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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知道柳伊人住在林竹家,江君只要有空就過來蹲守,希望能碰到柳伊人,就在柳伊人搬家的這一天,江君正好就在附近轉悠,他看到柳伊人出來,激動得就要跑上前去,一看到柳伊人身邊還有個人,估計是林竹的媽媽,為了避開這個差點成為自己丈母娘的人,江君趕緊跑到車輛必經的路口候着柳伊人的到來。

古人誠不欺我,只要功夫深鐵杵磨成針。江君找好位置,慢慢朝前走着,不時扭頭看着後面,盼望柳伊人快點過來,好來個“驚喜邂逅”。

柳伊人開着車過來,看見前面一個人走在路中間,車子慢了下來,江君裝出讓車的樣子,慢慢靠到路邊停住,抬眼看着柳伊人。四目相碰,同時發出驚訝的神情,只是柳伊人沒有發現對面目光里的驚訝含着不容觀察的得意和詭異。

柳伊人不自覺地踩住剎車,停下車來:“你怎麼在這兒呀?”柳伊人沒有絲毫的心理準備,剛才鬱悶的心情瞬間好了一些。

江君立馬靠近車子,驚喜地說:“柳老師,是你呀,真沒想到會在這裡碰見你。”江君竭力地把驚喜裝得更像些。這是歷史性的“邂逅”,驚喜必須是發自內心的,而不是流於表面或者假裝出來的。

柳伊人看着江君,驚訝的神情變成了疑惑:“你家住在這裡?”柳伊人似乎覺得這也太湊巧了吧,湊巧到叫人難以置信。

江君看着柳伊人狐疑的神色,盡量正經地胡說著:“對對對,柳老師來我們小區有事嗎?”

難題到了柳伊人這裡。她略顯尷尬,也正經地胡說著:“哦,我到一個朋友家有點事,真巧,在這裡碰上你了。”

吹,繼續吹,你以為我不知道你離婚了,賣了房子暫住在林竹家呀。江君滿臉誠懇地說:“是呀,真是太巧了,柳老師,去我家摸個門,喝杯茶?”江君知道柳伊人根本不會去他“家”。

“不了,我還有事,拜拜。”柳伊人說著就要走。

“哎,哎,柳老師,你等一等,我有件事問你,這學期您帶哪個班,說不定我們在同一個班呢。”江君早就想好了跟柳伊人套近乎的話,說出來竟是那麼自然。他心裡暗自好笑,我看你怎麼回答我。

柳伊人停頓了下,猶豫着說:“我……沒有班級。”

江君裝出不知道柳伊人辭職的樣子,驚訝地問:“怎麼沒有班級?”

“辭職了。”柳伊人不想說假話。

“為什麼要辭職呀?”這是江君一直關心的問題。

你煩不煩呀,我有必要告訴你嗎?柳伊人應付着:“沒為什麼,我不想做老師了。請你讓一讓,我還有急事。”

“你現在去哪裡呀?我能不能搭你個便車。”江君想先坐上車再說,說著話已經拉開了車門。

“這個……”柳伊人感到為難,她不想帶他。

在柳伊人猶豫間,江君已經拉開車門坐了進來。

柳伊人面露慍色,又不好攆他下車,婉轉地說:“恐怕我們不同路。”

不管你去哪兒我都跟着你了。已經坐上車,江君懸了多日的心終於落了下來:“沒關係,沒關係,坐到哪兒是哪兒。”

天下還有這種厚臉皮的人。柳伊人無奈地搖搖頭,開動了車子。出了小區大門,開到一個不遠的路口,柳伊人將車靠在路邊:“前面是岔路口,你去哪裡?”柳伊人想好了,江君上東自己的往西,江君上西自己就往東,無論如何要擺脫他。

“你去哪裡?”江君沒想好去哪裡,反問着柳伊人。

“小江老師,你還有完沒完?你管我去哪裡呢?剛才沒經過我的同意你就上了我的車,我不好意思攆你下車,現在到了岔路口,請你下車,我還有急事。”柳伊人終於忍不住,不想跟江君玩下去了。

“哎哎,柳老師,您別誤會呀,我真的沒有一點壞心,好不容易見到了您,就想跟您多待會兒,請你理解。”江君沒想到柳伊人突然之間就生氣了,連忙實話實話。

“我們什麼關係,憑什麼我要跟你多待會兒?請你下車。”柳伊人實在不想在大路上這麼僵持着,語氣強硬起來。

江君瞄到路對面停着一輛的士,心裡有了主意:“好好好,我下車,對不起,您慢點開。”江君悻悻地下了車。

什麼人呀?柳伊人嘀咕着把車開走了。

想起江君的過往言行,柳伊人笑了起來。他家也住在這個小區,哪有這麼巧的事?說不定他是跟蹤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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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君連忙跑到路對面,鑽進的士,急切地對司機說:“快掉頭,快掉頭,跟住那輛紅色寶馬跑車。”

司機一把方向拐到路對面,加了點油門,就看見了柳伊人的車,不遠不近地跟着前面的車:“追靚女呢?”

“我女朋友,剛才跟我生氣,把我攆下來了,我怕她想不開,必須要追上去阻止她荒唐的行為。”江君吹牛道。他感到自己聰明無比,簡直是吹牛界的高手。

“可以呀,你女朋友開這樣的車,肯定是豪門千金。”司機向江君投來羨慕的目光。

“什麼豪門千金?這車是我送她的。”江君洋洋得意發揮着。

司機轉臉看了江君一眼:“看不出來呀,你還是個富二代,你爸爸是做什麼的?”

富二代還帶標誌?江君神秘地說:“開賭場的。”

司機好奇地上下打量着江君:“黑社會呀,看你白白凈凈的,不像這種家庭出來呀。我跟你說,錢再多,干這行還是要小心點,最好低調些,現在有多少人栽在炫富上,你年紀輕輕的,盡量不要參與你爸的事情,你的路還很長,你看我們開出租的,雖然錢沒有你們賺得多,日子過得安穩着呢。”

怎麼的士司機都這德行,自來熟,還能砍。什麼家庭出身你能看出來?黑社會就不興長得白白凈凈的?江君無心跟司機吹牛,盯着柳伊人的車提醒道:“師傅,師傅,跟住了,跑丟了不知道她會幹出什麼荒唐事來呢。”

司機還在有天上一句地下一句地亂侃着,一直跟着柳伊人的車到了華爾頓大酒店。江君看到柳伊人停下車,拖着行李箱進了酒店大門,連忙付了錢,下了的士跟了過去。

柳伊人在服務台登記後,拖着行李箱上了電梯。江君跑到電梯口,注視着電梯樓層指示燈,看到指示燈在15樓暗了下來,判斷柳伊人一定住在15層的某個房間。

辛苦了這麼多天總算有了女神的蹤跡,不能再讓她跑了。江君跑到服務台:“美女,剛才登記的哪位女士住在哪個房間?我找她有事。”

服務員看看江君,笑容燦爛地說:“對不起,我們不能泄露客人的信息,如果找人,你可以跟她本人聯繫。”

我就知道你不會告訴我,問也是白問。怎麼辦?怎麼辦?江君急得在大廳里團團轉。開房等候,不能再錯失良機了,我拿什麼開房?江君摸摸口袋,掏出皺巴巴的錢看了看,才一百多塊,無奈地搖搖頭:這點錢開個鐘點房都不夠。

江君想到了余躍龍門,打電話跟他說了自己目前的狀況,向余躍龍門借五百塊錢,當然一千更好,並讓他火速遞到華爾頓大酒店。

余躍龍門納悶:每次只要江君指派自己做事就會遇到麻煩,打聽白沉雁的住址,雷震天叫他完成全部門的廣告任務,幫助他去找林竹家的地址,遇到了父親跟別的女人偷情,現在這個忙還能不能再幫?嘿,誰叫我跟他是好兄弟呢,再幫這一次,如果再遇到晦氣事,真的不能再過問他的事了。

余躍龍門身上只有幾百塊錢,接了江君的電話,跑到電視台附近的銀行取了一千塊錢,騎上電驢子直奔華爾頓大酒店。

江君早在酒店門外翹首以盼,見余躍龍門來了,忙迎上去:“你真是我的好兄弟,及時雨呀,錢帶來了嗎?”

“廢話,不帶錢我急急匆匆跑來幹什麼?”余躍龍門沒好氣地說,把錢遞到江君手裡:“看清楚了,一千,我就這點家底全用來為你助攻追女神了。”

“謝謝兄弟,這哪是一千塊錢呀,就是你一顆火熱的心,是你在大雪中送來的熱炭呀,等我拿了工資保證還你。”江君抖落着手中的錢。借錢總得說句讓人放心的話是不。

“行了行了,趕緊追你的女神去吧,祝你好運,拜拜。”余躍龍門推了江君一把,自己轉身離開了。

江君登記好房間拿了門牌,上了電梯來到15樓,在走廊上逛了一圈,沒有任何發現,便去了房間,門也不關,豎著耳朵仔細聆聽着外面的動靜,聽了十來分鐘一無所獲。又過了十來分鐘,江君在房間里實在待不住,出了房間在走廊來回走着,仔細辨別著每個房間的動靜,還是沒有任何收穫,最後乾脆坐在樓層的沙發上靜等,一直到十點多鐘都不見柳伊人的人影。

時間過得太慢,分秒難熬。江君肚子餓得難受。難道柳伊人就不餓嗎?她就不需要出來吃晚飯?減肥也要吃飯吧。實在擋不住飢餓的襲擊,江君下樓去找吃的。

必須主動進攻,就這麼守株待兔也不是事呀。江君喝着稀飯,啃着饅頭,吃着鹹菜,盤算着下一步的行動,稀飯饅頭吃完都沒想出辦法。他試着再次給柳伊人打了電話,還是不在服務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