知道自己那麼在乎紀顏寧,更是要過問自己才對。

不過容澈和容祁從小一起長大,他是清楚容祁的性子的,不得不說他應該是個不錯的繼承者,畢竟他憂國憂民,只要是為社稷為了魏國,他自然覺得是可以犧牲小我的。

但是在容澈的心裡,紀顏寧是不一樣的。

紀顏寧注意到他的臉色,伸出素白的手指在她皺成一川字的眉頭輕輕地撫平着。

“你這是在氣容祁沒有找你?”紀顏寧倒是一針見血。

容澈說道:“這樣的事情,他應該來問我,畢竟你是我的未婚妻,我若是不同意,你不能過去。”

紀顏寧聽到容澈的話,一雙眸子含着笑意。

她說道:“當然,不過他大概也是無可奈何,沒有辦法才找上了我。”

那兩個太醫都不能治好疫病,他的希望自然就寄托在了她的身上。

可是疫病是何其兇險,一不小心就能感染上,容祁正是因為知道容澈太關心她,怕他不同意,甚至連這件事都不會告訴紀顏寧,索性就直接給紀顏寧寫了信。

這信倒是寫得情真意切的,紀顏寧都能感覺到這三皇子在州的日子並不好過。

儘管他在努力的賑災,不曾讓人貪過多少銀子,可是問題還是太多。

容澈說道:“我知道,他若是不是走投無路,找不到辦法也不會這般,可我還是不高興。”

紀顏寧輕輕踮起腳尖,在他的臉頰上落下了一吻,說道:“好了,這樣不生氣了吧?”

容澈又指了指他的另一邊臉,紀顏寧只是暗道一聲:“得寸進尺。”

雖然自傷那麼多,可是她還是又在他的另一邊臉上落下了一個吻。

容澈的臉色這才好了些許。

長安離州並不算遠,十天左右的路程。

紀顏寧既然決定了就沒有理由繼續拖下去,第二日便帶着護衛和珍珠一起啟程了。

原本柳牧和安氏是不想讓紀顏寧離開長安的,上次紀顏寧走的時候,一走就是一年多,而且其中坎坷不已,讓他們頗為擔心。

不過這回有容澈在,他們雖然反對,但是仍是勸不住紀顏寧的。

更何況,紀顏寧承諾在兩個月之內一定會回到長安,柳牧這才放下心來。

天氣微涼,馬車在官路上緩緩行進着。

錦鶴策馬從後面追了上前,來到了紀顏寧的馬車旁邊,開口道:“大小姐,王爺,後面有人一直在跟着我們,看樣子是從長安跟過來的。”

坐在馬車裡的紀顏寧和容澈相視一眼。

容澈說道:“注意戒備,還有去查清楚他們是什麼的底細。”

錦鶴繼續說道:“看樣子像是訓練有素的士兵,但是都偽裝成商販了,我們快他們也跟着快,我們慢下來的時候他們也慢,似乎一直在找合適的襲擊時間。”

容澈的眸子微閃:“知道了。”

紀顏寧聽了錦鶴的話,沉思起來。

如今二皇子和翟太尉已經落獄,二皇子黨的人參與謀逆的基本都翻不了身了。

那麼現在想要在背後襲擊她和容澈的人到底會是誰呢?

紀顏寧覺得十有**是皇帝派過來的人。

畢竟之前皇帝對她已經起了疑心,而且還讓厲霄雲一直盯着自己,若不是長安不好動手,只怕她早就受過不知多少次刺殺了。

又或者是衝著容澈過來的?

不管是誰,他們自然都不會怕的。

後面的人還不知道,他們才跟蹤了兩日就已經被人發現了,還依舊和從前那般繼續不遠不近地盯着容澈和紀顏寧。

而落在他們身後不遠處的那隊商販,正不緩不慢地行進着。

“他們好像發現了異常,現在已經加快了速度。”一個商販模樣的人,策馬過來和自己的同伴說道,“不過前面就是蜈蚣嶺了,那地方來往的人少,道路又窄,最適合襲擊。”

聽到打探回來的人這麼說,帶隊的男人當機立斷的說道:“那就趁現在他們到達蜈蚣嶺的時候,一舉將人都給滅了,省的留下什麼後患,暄王此人可不好對付。”

“主子要的是紀顏寧的命,至於暄王,就算拿不下也沒關係。”另一人說道,“無論如何,先取紀顏寧的命!”

“是!”

其他人紛紛應道。

於是他們開始策馬往前面快速奔跑而去。

追了小沒半個時辰,終於看到不遠處的隊伍,這群人的眼前一亮。

據他們所知,紀顏寧此時應該就在第二輛馬車裡。

於是提劍就朝着他們的方向追了過去。

聽到從背後而來的陣陣馬蹄聲,紀顏寧微眯起了眼睛,此時她穿着一身男裝,正騎在馬上。

那群“商人”就在靠近他們的時候,終於亮出了刀劍,朝着那些護衛刺了過去。

容澈和紀顏寧原本為了不引人注目,只帶了二十多個護衛,看着那衝過來的四五十人的隊伍,一時之間覺得棘手不已。

紀顏寧武功太低,只能默默地退到了一旁,然後抽出了自己的弓箭來,一下子就解決了四五個人。

不過對方的武功不低,看起來是有備而來,一下子就陷入了混戰之中。

“大小姐,我們還是再往後退一些吧。”珍珠看着那些下手兇狠的人,在紀顏寧的旁邊,有些擔心。

紀顏寧的眸子在這些人的身上掃過,說道:“不是死士,武功也不算是特別高,無妨。”

她們此時躲在大樹之後,看着遠處廝打成一團的人。

雖然刺客人數眾多,但是容澈也不是吃素的,很快就佔據了上風。

不過那些人的意圖似乎並不在容澈的身上,反倒是幾次三番揮劍去刺馬車裡的人。

但是馬車就一直停在官道中間,裡面似乎並沒有任何動靜,那些護衛也沒有刻意去守第二輛馬車。

一個男人飛躍落在馬車前,伸手掀開了帘子,只見裡面空無一人,他的面色沉了下來,開口朝着自己的人喊道:“撤!”

其他的人聽到這人的話,隨即看了一眼過去,不一會兒,急忙逃走了。

容澈的眸子幽深無比。

地上躺了十幾具屍體。

紀顏寧和珍珠從大樹之後走了出來,翻身下馬,上前檢查這些屍體,想要找出些線索。

只是她剛想上前,卻被容澈給攔住了:“不用看了,是金吾衛。”

紀顏寧驚訝地看向了容澈。

“剛才他們一直在攻擊馬車,發現馬車上沒有人之後就撤了,明顯是衝著你來的。”容澈說道。

紀顏寧的臉色沉了下來:“他發現我的身份了?”

容澈說道:“或許還沒有,不過他這個人疑心重,寧可錯殺,不可放過。”

這般明目張胆地就上來刺殺,並不能將所有人都給剿滅,但是若他們的目標只有一個紀顏寧,那就容易多了。

紀顏寧自然知道,皇帝看她不順眼,或許他還不知道自己就是應採薇,但是這並不妨礙他想要殺掉自己。

自己前不久才坑了他一次呢。

看見紀顏寧陰沉的臉色,容澈說道:“放心,就算是他們再出手也不足為懼。”

紀顏寧點了點頭,並未再說些什麼。

接下來的路程里,紀顏寧他們又遭遇了兩次伏擊,不過那些刺客在容澈和其他護衛的面前,能力堪憂,倒是沒有成功過。

容澈和紀顏寧來到了州。

他們一路上遇到的災民不少,入了州境內是越發的多了,似乎都在遠離州。

之前的水災,逃難離開的百姓並不算多,畢竟是自己的故土,而且又有了朝廷的救濟。現在難民多了,是因為大家都知道州爆發了瘟疫,大家怕死,自然就只能離開。

但是沒有路引的話,就算是離開了州,也去不了其他的地方。

更何況瘟疫時期,州出去的人自然是要好生檢查的,一時之間,有許多人也不知道該何去何從。

“肯定是染了瘟疫了,趕緊里我們遠一些!”

“就是,自己死了可別連累我們!”

“要死就死遠一點,別再跟着我們了。”

紀顏寧一行人還有幾個時辰就到州城了,突然聽到前面吵吵嚷嚷的,似乎一堆人在說著什麼。

掀開了馬車的帘子,紀顏寧看向了看見不遠處似乎有什麼事情,她的眼神向來不錯,一眼就看到了兩個姑娘被圍在中間,其他的人都在嫌棄地說著什麼,而且離得有些遠,似乎是不想讓那兩個小姑娘繼續跟着他們。

那兩個小姑娘看起來不過十三四歲的模樣,瘦瘦弱弱的。

其中一個似乎像是生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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