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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殿下,鬼鬼祟祟地幹什麼?不是前來拜訪沐辰姑娘嗎?”司馬訪琴笑得一臉無奈,這鐘離伯謙還真是偽裝的一把好手。

“七殿下能保持這般童趣,實屬難得。”沐辰抿嘴淺笑着為司馬訪琴斟酒。

“啊”見自己被發覺了,鍾離伯謙索性推開房門,看着司馬訪琴閒情逸緻的樣子,氣得直跺腳:“訪琴兄為何每次都能察覺,本殿下只是想看看訪琴兄望着這般美人,能否坐懷不亂?”

“見過七殿下。”沐辰連忙起身微微福身。

“沐辰姑娘不必多禮。”鍾離伯謙禮貌性地虛扶了一下沐辰,便不再看她。

沐辰抬起頭,見他正對着司馬訪琴笑得燦爛,亮晶晶的下垂眼,笑出了四方嘴,卻絲毫不影響他的俊朗,反而給人一種及其親切的錯覺,身上是淡淡的含笑香味,甜甜的,讓人忍不住想要靠近。沐辰不由得感嘆他果真是當今皇上捧在手心裡的愛子,竟被養的這般不諳世事。

“……”司馬訪琴瞥了他一眼:“殿下過來坐吧,訪琴就不起身相迎了。”

沐辰引鍾離伯謙上座,似笑非笑:“殿下可是今日才到這胥偃城,怎地一副風塵僕僕的模樣?”

“沐辰姑娘可知這胥偃城南邊山上有一處清泉?”鍾離伯謙面對她若有似無的盤問,不慌不忙地回答着:“那泉水十分甘甜,本殿下帶了些在身上,沐辰姑娘可要品嘗一番?”說著掏出腰間精緻的雕花竹筒遞到沐辰跟前。

沐辰正笑着伸手來接,手剛觸碰到竹筒之時,鍾離伯謙猛地收回,笑意盈盈地看着那竹筒。他不知想到何人,俊美的臉上浮現寵溺之色:“本殿下倒是忘了,這雕花竹筒可是本殿下這幾日親自尋了胥偃城的特產竹雕刻的,裡面盛着的甘泉也是本殿下給未來七王妃準備的。”

“是沐辰魯莽了。”沐辰見他知曉胥偃城的特產竹,還特意做了蓄水的竹筒,想必在這城裡也逛了些時日吧!

她擠出一抹淡淡的笑容以掩飾自己的尷尬,沒過一會,又饒有興趣地問道:“敢問殿下的王妃是何許人也?”

鍾離伯謙歪着頭認真地思索了一番:“她既是無所不能,也是無所能,既是黃泉之彼岸,也是人間之粉桃。”

“沐辰不懂。”

“訪琴也不懂。”司馬訪琴見他認真地想着修飾詞,突然有點看不懂他。

“怎麼說呢?她是一個很神秘的人。”鍾離伯謙懶得搭理他倆,在他心中,尉子瑜就是這樣的人。

“神秘?”沐辰心裡一驚,腦中浮現一個人的身影,隨即搖了搖頭將自己的想法否定。

“是啊,很神秘。”鍾離伯謙低下頭端起桌上的酒杯,輕抿一小口酒,眼中的情緒變幻莫測。

雅間安靜了一會兒。

司馬訪琴見氣氛有些僵硬,便笑道:“我與七殿下聽聞胥偃城的沐辰姑娘乃千年難遇的美人,今日一見才知這傳言果真不假。”

“讓司馬公子見笑了。”沐辰嫣然一笑,百媚橫生。

“本殿下特此一行,也是想瞧瞧這天底下還有誰比我家子瑜俊俏,今日一見……”他故意頓了頓,吊足了兩人的胃口:“我家子瑜果真是獨一無二的,哈哈哈……”

“……”沐辰一陣無言,她不想跟這種小毛孩計較。

“……”司馬訪琴無奈地搖着頭,臉上彷彿寫着“你沒救了”四個大字,他家殿下為什麼不受離都女子歡迎,這便是原因之一。

“秀髮沒有她好看。”鍾離伯謙笑得認真。

“……”沐辰有些尷尬地輕撫着景浣房名瓷杯沿。

“眼睛沒有她靈氣。”

“……”沐辰的臉黑了一度。

“哼……咳。”司馬訪琴揉了揉自己的脖子,繼續喝酒。

“鼻樑沒有她高挺,嘴巴沒有她……”

“七殿下,喝酒喝酒。”司馬訪琴端起酒杯往鍾離伯謙嘴邊湊。

“哎呀,本殿下還沒說完呢!”鍾離伯謙有些着急地推開司馬訪琴:“臉也沒她……呀,本殿下都說了不想喝酒,訪琴兄怎麼這麼沒有眼力?”

司馬訪琴砸了咂嘴,將酒杯中的酒一口灌下,瞪了他一眼,沒有眼力之人明明是你好吧?沒看見人家沐辰姑娘臉都黑成那樣了嗎?

當然,他也不能將心裡所想說出來,不然不是又一次傷人家自尊嗎?

“唯一比她強的地方就是比她有錢,因為你這裡盛酒的杯子是景浣房的名瓷杯,嘿嘿嘿。”

沐辰淺淺一笑,聽到最後這句話,臉色才稍微好轉一些,不過這七殿下真的如傳聞中那般又天真又幼稚又無能,畢竟是在當今皇上保護下長大的啊!

“但是。”鍾離伯謙打斷沐辰的思維:“以後嫁給我也就變得有錢了,以後你也高攀不起了。”

沐辰一口老血哽在喉嚨,這鐘離伯謙非得把她說得那麼不堪嗎?

“而且子瑜笑起來很甜,伯謙……”

司馬訪琴見他認認真真地講起尉子瑜的事,說不出心裡是什麼滋味,他也弄不清鍾離伯謙這是在偽裝還是真情流露。

沐辰被他拉着聽那個什麼尉子瑜的事,一時煩得也沒心情去套他的情報。等到想起來的時候,鍾離伯謙正講得津津有味,眼角眉梢全是無法掩藏的笑容,她才發現自己根本插不了嘴。

她望著鐘離伯謙,極其想知道他口中的尉子瑜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女子,也十分羨慕那名女子,今生有幸得此一人。雖然頑劣,但無論何時何地都挂念着她,把自己最好的東西送給她,不遠千里親自為她取竹做筒,在他眼裡,誰都不及她。

千里之外的尉子瑜此刻正趴在榻上,這幾日鍾離伯君前來探望,皆被拒之門外,她實在不知該如何去面對他。幸虧有黑月白陽在,她這幾日也算過得舒坦。

只是不知那兩人為何對她言聽計從,一絲二心都沒有。鍾離伯君對那個什麼白陽的,似乎還有一絲忌憚。

好幾日沒見到鍾離伯謙,每天的早餐味道都不怎麼合口味,習慣是一種很可怕的東西,她不能被習慣所牽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