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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竹見母親焦躁不安,關切地問:“媽,看你臉都氣得變形了,怎麼啦?”

文印嘆了口氣,坐回椅子里,說道:“還能怎麼啦,遇到混蛋了唄。”

林竹來了精神,站在文印的邊上,興奮地說:“遇到什麼混蛋了,要不要我去收拾他?”

文印見女兒一副旁觀者不怕事大的樣子,指着她說:“柳阿姨他們夫妻之間的事,你去收拾誰呀?”

“是不是田總欺負柳阿姨了?如果田總有外遇,我連小三一起收拾了。”林竹已經猜到了大半。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這母女倆脾氣性格差不多。

“老田跟別的女人搞到一起了,被我們堵在床上,那個女人一點不知害羞,還特別張狂,氣死我了。”文印說著話,“啪嗒”打着手中的打火機,點燃含在嘴裡的香煙,猛吸一口,吐出有片青煙。

“什麼人這麼厲害,能把老媽你都氣成這樣?”林竹打趣着問。在林竹的心裡,媽媽是個天不怕地不怕的女漢子,還沒有誰可以欺負到她。

“電視台的一個什麼人,姓白,蠻漂亮的,年紀輕輕不知怎麼就做出這種下賤事來?”文印憤怒地說。

“電視台的姓白?是不是叫白沉雁呀?”林竹驚訝地問。

“白沉雁?”文印努力回想着紙條上的名字:“對對,就叫白沉雁,長的白白凈凈的,跟你差不多高,你認識這個人?”

“她跟我一屆,是我們校友,學播音主持的,剛分到電視台做主持人沒幾天。”林竹向媽媽介紹着白沉雁的情況。

“真假的?她是你們大學同學?”文印感到驚訝。

“她在學校就沒安分過,不知道跟多少男人不清不楚的。不是有一首歌叫《白狐》嘛,同學們背後都叫她白狐。”林竹露出鄙視的神情。

“白狐?怪不得我看着就像個狐狸精呢,果真不假。現在年輕人怎麼啦,看到人家有錢,連臉面都不顧,跟什麼人都能上床。”

我可不是老媽說的那種年輕人。林竹糾正着媽媽的話:“哎,哎,老媽,你的打擊面太大了,你只能說有的年輕人呀。”

“對對對,我們家竹竹不會做出這種事。這個白狐被我們赤條條堵在床上,索性喊着要嫁給田昱皇,你說氣不氣人吧!”文印吐出一個煙圈,用手抓住它,試圖捏碎它。

“真假的?她光着身子被你們捉姦在床了?她是什麼反應?”林竹來了興趣。

“還真的假的?我能騙你嗎?這個白狐狸被我一頓毛竹片燒肉,打得皮開肉綻,血珠子直冒。”文印炫耀時才感到心裡痛快。

過癮,太過癮了,你白沉雁也有今天,還落在我老媽手裡。林竹幸災樂禍地說:“打得好,打得好,她喊沒喊疼呀?”

“這個東西真是盡打,一聲沒吭,喊了幾聲老公救命。沒在哪裡就喊人家的男人叫老公,你說還要不要臉?”文印忿忿地說。

“嘿,柳阿姨遇到白沉雁算是倒八輩子霉了,老媽,你趕緊勸柳阿姨跟田總離了吧,這個白沉雁心狠手辣,不會讓他們安生的。”林竹對白沉雁還是了解的,她擔心起柳伊人來。

“我就不信了,狐狸精跟鬼似的都見不了光,能有多厲害?”

“聽同學說,她已經拆散好幾個家庭了,有個老闆沒有答應她的什麼要求,被她告了個強姦弄進去了。”同學之間把白沉雁傳得神乎其神,就像是妲己現世。林竹不用去考證也相信這些是真的。

“活該,連她都應該進去。”文印咬牙切齒地說,轉念想到女兒的個人問題,說:“竹竹,媽正好問你,你個人的事怎麼說的?有沒有中意的人呀?”

林竹嘆--

口氣,有些傷感地說道:“我愛着他,他卻愛着別人,遇到這種情況你說我怎麼辦吧?”

文印一聽就着急起來,連忙說:“怎麼辦?趕緊打住,這種一廂情願的事沒有好結果。”

“現在有多少兩情相悅的呀,我愛上一個人已經不容易,你再叫他也愛着我,這不是扯談嘛,只有慢慢感化他,說不定他回心轉意就服了我。”林竹眼裡冒出希望、熱烈的火花。

這不就是單相思嘛,說得那麼複雜。人家不理會你,肯定是沒看上你,還感化?感化要有用,人間就不會出現那麼多悲歡離合了。文印憂心忡忡地說:“竹竹,你可不要犯傻呀,愛情是兩廂情願的事,你光剃頭挑子一頭熱,兩人是合不到一起的。找對象一定要小心謹慎,一定要找個愛你的人,不要走媽媽的老路。”

再強悍的女人都怕對你無所謂的男人。當初,就是文印追着前夫,前夫一心放在外面,根本不把她當回事兒。

“關鍵是老林沒文化,沒文化太可怕。”林竹知道父母的恩怨,實在瞧不起父親的浪蕩和放縱,懶得叫他爸爸。

“文化跟人品關係不大,你爸也是大學生,老田也是老大學生,還是搞文化傳媒的呢,一天到晚人模狗樣的,不是照樣不學好。白狐狸也算有文化吧,天天坐在電視上人五人六的,觀眾能知道她背地裡乾著這麼齷齪的事嗎?”提到文化,讓文印感到文化就是有些人用來欺世盜名的華麗外衣。

林竹開心地戲戲謔道:“好好好,您說得對,我堅決執行您的指示,給您找個沒文化的女婿,讓他乖乖地聽我們差譴,天天被我們虐待。”

“不行,你至少得找個大學生,沒上大學的免談,你跟媽說說,你看中的小夥子是什麼樣的人?”文印關心女兒單戀着的那個人。

“我都被你弄糊塗了,一會兒看不起文化人,一會兒要我找大學生,你到底要我找什麼樣的人呀?”林竹迷茫地望着母親。

文印也被自己繞糊塗了,想了片刻說:“你自己就是大學生,至少要找個大學生吧,要真有文化的那種大學生,不要那種有文憑沒文化的大學生。我剛才問你,你看中的是什麼樣的人,快跟媽媽說說。”

“他呀,是我高中同學,也是京中藝術學院的,剛分到柳阿姨他們藝校做老師。”提到江君,林竹神采滿面,一看就是痴情投入的那種傻女孩。

剛分到藝校做老師?文印想起柳伊人跟她說起的“神經病”,不禁警覺起來:“這個同學叫什麼名字?長得什麼樣?”

“叫江君,很帥很吊的那種。嘿,人家都不理我,您關心這麼多有什麼用呀。”林竹的表情從得意到失意轉換得很快。

將軍?還士兵呢?文印預感到女兒愛的就是柳伊人說的“神經病”,心裡不免緊張起來。一定要阻止女兒繼續追求這個“將軍”。她說:“既然人家都沒那個意思,你就不要再花時間了,耽誤時間浪費感情不說,到最後受傷害的還是你。”

林竹哪聽得進媽媽的話,靈機一動,滿懷希望地看着文印說:“哎,媽,我突然想起來了,江君跟柳阿姨在同一個學校,你讓柳阿姨找機會在江君跟前多說說我的好話,把我誇成一枝花,一枝花人見人愛,花見花開的溫柔賢惠的女人花,說不定他心一軟就愛上我了。”

你還不夠漂亮嗎?人家沒看上你恐怕就是因為你不夠溫柔。文印擔憂起來。這不要命嘛,這個叫江君的人已經對你柳阿姨動了心思,他怎麼會把心移到你身上?她心疼地看着女兒,不忍傷了她的心,冷着臉說道:“等我哪天見過這個‘將軍’再說吧,但是我必須提醒你,愛情不是光有單相思就能成的,更不可能靠別人撮合。”

不靠別人撮合就不用開相親會了。林竹聽母親如此說,本來興奮的心情突然降到冰點,變得十分沮喪,不想再多說什麼。她相信,只要自己鍥而不捨,做足功課,一定能拿下江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