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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學啊,你這是從哪兒來啊?”張母問道。

虞小雨頓了頓說:“大姨,我從縣城過來的。聽說友誼家離得不遠,就過來看看。”

“這麼遠來的,那一定走了很長時間吧。快進來歇歇腳,喝口水。”張母把虞小雨拉進屋裡。

屋裡實在太暗啦,虞小雨適應了一陣方才看清。三間房子里,除了東屋西屋各有一張破舊的床,還算得上是傢具之外,其他都是破爛得看不出模樣的東西,胡亂堆在那兒。進門靠牆是一張黑乎乎的桌子,桌子上放些碗筷。桌子下放着一把塑料暖壺。

“哎呀,從縣城來的,這得有多遠呢,我可是從來沒去過縣城呢。”張母自語着,“不過,俺娃可去過很多大城市。俺娃是村裡最有出息的娃。”

張母一直把虞小雨拉到東屋的床上坐下,然後給虞小雨倒了一碗水。

虞小雨渴得嗓子冒煙,接過碗,咕咚咕咚喝了下去。張母一看,趕忙又到了一碗,遞了過來。

虞小雨連喝三大碗水,方才停了下來。定睛一看,這水碗都是黑乎乎的。

“同學,你叫什麼名字啊?”張母問道。

“大姨,我叫虞小雨。”虞小雨說完後,有些後悔。

“哦,小雨,這個名字好。”張母臉上閃過一絲猶豫。

“小雨姑娘,你看天都快黑了,今天肯定是趕不回縣城了。今晚你就住這兒吧。”

虞小雨看看外面逐漸變暗的天空,點點頭。

“小雨姑娘,你大老遠來,家裡也沒有什麼好東西招待你,我弄面給你吃吧。”張母說著,就到灶上忙活起來。

虞小雨實在太累了,倚在被子上,不知不覺睡了過去。

虞小雨被一陣爭吵聲驚醒。她揉揉眼睛,聽到爭吵聲是從院子里傳來的。

“老太太,你趕快鬆手,別耽誤我發財。”是一個男人的聲音。

“不行,咱家就這麼點糧食了,你拿去賭了,咱今年冬天可怎麼過啊?”這是張友誼母親的聲音。

“死老太,你懂什麼,捨不得孩子套不住狼。趕快鬆手,別誤了時辰。”男子煩躁起來。

“你把你弟弟寄回來的錢都輸光了,現在又打這些糧食的主意,你休想,你要拿走這些糧食,先把老娘我打死。”張友誼的母親哭了起來。

虞小雨聽張友誼說過,他有一個不務正業的哥哥,估計這個就是了。

“打死你?你以為我不敢么?”

“你打,你打呀。”

“你快鬆手,不然我真打了。”

虞小雨果然聽到打人的聲音,聽到張母疼得直叫。她實在忍不住了,跳起來就沖了出去。

“住手!”

張友誼的哥哥張友好沒想到家裡有人,聽到這一聲喊,嚇了一跳,趕忙停下手來,定睛一看,門口站着個漂亮姑娘,兩眼圓睜,憤怒地瞪着他。

“呀呵,美女?”張友好有些發矇,“這什麼情況?是天女下凡還是狐狸精這個這個……”

虞小雨把張母拉了起來,擦去張母嘴角的血跡。張母抓着虞小雨的手嚎啕大哭起來。

虞小雨給張母拭着淚,安慰道:“大姨,你別哭了,這不是有我嗎。”

“你誰啊?敢管我家閑事。”張友好問道。

“你這個天殺的,你丟人丟到家了。”張母哭道,“看你弟弟回來,你怎麼跟他交代?”

“我弟弟怎麼了,弟弟掙錢,哥哥花,天經地義。”張友好振振有詞。

張友好眼珠子咕嚕嚕轉了一圈:“不對啊,村子裡從來沒見過這個美女,這到底是誰呢?”

張母見張友好在轉眼珠子,知道他沒打好注意,拾起地上的一張鐵杴,舉起來朝張友好打去,邊打邊喊:“老娘我今天拼了,和你這天煞的同歸於盡。”

張友好見來勢兇猛,加上旁邊還有虞小雨看着,不敢造次,慌忙往後躲閃,邊躲邊說:“今天算我倒霉,回頭再說。”說著跑了出去。

張友好走後,張母很快恢復了平靜,看來這種事情經常發生。眼看着天色越來越暗,忙碌了一天的村莊逐漸靜了下來。張母把做好的麵條用盆端到桌上,旁邊擺上兩幅碗筷。又搬過兩隻黑乎乎的木凳,擺在桌子旁邊。邊往碗里盛面,邊招呼虞小雨過來吃飯。

這種又粗又硬的麵條,虞小雨實在難以下咽。張母見小雨吃得很慢,便用一隻小碗,倒了些老醋,遞到小雨面前。

“小雨,往面里倒點醋,吃起來特別香。”張母對小雨說道。

小雨看張母關切的眼神,不好意思地拿起醋碗,往面里倒了一點,用筷子拌了拌,試着吃了一口,總算有點味道。

吃完飯,張母拉開電燈,屋裡頓時亮了起來。小雨的手機已經沒電了,想找個插座充電,屋裡卻連個插座都沒有。

張母有一搭沒一搭地與小雨說著話。小雨能聽得出來,張母是在拐彎抹角地探聽自己的情況。--

到晚上九點多鐘的時候,張母說:“小雨,咱們睡下吧。”

小雨看看窗外,窗外已是黑咕隆咚,村莊靜得有些嚇人。

小雨也確實累了,很想躺下休息。但她看看眼前這張鋪着破棉絮的床,心裡很是躊躇。

“小雨,咱娘倆就在這床上擠擠吧。你可別嫌臟啊。”

小雨忙說:“大姨,這挺好的。”

“小雨,你躺床裡邊,我躺在床的外側。”張母說著,把小雨讓到床的里側。張母自己很快脫下衣服,蓋上已經多處撕裂,露出黑乎乎老棉花的被子。

小雨看看這床黑乎乎的被子,實在不想睡在裡面。便和衣躺下,只把被子蓋住自己的雙腳。

這種黑乎乎的環境,加上連日的疲累,虞小雨很快睡了過去。

雖然睡了過去,但畢竟是睡在一個陌生的環境,小雨的第六感還是保持着相當的警惕。迷迷糊糊當中,小雨覺得好像有人在摸自己的胸部。

虞小雨一個激靈醒了過來。

黑暗中她覺得一個黑影正向她壓了下來,黑影口中呼出的煙油子味直噴她的面孔。

虞小雨使足了勁,朝着黑影一腳踹去。只聽一聲殺豬般慘叫,黑影被踢落床頭。

虞小雨急忙整理自己的上衣。張母也被驚醒,喊了一句:“來賊了!”伸手拉開了電燈。

黑屋子一下子亮了。張母看到張友好躺在地上疼得打滾。再看看已經坐起來的虞小雨緊捂着胸部,便已明白了三分。

“你這天殺的,你這是要作死啊。”張母罵道。

張友好哼哼了幾聲,捂着肚子站了起來,眼裡充滿了殺氣。他看看虞小雨俊俏的臉蛋,不禁惡從膽邊生,跳上床來,又要向虞小雨撲去。

張母此時已經翻身坐了起來,見張友好發瘋,知道要出大事。喊了一聲:“不能啊。”一把抱住張友好的腿。

張友好使勁掙脫,無奈張母死死抱住不放,氣得張友好舉起巴掌,朝張母頭上連打幾下。

虞小雨頭腦已經完全清醒。見情形不好,急忙從床上跳了下來,三下兩下穿上了旅遊鞋,拖着行李箱就往外跑。

張友好一見虞小雨要跑,朝門外大喊道:“你們幾個快進來幫忙。”

幾條漢子聞聲從門外沖了進來,像一堵牆一樣擋在虞小雨面前。

虞小雨定睛一看,眼前擋着三個男人,個個凶神惡煞一般。中間是個禿子,長得一臉橫肉,目露凶光,一副要吃人的模樣。左邊是個瘦高個,臉上有一道疤痕,破了相,看起來有些恐怖。右邊是個中等個的小白臉,手中拿個彈簧刀,不停地玩來玩去,斜眼看着虞小雨。

虞小雨不禁後退了幾步。

這三個漢子往前進逼了幾步。

虞小雨又往後退了幾步,已經到了桌子邊上。她記得晚飯後,張母把擀麵杖放在飯桌上,這恐怕是眼下最好的武器了。她用餘光往桌子上看了一下,果然,擀麵杖還在。

虞小雨心裡有了底,便假裝恐懼:“你們要幹啥?”

中間的禿子,露出幾顆大黃牙,嘿嘿笑了幾聲:“小妞,別怕啊。大爺我就是想和你玩玩。”

“你別過來!”虞小雨喊道。

張母一看,情況發展到這一步,對張友好喊道:“你這個天殺的,你趕快叫他們走,你們這樣是要傷天害理啊。”

“老東西,你別管。”張友好死死摁住張母。

“你快鬆手!”張母掙扎着,要去救虞小雨。

禿子又嘿嘿冷笑幾聲:“今天這個小妞我要定了,誰叫張友好欠我的錢,用這個小妞還賬真是太合大爺我的心意了。哈哈哈……”

禿子笑聲未完,虞小雨一擀麵杖朝禿子砸了下去,禿子歪歪嘴,倒了下去。

虞小雨的速度實在是太快了,快到任何人都沒有反應過來。

因為虞小雨是個女孩,虞浩東一直不願意教她武功,直到虞小雨上小學後,因為村裡的小學與鎮中心小學合并,虞小雨只能到鎮上上學。虞浩東覺得女孩子出門在外,應該學點防身術,才教她練習武功。沒想到虞小雨天生的練武材料,虞浩東一點就通。虞浩東曾經長嘆:“閨女啊,你托生錯了,你要是個小子該多好啊!”虞浩東只是教了她通備拳,因為在虞浩東看來,女孩子練通備拳已經足夠了,特別是通備拳以柔克剛,也更適合女孩子練習。而通備螳螂拳,練到高級階段,則要加上鐵砂掌等硬功夫,虞浩東覺得女孩子不適宜練習,所以就只傳給了程虞。

“老大,你咋回事?”瘦高個低頭一看,禿子直挺挺倒在地上,額頭上滲出血絲。再一看虞小雨手裡的擀麵杖,心想:“是這小女子打的?不可能啊。我怎麼就沒看見呢?”他使勁眨眨眼。

就在瘦高個眨眼的功夫,但覺一陣寒風刺來,瘦高個的胸口遭到重重一擊,瘦高個捂着胸口倒了下去。

小白臉手裡的彈簧刀停止不動了。

“老大,老二,咋了?中邪了?”小白臉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