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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她是你的,滿意了嗎?”司馬訪琴斜了他一眼。

“這還差不多。”鍾離伯謙小眼神得意地斜睨着司馬訪琴,得到肯定的答案,嘴角噙着淺淺的微笑,一隻手牽着韁繩,一隻手調整身上包袱的位置。

沐辰身後的丫鬟不着痕迹地打量着鍾離伯謙,與他的視線不期而遇,鍾離伯謙沖她笑了笑,她也禮貌地抿嘴回應,隨即低下頭去。

沐辰的視線落到鍾離伯謙腰間的雕花竹筒上,那是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的心意,真不敢想象大祁皇朝的七皇子竟是這樣的人。

沉思之間,鍾離伯謙已經翻身上馬。他坐在馬背上居高臨下地望着沐辰,咧開嘴:“多謝沐辰姑娘這幾日的款待,姑娘多保重,後會有期。”

“告辭。”司馬訪琴與她道別,利落地翻身上馬。

兩人扯動韁繩,調轉馬頭。沐辰張了張嘴,終是沒再說些什麼。

“駕”

隨着馬蹄聲響起,鍾離伯謙與司馬訪琴消失在胥偃城的大街上。

行了一段路程,兩人行至密林中,鍾離伯謙放緩了速度,轉頭望向司馬訪琴:“可有查清那沐辰是何人?”

“她行事謹慎,並無任何不妥之處。”

“恰恰如此才顯得更可疑,她身後的丫鬟也不簡單。”鍾離伯謙想起與那丫鬟的對視,對方眼裡的堅毅讓他為之欽佩,她到底是何許人也?

“為何這麼說?”

“她一個小小弱女子,竟然如離都雲深那般撐起了這紛呈樓,還將它發展得如此之好,在我朝也算得上小有名氣,背後卻找不到支撐的勢力,這不是很可疑嗎?”

“這麼說來,訪琴倒是明白了,離都雲深背後的勢力是賢王殿下,若有心去查,總有一天會浮出水面,可這紛呈樓有太多未解之謎。”

“慢慢來,一層一層抽絲剝繭,不管結果是什麼,過程還是很令人興奮的。”鍾離伯謙臉上浮現與之前不同的莫測神情。

“對了,殿下可有注意到那丫鬟是沐辰近日新換的。”司馬訪琴想起了這事,便給鍾離伯謙提了一嘴。

“注意到了啊!”他又換回了天真的面容。

司馬訪琴扶了扶額,他家的殿下,將所有人都騙了過去。

鍾離伯謙一邊趕着馬,一邊思考着這其中的牽連。

在街市上站立了良久的沐辰回過神來,轉頭望向身後的丫鬟,低聲問道:“他們可有異常之處?”

“並無,古容城傳來消息,六殿下與尉將軍已經被營救。”

“什麼時候?”

“具體時間未知,六殿下與尉將軍回城之後招貼懸賞告示我們才知曉此事。”

“還有何消息?”

“六殿下與尉將軍傷重,齊先生日夜不休趕到古容為其診治。”

“這其中還有什麼牽連?”沐辰望着空曠的街市,輕嘆道:“竟然動用了生門的齊先生。”

“沐首領莫要多管閑事,做好本分便可,門主過幾日會直接回景浣房,可能不過來見您了。”丫鬟微微頷首:“屬下還要去告知其他知曉此事的各城首領,就此別過。”

“有多少人知曉此事?”沐辰見她轉身,連忙追問。

“從離都到古容沿途城池的首領都知曉。”

“勞煩你了。”沐辰從袖中掏出一錠銀子,遞給那丫鬟打扮之人。

“沐首領大可不必,屬下不缺銀子。”那丫鬟伸手阻擋,淡淡地解釋道:“沐首領可不要形成這種不正之風,同為妄生門妄徒,不該私自行此不妥之事。若是少主知曉,還得勞煩她親自清理門戶。想必沐首領也是知曉的,清理敗類是少主的愛好之一,若是沒有能力與之對抗,還是安分點好,離城首領賴大仁便是最好的例子。”

“實在抱歉,我只是心疼你要如此奔波。”沐辰聽了她的話,趕緊收起銀子,一時間羞愧難當:“少主她可還好?”

“沐首領不必挂念少主,守護好胥偃城妄徒便好。”那丫鬟說罷,便隱於街市。

“若是沒了少主,妄生門的未來可不好說。”沐辰搖了搖頭,隨即轉身走進紛呈樓。

這位將軍是何人,居然讓門主親自前去營救,讓齊先生親自為其診治?

……

與此同時的古容城守軍軍營,眾人聚集在齊問筠身邊,見他忙忙碌碌地為昏迷不醒的鐘離弋擦拭着傷口。

尉上卿昨日醒了過來,現在已經能勉強坐起,此時他正坐在營帳中焦急地看着榻上的鐘離弋。夏季天氣熱,傷口容易化膿,齊問筠幾乎片刻不離身地守在鍾離弋身邊。

“齊先生,六殿下他……”尉上卿實在焦急。

“在下定會盡全力醫治六殿下,還望尉將軍放寬心。”齊問筠見他着急,連忙寬慰他。年過四十的尉上卿,雖眉宇依舊俊朗,但沙場磨人,他的臉上早已粗糙不已,手掌全是習武落下的厚繭。身形高壯,卻滿身刀傷。

尉白夜更是在帳中來回踱步,他將告示貼滿城,這下全城人都知曉六殿下遇襲之事,相信假以時日,消息定能傳到離都。他倒要看看,那些fēngsuǒxiāo息之人有沒有túshā古容城百姓的本事?

“咳……水。”

“醒了,六殿下醒了。”不知是誰一聲驚呼,帳中眾人紛紛望向鍾離弋。齊問筠連忙端起水壺為他斟了一碗水,輕輕將他扶起,小心翼翼地給他喂水。

“既然六殿下能挺過來,那就證明他沒事了,日後好好養傷便可。”齊問筠笑道:“都下去吧,六殿下需要靜養。”

話音落下,尉白夜便趕着眾人出了營帳,齊問筠也客氣地跟着尉白夜走出來。

“齊先生為何不留在六殿下身邊?”尉白夜瞧見齊問筠跟了出來,不解問道。

“尉副將,在下還未曾吃過早膳呢!”

“啊,最近都忙暈了,對先生照顧不周,還望見諒。”尉白夜立刻拱手道歉。

齊問筠款款一笑,將手中的藥箱跨到肩上:“將軍不必多禮,問筠並非得理不饒人之人。”說完便徑直走出軍營,回到綺落的宅院。

千蘭正坐在庭院里雕刻精緻的石椅上,石椅旁邊的石桌上擺滿了各種古容城特色早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