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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殿下言盡於此,右相大人如何抉擇是自己的事。那明月樓若是一心忠於你倒也是好事,若不是,也請右相大人早做打算,免得壞了你我的大事。”

……

當太陽再次升起,鍾離伯君去上早朝,尉白夜便跑來了賢王府。幸虧尉白夜只是個小小的副將,早朝之事有他爹就是了。前兩天來得勤了,看門的奴才也認得他,見他過來會主動告訴他賢王不在府上。

“麻煩你們通報一下,我找七殿下。”

“沒想到您竟認識我們七殿下。”

另一個奴才用手肘戳了戳旁邊的奴才,頗有些自豪地接話道:“我們七殿下平易近人,又有人緣,與尉副將相識有什麼奇怪的?”

“那……麻煩二位了。”尉白夜從懷裡掏出些銀子,遞到兩位奴才手裡:“沒別的意思,看二位辛苦了,這是吃酒……”

“你……”

尉白夜話音未落,熟悉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嚇得他拿銀子的手一抖,那些個碎銀子便抖落在地。

“你你你……”尉子瑜齜牙咧嘴地指着尉白夜:“你竟公然賄賂賢王府的下人,等王爺回來了,我非得告訴他,讓他攆你離開不可。”

尉子瑜記得此人,初次見面就覺着他城府極深了,趕緊遠離,趁着主人不在來訪,他能安什麼好心?

“子瑜姑娘,我們錯了。”倆奴才本要伸手接銀子,被她打斷了,還揚言要告訴王爺。

“你們沒錯,是他錯了,是他拿銀子蠱惑你們。”

“哈?”

“子瑜,你過來。”

“本姑娘不缺錢,你少套路我,我可不是小紅帽。”說完,拔腿就跑。

“小紅帽?”

尉白夜怔愣的瞬間,尉子瑜已經向院子里跑去,邊跑邊大嚷着:“白陽救命啊,有人想誘拐我。”

她這麼一說,尉白夜便像個丈二的和尚摸不着頭腦了,難道不是當初她說的期待再次見面?如今怎麼見他跟見了瘟神似的。還誘拐她?他說了什麼讓人誤會的話嗎?

“尉、尉副將,您請回吧!”

“我是來找七殿下的。”

“呃、呃抱歉。”

“怎麼覺得比起賢王與七殿下,你們更害怕這位子瑜姑娘?”

“也不算害怕,我們要是怠慢了這位子瑜姑娘,不等七殿下與王爺問罪,我們便會被她身邊的白陽姑娘削了腦袋。到時候王爺與七殿下不僅不會怪罪,反而會拍手叫好,馨美人平日里喜歡與這位子瑜姑娘鬥嘴,但她也不會真的對這位子瑜姑娘做什麼的。”

“所以,不管她對你們做了什麼,你們都伸冤無門嘍?”

“不是的,子瑜姑娘待我們很好。”

尉白夜眼皮一翻:“那你們方才說得如此可憐,我還以為她欺負你們。”

“沒有的事。”倆奴才連連搖頭:“我們這就去稟報七殿下。”

“快去快去。”

……

含笑院的院門被人敲響,原本正在練劍的鐘離伯謙嚇了一跳,將劍扔給小春,雙腿一蹦,快步跑到屋內,蓋上被子蒙頭大睡。

小春將劍藏好,打開院門,瞧見府門外當差的奴才:“何事?”

“尉府尉副將前來找七殿下,讓我來通報一聲。”

“七殿下不睡覺嗎?大清早的,指不定七殿下夢見什麼香車美人,美食佳肴,我現在要是叫醒了他,七殿下一氣之下打死我,該如何?”

院外的奴才也不惱,見他這般,胸有成竹地答道:“那我去告訴子瑜姑娘,說七殿下現在未起床的原因是夢見美人。現在府上沒有管事之人,我只好去找子瑜姑娘來接待尉副將,他們若是看對眼了,我們賢王府也算攀上一樁好姻緣。”說完,頭也不迴轉身便走。

這死奴才,都說了是香車美人美食佳肴,他倒會抓重點,撿了個美人說,這不是成心挑撥七殿下與子瑜姑娘嗎?到時候子瑜姑娘要是不理七殿下了,他縱是萬死也難辭其咎。

“站住。”小春朝着他的背影大喊,這府里的丫鬟奴才都被尉子瑜慣成了人精:“帶尉副將去前廳歇息,七殿下馬上就醒。”

“嘿,七殿下也是個厲害之人,說睡就睡,說醒就醒。”

“我要是挨板子了,你就得給銀子。”

“要銀子找尉副將去,是他讓我過來通報的。”

“你……”

“好了,我這就去給尉副將說明緣由,給你要些喝酒的銀子。”

“這還差不多。”小春無奈地笑了笑,這些個下人雖是人精,倒也心腸不壞。所謂有什麼樣的主子便有什麼樣的奴才,幸好這賢王府上,沒什麼牛鬼蛇神。

待那通報的奴才離去,小春正準備去叫醒七殿下。他剛轉過身,便撞到七殿下的胸膛上。他若是個少女,心臟砰砰跳也是個正常事,可他偏偏是個男兒身。

“聽說你要叫醒本殿下,去勒索尉公子?”

“沒、沒有的事,七殿下明鑒。”

鍾離伯謙也未多說什麼,伸手從懷裡掏出一袋銀子丟到他懷裡:“賞給你了,胳膊肘敢往外拐,本殿下就讓你再也拐不回來。”

“七殿下哪兒的話,若不是為了保護好您與子瑜姑娘的關係,奴才也不會去叫醒你,勒索一事,更是無稽之談。”

“如此便好。”

……

鍾離伯謙整理好儀容,裝模作樣,一副主子做派走到前廳。才坐下端起熱茶,還未喝進嘴裡便聽尉白夜說了這麼一句:“可否請子瑜姑娘出來一敘?”

鍾離伯謙張了張嘴,想要喝茶,此刻並無心情品茶。想要放下茶盞,又怕尉白夜心生嫌隙。在這進退兩難的境地之下,鍾離伯謙還是說了這麼一句:“子瑜乃是一個默默無聞的小女子,怎會入得了尉副將的眼?”

“哪裡的事?白夜聽不懂七殿下在說什麼。只不過可馨妹妹說,她與子瑜姑娘素來交好……”

“你確定?”

“只是喜歡鬥嘴而已。”

“所以尉副將這是?”

“請子瑜姑娘去尉府與可馨妹妹鬥嘴。”

“噗……”鍾離伯謙毫不猶豫揭穿他:“虧你能想出這種下三濫的理由,說吧,找子瑜到底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