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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蘭與齊問筠從古容城出發的同時,修兒告別了沐辰,完成了任務併到達了離都尋到了黑月與白陽,而鍾離伯謙為了掩人耳目,還在沿路城池走走停停,吃喝玩樂。

此刻的尉子瑜帶着黑月與白陽,正大搖大擺地走進賢王府,也不勞煩下人們通報,鍾離伯君吩咐了尉子瑜可以暢通無阻地進出賢王府。原本是想讓她搬回賢王府,無奈她不肯,鍾離伯君勸阻了一番,只得作罷。

尉子瑜在賢王府轉了一圈,終在離人池旁找到了正在發獃的鐘離伯君。

搬出清閑殿的鐘離伯君在王府內修建了一池塘,還用離人為之命名,離人池邊的亭子與擺設,都是按照清閑殿的布局來布置的,就連那含笑樹的位置都不曾有偏頗。尉子瑜實在不明白他為何喜歡“離人”這兩個字。

尉子瑜走進鍾離伯君的視線,他才回過神:“子瑜今日怎麼有空來府上?”

“我要銀子來了。”尉子瑜毫不遮掩,開門見山。

“……”鍾離伯君兩眼一彎,隨即笑出聲:“子瑜怎麼如此直白,直白得讓伯君心生喜歡。”

尉子瑜臉頰一紅,隨即低下頭揪着自己的裙擺,來回晃動着身子:“既然伯君心生喜歡的話,就多給點銀子唄!”

重生到異世界要自力更生,自強不息?不存在的,能享受為什麼要受苦?有靠山為什麼要努力?有人寵為什麼不接受?

尉子瑜身後的黑月與白陽相視一笑,沒想到她們少主還有這一面。

“噗……”鍾離伯君忍不住掩面淺笑:“那子瑜要多少銀子?”

“一袋。”尉子瑜伸出手指比划著:“平常的銀袋子就行,不需要麻袋裝。”

“呃……”

“不行。”鍾離伯君正要開口,便被她打斷,隨即又伸出一根手指頭:“兩袋,子瑜買的東西有點多。”

“那子瑜……”

“不行不行,要三袋。”尉子瑜又將他的話打斷,連忙伸出第三根手指頭,就怕鍾離伯君看不懂。

黑月與白陽笑而不語。

鍾離伯君張了張嘴,見尉子瑜眨巴着水靈靈的大眼睛看着他,他也沒忍心說出逆她意的話,自己選的路,就算傾家蕩產也要留住尉子瑜。

“子瑜要多少,伯君就給多少。”隨即喚來下人去賬房取銀子。

距離涼亭不遠之處,上官聽寒路過此處,靜靜地看了尉子瑜一眼,不知不覺嘴角帶着淺淺的笑意,沒想到青子衿失了憶竟這般可愛。

“伯君真好。”尉子瑜笑得眼睛眯成了月牙兒,烙印在鍾離伯君心裡,也刻畫在上官聽寒的腦海里。

她當然開心,一下得到這麼多銀子,任誰攤上這事誰不開心?想想前世,她窮得叮噹響,若不是因為有父母,她就直接成了流浪漢,可也是她的父母讓她過着流浪漢般的生活。

取了銀子,尉子瑜也沒久留,腳底生煙溜得沒了影,就怕那花可馨突然蹦出來找她麻煩。

……

尉子瑜女扮男裝端坐在高台下的雅座上,今日是又苓彈曲之日,尉子瑜親自前來捧場。左邊站着黑月,右邊站着白陽,其他好幾個雅座的男人奇怪地瞥了她一眼,暗自打量着她身邊的兩人。

尉子瑜陶醉在又苓的琴聲中,雙手撐着下巴跟隨着琴音搖搖晃晃,完全忽視身旁的兩位。

“管事的。”不知哪個雅座的男人招來一樓管事的,趾高氣昂地指着凜着臉的白陽與微皺眉頭的黑月:“爺要那兩位姑娘陪。”說罷,將銀袋子丟到王管事的身上,王管事順手接過。

王管事屈着腰縮着脖子,順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嚇得連忙將銀袋子還給他,為難道:“這個小的做不了主,她們是那位公子的丫鬟,不是香溢樓的姑娘啊!”他可不敢惹尉子瑜,上一次害她被倆絡腮鬍大漢擄走,他的屁股被打開花不說,小命差點被黑白無常勾走。若不是求生慾念強,估計這會兒不知道躺哪片山頭睡着呢,這回謹記着千萬不可招惹那丫頭。

尉子瑜在香溢樓就是橫着走的螃蟹,她說自己是男的,所有人都得叫她公子,她說自己是女的,所有人都得叫她小姐。因為害怕鍾離伯謙那混世魔王,也害怕自家老闆雲深責罰,她說是啥就是啥。

“你們香溢樓就是這樣待客的?”

“要不您去跟她說?”王管事突然心生一計,不讓你見識見識尉子瑜的厲害,你他娘的還真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

“滾開。”那男子聽了王管事的話,氣得猛地推開王管事,導致他重心不穩,生生退了幾步,摔了個趔趄。

王管事也不惱,看着他那頗費衣料的身軀往尉子瑜方向挪步,嘴角露出幸災樂禍的笑容。

“啪”男人重重一掌拍在尉子瑜雅座的圓桌上,即使隔着上好的絲綢料子,還是能明顯聽到圓桌發出悶厚的響聲。

“嘣兒”距離尉子瑜很近的高台上,又苓的琴弦應聲而斷,此刻正驚恐地看着那胖得如一座大山的男子,他怎麼突然找尉子瑜的麻煩?她識得他,離都一布商之子,是這香溢樓的常客,因為家底殷實,平日里都是一副鼻孔朝天、目中無人的模樣。

尉子瑜從琴聲中猛然回神,只那麼一掌,她覺得自己的小心臟都快被震出來,明顯感到一陣風從自己頭頂順勢而下,後知後覺開始頭皮發麻,耳朵被震得嗡嗡作響。

尉子瑜整理了心緒,心臟依舊撲通撲通跳個不停,越跳越快,甚至開始有些隱隱作痛。她捂住心口,吃力地站起來,額頭上浸出一層淺薄的汗珠。

“喂,你是哪家公子?把你這倆丫鬟給爺玩玩,爺高興了,指不定賞你些銀兩呢!”那男人顯然沒有注意到她的異常。

一種壓抑的情緒油然而生,就像曾經遭受的一切即將爆發一般那麼難受,可是曾經的她從未想過要報復那些傷過她的人,她還是很開朗的一個女孩。

怎麼會……那麼想殺了眼前這個人?尉子瑜被自己的想法驚訝到。她不知曉此刻在黑月與白陽眼裡,她臉上的陰霾顯而易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