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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平時與鍾離伯君走得最近的上官聽寒,皇上宮中設宴,與他有多大關係,進宮赴宴帶個男人多沒情趣,更何況他還被派去巡邏御合殿,保證宴會期間御合殿的安全。自然,小春也被鍾離伯謙打發去看馬車了。

尉上卿被聽到七殿下三個字,便想起那日在明月樓下看到的那位少年身旁的少女。尉上卿抬眼望去,她果然低着頭跟在七殿下身後。一雙大眼睛偷瞄着旁人,整個人看起來既緊張又興奮,倒還沒她身邊那丫鬟看起來穩重,尉上卿拿起手邊的杯盞,仰起頭將杯中美酒一飲而盡後無奈地笑了笑。

鍾離伯君走到尉上卿跟前,帶着一群人向他打了聲招呼。尉上卿也注意到他身邊衣着得體的女子,她一進殿,視線便落到尉上卿身上,嘴角還帶着淺淺的笑容,隱隱有些興奮。尉上卿見她能與賢王並肩,想必是賢王的王妃吧!只是不清楚她為何要對自己這種表情,實在太奇怪了。

“本王久聞鎮國大將軍戰神威名,今日一見,果然氣宇不凡。”

“賢王殿下也是一表人才。”尉上卿客套一笑,與尉白夜起身回應鐘離伯君。

“哇”

忽地在鍾離伯君身後響起一聲驚嘆,鍾離伯君轉身見尉子瑜將頭垂得更低了,心下瞭然,害怕她得罪尉上卿,連忙賠笑道:“大將軍莫要見怪,這丫鬟粗鄙,未見過什麼世面。本王未管教好府上丫鬟,讓她出聲驚擾了大將軍,本王應當自罰一杯才是。”說著接過黑月遞過來的酒杯,將杯中美酒一飲而盡。

黑月見他喝完,小心翼翼地接過他的酒杯,在旁人瞧不見的地方,狠狠瞪了他一眼。好你個賢王,竟然當著少主的面說她粗鄙,方才就應該在他酒杯里放絕命丹的,讓他死得悄無聲息,還體體面面。賢王啊!盡情傷害她,將她逼得離你遠遠的就最好不過了。

雖希望鍾離伯君傷透尉子瑜,讓她對鍾離伯君敬而遠之,黑月還是咽不下他說自家少主粗鄙這事,連他身邊的花可馨也微不可查地皺了皺眉,即便是為了替尉子瑜推脫,也不該如此說話傷她啊!至於尉子瑜,聽到鍾離伯君這般說她,她只得將頭垂得更低了,胸口悶悶的,酸酸的。眼淚不爭氣地滑落,為了掩人耳目,她又將頭垂下了幾分。

鍾離伯謙聽了自家兄長的話,想了想,還是轉身捧起尉子瑜的臉,作勢捏着她的臉,袖袍將她整個腦袋擋住,替她擦掉眼淚,嘴裡卻念叨着:“想必你是見鎮國大將軍笑起來很和藹可親,才發出這般驚嘆,雖然驚擾了大將軍,但這也並非什麼不可饒恕之事,大將軍心胸寬闊,自然不會與你一般見識。但也不能就此放過你,揪疼你的臉,小做懲戒,日後莫要再犯。”

尉子瑜抬頭看著鐘離伯謙,破涕為笑。今日的他與往日都不同,他處事冷靜,還溫柔不已。不再如同孩童一般幼稚,不再毛手毛腳,很有寵妻男人的風範。咳……她在胡亂想些什麼?仗着有袖袍遮擋,胡言亂語誆騙在座之人,放眼整個大祁皇朝,也就鍾離伯謙有這膽子了。

不遠處坐在司馬展旁邊的司馬訪琴見鍾離伯謙這般,與君雁玉對視一眼,兩人意味深長地看着彼此笑了笑,七殿下暴露本性了。

尉上卿聽聞賢王說她粗鄙,心裡有些不是滋味。他不明白是何原因,許是因為她與雲兒有相似的面孔?他聽聞七殿下鍾離伯謙如此說,對鍾離伯謙莫名多了些好感,他本無意追究此等小事,可賢王責罵了她。如今他身居高位,賢王不了解他的脾性,處處小心些也是正常的。

“既然七殿下已經小懲她了,那也沒什麼好追究的了。”尉上卿順着鍾離伯謙的話說,既圓了鍾離伯謙的慌,又給了鍾離伯君台階下。他若是親自為那丫頭開脫,說自己不在意這些,豈不是顯得鍾離伯君自作多情了嗎?

一旁的尉白夜見鍾離伯謙這般胡說八道,強忍着不讓自己發笑。別人沒看見,他可看見了,鍾離伯謙哪裡在掐她的臉,明明在為她擦眼淚。說來與這位七殿下也是有緣,想當初他護送紫星bǐshǒu抵達離都,巧遇過他們幾人一次。明眼人都看得出,這七殿下對這小丫鬟的用心,想必這次進宮,也是這七殿下的主意吧!

鍾離伯君黯然地看了尉子瑜一眼,他自知自己說得有些重了,可對方是鎮國大將軍,若是得罪了,他並沒有十足的把握保全她。

鍾離伯君找到自己的位置做好,整理衣角的手才放下,殿外的聲音又響起。

“六殿下到。”

鍾離伯謙聞聲站起來,花可馨也轉頭往殿外看去。鍾離弋進殿,有不少官員帶着自家女兒上前攀談。也有不少官員依舊不為所動,他們有靠山,沒必要去攀附鍾離弋,身在朝中,需得步步小心,不能落下把柄才是。鍾離弋與他們寒暄幾句,便跑到鍾離伯謙跟前,路過尉上卿座位旁,向他行了個禮才離去,尉上卿也起身回了個禮。

“六哥。”鍾離伯謙見到鍾離弋,喜露於色。

“謙兒越來越俊朗了,讓六哥好好瞧瞧才是。”鍾離弋自小與鍾離伯謙玩得來,闊別六年,再次相見,自然很是親近。鍾離弋見到旁邊的鐘離伯君,也向他問了聲好。可見到他身邊的花可馨之時,心裡的酸澀一下全湧現出來,沒想到有朝一日他會親眼見到花可馨與別的男人在一起的。

花可馨見到他自是萬分欣喜,可她現在是賢王的人,自然不好多與鍾離弋攀談,只好向他點了點頭。

鍾離弋見到如此生疏的她,鼓起勇氣,勾起勉強的微笑朝她點了點頭。古容城的六年,他無時無刻不在想念她,想着若是能回離都,定要娶她為王妃,定要替尉將軍照顧好她。只是沒曾想,待他策馬歸,她已嫁做人婦。為何不再等等?他這不是回來了嗎?

“六哥,你心情不好嗎?”

“哪裡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