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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雪雖然身體虛弱,大部分的時間都是在床上度過,但她一點都不笨。她不知道,那些東西為什麼會出現在夢境之中,但夢醒之後,復蘇的生命、心臟的跳動,還有葉天邪手臂上那道道的傷口與嘴角那未乾的血跡......她一下子就明白了好多好多,然後又迷茫着......

是他用自己的血液,將她喚回......如夢幻一般的不真實。因為她的病症,明明是根本無法治癒的絕症......而他的血液,將這個不可能變成了可能。

她很明白,這是常人根本無法理解和接受的事,就像她自己,都完全不會知道是為什麼。她也知道,如果這件事傳開出去,會是什麼後果。

這,會是他們之間的秘密。是他用自己的血,為她寫下的生命奇蹟。這個秘密,她會永遠的藏於心底,永遠的珍藏着......直到生命的盡頭,也不會忘記......不會忘記在她十三歲那年,一個人為了她,在自己的身上切了十三道傷口,不會忘記是他的血,將她從死亡的深淵中喚醒。

“大哥哥,你之前說的話,還算數嗎?”

“......當然算數。”

“那我,以後是不是可以跟在大哥哥身邊呢?”她仰着臉,星眸渴盼的看着他。

“只要雪兒願意,否則,誰都不能把你從我身邊帶走......因為你的身體里,流着我的血液。”他微笑着說道。眼前這對眸子,美麗的讓人心顫。

“......我的身體里,流着大哥哥的血......嗯!那我苒辰雪以後就只屬於大哥哥一個人,因為我的命,也是大哥哥救的呢。”她笑了起來,笑的無比的開心。身體里流淌着他的血液,這是一個多麼美好的留在他身邊的理由。

“哦啦啦......果果也要成為只屬於主人的最乖最聽話最可愛的小蘿莉!!”

美好的氣氛被忽然出現的果果的一句話給破壞了個乾乾淨淨,葉天邪強行忍下將果果一巴掌拍開的衝動,有些艱澀的坐正身體。說起來,辰雪能蘇醒,果果是首功。否則,他現在只能抱着辰雪冰冷的身體,沉浸在冰冷的灰暗世界中。

該怎麼獎勵果果呢?該不會真的要......

葉天邪連忙甩甩頭,丟掉不該有的想法。這短暫的喘息,他的身體總算不再那麼的無力,只是臉色依然透着一股不正常的蒼白。他的身體雖然異於常人,但一次損失如此多的鮮血,他能如此快的清醒過來,已經很不容易。

將辰雪抱起,她的身體依然軟綿綿的如棉絮一般。雖然龍血讓她從死亡的邊緣清醒,但依然沒有恢復什麼力氣,更不要說行走。將她抱起的時候,微微的用力讓雙臂的傷口齊齊崩裂,血流絲絲溢出,交疊在一起的疼痛讓他的眉頭微微皺了一下。

將身體慵懶的靠在他的胸口,辰雪一下子就看到了他傷口的裂開,心痛的幾乎溢出眼淚。她費力的轉動身體,顫動的目光看着那道道為她而割裂的傷口,輕聲呢喃道:“又流血了......一定很疼很疼......”

“沒關係,很快就會好的。”葉天邪微笑搖頭。但馬上,他的身體如觸電一般僵硬了一下。

辰雪移動身體,將螓首俯下,伸出舌頭,很小心的舔着那道滲血的傷痕,動作很輕柔,很小心。點點的香津在她粉舌的舔動下留在了傷口之上,閃動着瑩瑩的光華......

“雪兒......”那別樣的觸感狠狠的觸動着葉天邪的神經。

“這樣子,會不疼的。”辰雪抬頭,眉毛彎起,露出一個可愛無瑕的笑,然後繼續低下頭,舔着他的道道傷口,從上到下......一道,兩道,三道......每一道傷口周圍的血跡都被她很小心的舔去,然後留下她在光芒下反射着晶瑩光華的津液。

“咿呀......對呢!這樣子真的可以讓傷口很快好起來的,那果果也來幫忙哦!哦啦啦!!”

果果從葉天邪的肩膀上飄下,落在了葉天邪的另一隻手臂上,趴下身體,帶着很認真的表情和辰雪一樣幫他起起了傷口......

葉天邪:“......”

葉天邪的血液明顯的加快了流動,那根本無法用語言形容的觸感讓他的表情不斷變幻着......既痛苦,又讓他想要沉迷在這異樣的感覺中......

不知用了多久,辰雪在他的十三道傷口上,都留下了她的印記,然後終於體力不支,說了聲“好睏”。在葉天邪的懷中閉目,很快就睡了過去。

摸了一下身上的口袋,卻沒有找到手機,這才想起手機已經丟在了首都機場。他抱起辰雪,起身的那一剎那,大腦傳來一陣劇烈的眩暈感,讓他身體晃了幾晃,險些跌倒。安定了一會後,他才抬步離開了這裡。

走了蠻遠的距離,葉天邪才總算踏入了第一道街道。他用路邊的公用電話給左破軍打了一個電話。

“破軍,來接我,我在......”

“......我,我馬上就去!”左破軍早已知道因柳柒月的一個電話,葉天邪放棄了去美利國,而是帶着辰雪去了一個安靜的地方......也許,那會是他和辰雪相處的最後一段時間。他一直都在一種難耐的煎熬中等待着他的消息。現在等到他的電話,他激動的差點沒把手機扔了。

沒過多久,一架直升機呼嘯飛過,在上空懸停了小段時間後,便很快降下,降落在了距離葉天邪不遠的地方。左破軍和慕容秋水從直升機上跳下,一前一後飛也似的直奔了過來。

“二哥,你......”

他們的話剛說到一半,臉上便齊齊露出了驚駭無比的神色。

他們看到了他手臂上,那一道比一道驚人,一道比一道猙獰的傷口......

這麼多的傷口......是誰傷了他?

以他連子彈都不畏懼的身體,是誰有能力傷了他?

而他懷中的辰雪......眼睛閉合,毫無聲息。兩人的心臟都“咚咚”的狂跳着。

“走吧。”葉天邪抱着辰雪,走向直升機。

“二哥,你的手臂上......”左破軍用力的咽下了一口口水,聲音艱澀的說道。

“我自己劃的。”葉天邪回答。

“自己劃的?”兩人同時一愣,左破軍咬了咬牙,大聲說道:“二哥,我知道辰雪走了......你很難過,但她的病實在太重,要怪只能怪我們的醫學實在是過於落後,這真的不是你的錯......你怎麼能這麼懲罰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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