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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算遭殃,本來就是我做的。”明映之眼裡閃過一絲狠戾。

“可太子妃既不喜歡太子,又不在意太子做什麼,為何屢次殺他碰過的丫鬟呢?”

“詩兒。”明映之氣急反笑:“你不知道我是個記仇的人嗎?他讓我不好過,我怎能放任他安生?不能傷害他,能膈應他也能緩解我的痛苦。”

“詩兒不該問。”

“派人送信給鍾離雲,趙臨淮已經逃回渭陽城,他知道接下來該怎麼做。”

“是。”

……

鍾離凌眼睜睜地望着明映之離開自己的院子,方才與身邊貌美的丫鬟眉目傳情,她也未抬頭看一眼。面對這樣的明映之,他倒是挺挫敗的。

越想越來氣的鐘離凌一把掀翻眼前的方桌,自從幻蓮去世之後,他把精力都放在她的身上,可她呢?一直對他如此冷淡,明明是夫妻,卻更像同一屋檐下的陌生人。

鍾離凌看了一眼身邊貌美的丫鬟,索性拉着她進了房間。連帷幔都未曾放下,他便欺身而上,粗魯地吻着丫鬟的唇。不久後,那丫鬟心口一疼,一大口血噴到他的臉上。鍾離凌霎時失了興趣,他起身穿好衣裳,那丫鬟倒在榻上,已經沒了氣息。

鍾離凌惱羞成怒,咆哮着讓下人端來清水洗臉,下人們望着榻上已經死透的丫鬟,臉色瞬間變白。

明映之好樣的,大祁皇朝的奇女子,這樣的人就該寫進史書。

鍾離凌洗了臉便氣沖沖跑去明映之的院子,推開房門,明映之正準備就寢。鍾離凌不顧詩兒的阻攔,上前掌摑了明映之一掌。

明映之眉目平淡,一絲情緒都沒有。無論鍾離凌做什麼,她都沒有情緒,這樣的明映之讓鍾離凌極其抓狂。

“你這麼厲害,怎麼不連本宮一起毒死?”鍾離凌咆哮:“正好牽連明家與本宮一起死。”

明映之咬了咬牙,明家與他一起死又如何,反正她也只是一個不受待見的嫡女。她要的是鍾離凌與明家一起死,而她活着。

“太子妃費盡心思弄死本宮碰過的人,難道是在責怪本宮沒有碰你嗎?”鍾離凌上前抓着明映之的手腕,緊緊捏在手裡:“別以為你是明戴的嫡女,本宮就不能拿你怎麼樣,你父親見了本宮,都得下跪行禮,更何況是卑賤的你。”

明映之皺了皺眉,嘗試掙扎未果。

“本宮今日就滿足你。”

“太子殿下。”明映之出聲呵止:“求你給自己留一點尊嚴,太子殿下還嫌自己在我面前丟的人不夠嗎?”

“呵呵……”鍾離凌啞然失笑,無力地放開明映之的手腕。

鍾離凌甩袖離去,明映之鬆了一口氣,當即決定今後再也不會插手他的任何事,她要利用白陽一案將鍾離凌置於死地。

總做那些無謂的事,若是惹怒他,自己也不好過。

……

收到趙臨淮逃往渭陽城的消息後,鍾離雲立刻找來喬冉,吩咐他立即調遣屬下去渭陽城抓捕趙臨淮。不過他已經做好了萬全的準備,即便趙臨淮最後沒有落到自己的手上,他也不會將自己招供出來。

他只會指認大哥,只會將大哥對他做的一切敘述給父皇聽,如此,他應該替趙臨淮鋪路才是。只有鍾離凌的太子之位被廢,他才有機會不是嗎?只有鍾離凌死了,鹽鐵案的秘密才能被保住。

第二日,尉子瑜派人告訴鍾離伯謙,自己有些事要處理,再等一日即可前往渭陽城。

酉時,尉子瑜與黑月戴上維帽,在城東郊外的亂葬崗等候,兩人躍到樹上等待着,若是明映之有埋伏,她們也可以全身而退。

眼看着時辰快到,不遠處響起了急促的腳步聲。尉子瑜望着樹下出現的兩名女子,四處掃視了一眼,確定沒有埋伏才準備見明映之。

尉子瑜輕輕躍起,身體靈活地在空中打着轉,維帽將她的臉遮住。尉子瑜穩穩地落地,站在明映之面前,黑月隨後出現在尉子瑜身後。

“聽聞太子妃四處尋我家少主,不知太子妃所為何事?”

“你真的是青子衿?”明映之沒有理黑月,而是緊緊盯着眼前人。她有些不敢置信,青子衿是妄生門少主,怎會輕易露面?

“本少主與太子妃頗有淵源,若不是本少主一怒之下殺死了五皇子,鍾離凌也不會那麼快登上太子之位,若不是本少主派人去太子府下帖,幻美人可能還活着。”尉子瑜細細數着這樁樁件件,唯有這些事才能讓明映之相信自己是青子衿:“太子妃可還不信?”

“……”明映之生性多疑,自然不會輕易相信她。

“既然太子妃不肯信,告辭。”尉子瑜說著便轉身,揮出長劍,明映之身旁的樹轟然倒下,差一點就傷到她。

“少主請留步。”明映之連忙叫住她,隨即跪倒在她的身後:“映之願用自己的一切換少主救我一命。”

尉子瑜暗自砸了咂嘴,為何要救她一命?

“太子妃遇到什麼危險了嗎?妄生門只殺人,不救人。”

“少主,只要少主肯救映之一條命,映之願意將一切都奉上,包括整個明家。”

“明家?”尉子瑜嗤笑,這女人夠狠。尉子瑜想起先前尋到的線索,到了十日散這裡,線索就斷掉了,說不定這個明映之知曉一二,她不是太子妃嗎?應該知道太子從哪裡得到這十日散。

“太子妃只需要回答上本少主一個問題,本少主願意無條件救你。”

“什麼問題?少主請說。”

“太子妃起來說話,本少主可受不起你的大禮。”

“少主有什麼問題,請儘管問。”

“太子妃可知離城有何方高人擅於製作十日散?若是太子妃能告訴本少主十日散的來歷,本少主定會救你。”

明映之望着眼前戴着維帽的神秘女子,那十日散牽扯的不是白陽的案子嗎?妄生門少主怎麼會打聽這個?

“不瞞少主,那十日散正是出於映之之手。”

“你?”尉子瑜的語氣略微有些詫異。

待她從渭陽城回來,查到線索,鍾離凌的死期也該到了,到時候明映之作為太子妃,肯定會被牽連。怪不得她會急着為自己找退路,能制出十日散的人才,齊先生肯定很喜歡。

“若少主喜歡,映之願意將身上的十日散、絕命丹都贈與少主。”明映之說著,從懷裡掏出幾個精緻的小盒子,將它們遞給尉子瑜身邊的黑月。

“太子妃放心,本少主承諾定會護你周全。”說完,與黑月雙雙消失在林中。

明映之忽地瞥見不遠處的屍首,心裡一驚,這才想起這麼恐怖陰森的地方是城東亂葬崗。

“太子妃,我們能相信她們嗎?”

“她是妄生門的少主,你應該相信她。她說到就能做到,這下就把心放在肚子里,安心等着吧!”明映之了結了此事,懸着的心也放了下來,想好了第一條退路,她便可以動腦子想第二條退路。

尉子瑜知曉白陽一案不能再耽擱了,有些事耽擱得越久,可查的信息便越來越少。

鍾離伯謙與司馬訪琴在客棧歇息了一宿之後,在城外與尉子瑜、黑月會合。鍾離伯謙從沒想過,有一天他會用自己最真實的一面與尉子瑜走在一起。

四人一同往渭陽城趕去,跋涉了幾日的路程,到了渭陽城附近。

“子瑜,沒想到你這麼心急。”鍾離伯謙與她一同日夜兼程,因沒睡好,眼眶四周青黑一片。

黑月聽了這話,忍不住笑出了聲:“少主就是這樣的,不喜歡在途中耽誤時間。”

“我也有些累了,不如我們放緩腳程。”尉子瑜四處看了看:“在這種季節,沿途也沒什麼風景。”

“其實伯謙很好奇子瑜到底有多強。”鍾離伯謙咧嘴一笑,男人不能比女人弱,尤其是心愛的女人。

“想知道?”尉子瑜神秘一笑:“比試比試不就知道了?”

“七殿下,好好活着不好嗎?”司馬訪琴朝他喊了一句,面上卻無半分擔憂。不知是他知道尉子瑜不會傷害鍾離伯謙,還是他認為鍾離伯謙有能力打得過青子衿。

“子瑜,請使出全力。”鍾離伯謙想知道她的全部實力。

“七殿下也不必對子瑜手下留情。”尉子瑜翻身躍下馬,吩咐黑月:“帶着司馬公子站到一旁,好生看管馬匹。”

“是。”黑月點了點頭,朝司馬訪琴做了個請的手勢。

鍾離伯謙也翻身下馬,笑得一臉燦爛,哪有半分要比試的樣子。

尉子瑜迅速進入戒備狀態,鍾離伯謙也收起笑容。尉子瑜拔劍向鍾離伯謙刺去,他眼疾手快,擋住了尉子瑜的進攻。霎時間,雙劍相迸,發出刺耳的碰撞聲。

鍾離伯謙從容地應付尉子瑜的招數,尉子瑜不得不對他刮目相看,他遠比他的兄長要厲害,可他想打贏自己,沒那麼容易。

若是鍾離伯謙勝了她,那她從此以後再也不會相信什麼努力可以改變自己命運之類的話。她從小習武,每日刻苦訓練,穿越山林,斬殺野獸,背上還有當時與綺落沐辰一起訓練時留下的傷疤。

她怎會畏懼鍾離伯謙?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