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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松樹沒什麼可落腳的粗枝,他只好小心翼翼地站到細枝上,屏息凝神。

白陽、綺落與沐辰帶着一個重傷的黑月,現在進城找齊先生是不太可能了。他們只能沿途看看哪裡有住戶,先讓黑月停止奔波,再做打算。

四人走到離城郊外的一片竹林,都沒有找到合適的人家戶。竹林深處的竹屋內,齊問筠拍桌子蹬腳,怒道:“司馬公子,你的病人呢?”

急躁本不是齊問筠的本性,可他知曉今夜各城首領與不知何方勢力在芍藥山有一場惡戰,千蘭讓他在客棧等候,誰知一個衣着華貴的公子找上門來,非要他看診,不答應便被五花大綁帶了過來,當時藥箱就在他的身邊,想辯解都找不到借口。

白陽一行人望着氣息漸弱的黑月,着急得抓耳撓腮,偏偏此處前方是離城,而且城門已關。後無村落,更無住戶。真是急死個人了,黑月若不能得到及時的救治,她定挺不過今晚。

就在她們着急上火之時,不遠處出現了火光,火光旁邊有一個看不清的身影。白陽見只有一人,迅速上前扼住那人的咽喉,以防他對黑月不利。

“是我。”君雁玉憋紅了臉:“我快被你掐死了,你莫要欺負我沒有武功,你是女人……”

“閉嘴。”白陽迅速鬆開手,別開臉:“你怎麼會在這?”

“七殿下讓我與訪琴兄請齊先生出來看診。”

“齊先生在哪?”白陽彷彿見到救命稻草一般。

“跟我走。”

“過來吧,他不會傷害你們。”白陽朝着綺落與沐辰的方向喊道。

沐辰聽到他們的對話,七殿下可是……鍾離伯謙?

君雁玉的火把照到白陽的臉上,發現她的眉上有一道小傷口,便從自己懷裡掏出金瘡葯遞到她跟前:“你的眉上有傷口也不知曉嗎?”

白陽一愣,隨後迅速接過他的葯,也沒怎麼看路。

“小心。”君雁玉眼疾手快將她拉進懷裡,再往前一步便是陷阱。君雁玉一隻手拿着火把,一隻手抱住白陽的腹部,心臟迅速跳動起來,許是火把的緣故,他的臉與耳朵滾燙無比。

白陽也怔在原地,一句話也不說,感受到後背溫暖的胸膛,緊繃的神經鬆懈了下來,即便後背細小的傷口被觸碰後火辣辣的疼,白陽也未表現出半分痛苦。

“你們站在這裡做什麼?”綺落上前,甚是好奇地望了望兩人。

“能有什麼?”白陽淡淡的回答了一句,隨即掙脫君雁玉的懷抱。之後又暗自懊惱自己為何要裝作一副冷傲的模樣,非要瀟洒的掙脫。原本君雁玉的手覆在她腹上的傷口上,傷口約一寸左右長,也不深。

被自己這麼一掙脫,等於被君雁玉按壓了自己的傷口,能不疼嗎?白陽咬了咬牙,將這些情緒拋之腦後。黑月的病情耽誤不得,她竟還有心思想情愛之事。

白陽抬腳向前走去,君雁玉感受到指尖的濕熱,仔細一看竟是鮮紅的血液,霎時間,君雁玉血液凝固。

“為何不來帶路?”白陽的聲音響起,冷冷的,淡淡的。

到底是怎樣的魄力才讓一個女人受了傷還這麼堅毅?自從知道她身上有傷,他的心便一直懸着無法放下。

君雁玉帶着她們一路前往竹屋,白陽推開門瞧見齊問筠,忽地眼淚流下來。白陽連忙背過身:“齊先生,還請全力救治黑月。”

齊問筠這時才明白這司馬訪琴在搞什麼鬼,想到這裡,對自己方才的行為感到又羞又惱,可這司馬訪琴是何許人也,他為何要幫妄生門,為何知曉今夜會有人受傷?齊問筠仔細查看黑月的傷勢,傷口很深,此時的黑月已經昏迷不醒。

齊問筠仔細查看了傷勢,還好她得到及時的救治,不然肯定沒命奔波這麼遠了。

白陽瞥了司馬訪琴一眼,朝他點了點頭。沐辰瞧見司馬訪琴,他知曉齊問筠的身份,肯定也早就知曉自己的身份。既然如此,也不必躲着他了。

齊問筠在竹屋內救治黑月,白陽在一旁幫忙,綺落在一旁看着。司馬訪琴與君雁玉被請了出來,沐辰自知自己幫不上什麼忙,索性跟着出來,說不定還能查探到一些有用的消息。

“司馬公子,別來無恙。”沐辰站到司馬訪琴身邊,君雁玉焦急地走來走去,別人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在擔憂黑月。

“沐辰姑娘,別來無恙,完美的臉被劃傷了可就不好看了。”

“這有何所謂?”沐辰甚是不在意地笑了笑:“那次紛呈樓一別,沒想到還能在此處見到司馬公子。”

“本公子也沒想到會以這種方式見到紛呈樓的當家人。”

“呵呵,沐辰只不過是小小的頭牌罷了。”

“是嗎?”司馬訪琴突然湊近她:“這麼說你是真真切切的勾欄瓦舍之人,並非像雲深那樣?”

“雲深?”沐辰粉眉一挑,朝着盡在咫尺的司馬訪琴的臉呼了一口熱氣,嫵媚地笑道:“今夜沐辰可不能陪公子。”

“沐辰何時陪本公子……過夜?”司馬訪琴撇開臉,咧嘴笑了起來。

之後便是久久的沉默,每個人都對自己的秘密守口如瓶,既然無真心,又何必深交?不管彼此對彼此有什麼疑惑,他們也默契地不再問起。

君雁玉望了望突然安靜的兩人,張了張嘴,卻什麼都沒說。三日後便是司馬訪琴的兄長迎娶四公主的吉日,而他和白陽之間,他甚至還不知曉白陽的心意。

房間內的齊問筠已經處理好黑月的傷口,此時正清洗自己的雙手,他轉身看向服侍在左右的白陽,見她面色極差,問道:“你身上是否有傷?”剛問完,便瞧見她的腹部已經浸出血跡。

“無妨,傷口並不深,敷點葯就好了。”

“我這有……”

“不用了,齊先生顧好黑月就行,屬……白陽身上有葯。”

齊問筠起身走出了房間,白陽與綺落互相為彼此擦藥。

“沐辰身上可有傷?”

沐辰聽到齊問筠的聲音,脫口問道:“黑月可有危險?”

“暫時無礙,但也要養傷半月。”

“知曉了,沐辰身上並無大礙,大部分攻擊都被綺落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