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命女画师》 踏雪而行

“可她還是找到了我,並在一怒之下毀滅掉了整艘船。可她不知道因為什麼原因好像受了傷,動用力量之後被反噬,整個人又變回了我撈到她的樣子。”

“我不忍心她那樣,我只是害怕她。但並不是厭棄她,也不是不愛。”

“我偷偷把她送回漁村然後逃走…結果這一次沒那麼好運,在江裡遇到了奇怪的事情,等我的船靠岸發現到了陌生的地方,而且過去了幾百年。”

陸葭沒有說話,她是附體狀態也無法說話,甚至不知道徐恪告訴自己是出於一種什麼目的。但她此刻心裡的念頭還是被徐恪感知到了。

“你認為我的愛很淺薄?大概是吧。”徐恪自嘲的笑了。

徐恪對著江水自言自語,像在對陸葭說,又像在對著江底的人說,可能也在和自己說:

“我活了那麼久以後也累了,這世界上再也沒遇到過誰像她。我以為我忘了,一直到她來到緬邦,我無法鎮定了。”

“你知道嗎?她竟然找了我幾百年、幾百年啊!我原本以為會害怕,畢竟她憤怒的樣子可以毀掉一艘船!可當我見到她那一刻不再害怕了。可我又無法面對她,我對她做的事,該大概是一種背叛吧?”

“當她最後發現我對她的欺騙以後,冷靜的是我從未見過的樣子。她對我不再留戀,選擇回到了江裡。”

陸葭心裡:“換了我的話要把你先揍一頓再說吧?”

徐恪苦笑道:“你不用著急揍我,命運就是很可笑。我以為再也不會見到清潭了,但命運並沒打算放過我。在我成為雲南王以後,偶然間又一次遇到了她,這一次是別人把她送到我面前。

你之前也以為龍雲臥是我吧?實際上娶了土司女兒的那個雲南王才是我。這一次我不打算逃避了,我把她帶回了家。可命運他媽的又耍了我一次!

我被召去北平了。在我走之前,我知道她懷孕了。我也知道我那位未婚妻定然容不下她,本以為開會只需要幾天,結果我死在了北平。我以為的不老不死身體,卻那麼容易被子彈破壞。

只有一個可能,清潭……也就是後來的何如意,她出事了。我不死的力量應該是來源於她,這是神靈的恩賜。

她不老不死,但不代表她無法被囚禁。土司巫術裡有可以封印神靈的秘法,一定是在她生產的時候被封印了。

好在凡人的力量無法讓她死去,不過土司秘法再借助奇門遁甲,是可以製造出能夠囚禁神靈的監獄的力量!

我後來委託部下尋找我女兒,找到後要告訴她救出她母親。畢竟如果不是因為我……這股意念維持不了多久,你,請你,幫我找到她……

徐恪的聲音淡了,他的身影如沙子般崩塌飛散。同時陸葭的靈魂極度不適,她眩暈之中不忘記回答:“我接受你的委託。”

然後,就被一股力量猛的拽回現實,又坐了一把時空過山車,她眩暈的想吐。

“我見到你們家那兩位先人了。”穩定了好半天,陸葭的呼吸逐漸平穩下來。

西裝男訝異之中又帶著期待:“陸姑娘,你見到曾祖了?”

陸葭有些慍怒:“我在你們家那兩位老祖宗留下的記憶裡來回跑,跑到過去好幾趟。玩我呢這是?你知道那感覺嗎?一遍又一年的看他們兩個人的不同記憶……見過暈船暈車的,你見過暈時空的嗎?告訴你100萬虧了,這趟活的錢太難賺了。現在我還得管你售後,開箱錢呢?你剛才只報銷了衣服錢。”

西裝男聽完陸葭一頓爆發之後,才滿慢條斯理的告訴她:

就在剛才幾分鐘以前,這個大活人拿著那本手札忽然整個人就定住不動了。男人也聽說過有的人能走陰,這種情況千萬不能碰這個人,弄不好這個人就回不來了、或者回來也會變成傻子。

男人怕出了什麼問題不敢驚動定住的陸葭,還好這種擔心沒過多久,幾分鐘她就醒了。陸葭來不及感嘆時間跳躍還真是無法常理來理解,她在那邊看了那麼久的戲回來才過去了幾秒鐘。

她這會兒也逐漸神魂穩定了,想起來跳到徐恪記憶裡是因為看了那本“娜迦手記”,書上應該設置了某種禁制,當她讀出了第一頁的那句話時觸動了禁制,回到了娜迦寫這本日記時候的時間。

如果是娜迦設置的禁制,這次為什麼是穿越到了徐恪的身體裡呢?還是娜迦通過她的能力定向設置,找到徐恪?那樣的話……莫非娜迦在出事之前就已經算到了後世會有人拿到這本日記呢?

若是那樣的話……娜迦被囚禁的時候,又是怎麼把日記帶在身上的呢?日記又是誰放進箱子裡的?

不對。

她通過兩個人的記憶拼湊出了那二人的愛情故事,可還是有問題沒解開。

她將來到雲南後遇見的所有事都在腦海裡慢慢倒放回去,再反覆回放,遍一遍一遍如同看電影一般回顧,那句“穿過群星的軌跡,我的族人分散在這世界不同角落。卑微的人類總是妄圖去涉足那些死寂的黑暗之地……”停留在她腦海裡。

娜迦是蛇王,那麼易武山都花蛇娘娘也屬於她都同族,她想到盤踞再袖子裡的阿涼。一開始到易武山,遇到花蛇阿涼並帶走了阿涼。就算這樣,也還有解釋不通的地方。

那個佈局的人費了這麼大的勁到底想幹什麼?陸葭冷眼看著男人。他?他是個普通人,應該沒這個本事。

至於眼前……如果是娜迦設置的禁制要怎麼打開呢?

換個思路的話,如果是自己設置禁制,會讓自己的後人怎麼去打開呢?她腦海裡靈光一現,靈不靈試試不就知道了?

她突然抬起頭對男人說:“蔡璟,你看看這個地方有字”陸葭忽然看著某一頁紙頗為嚴肅的說。

“我看看?”男人就伸出手過來接書,陸葭趁機用骨刀在男人手掌上劃了一道,然後攥著他的手讓血往下流到紙上,很快手札就被滴下來的血浸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