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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說在十倍重力下,代號爆裂的少年像是離弦之箭,那麼脫離了十倍重力場的他,速度又快上一籌,只能用流星來形容,不到三分之一眨眼的時間,便已經衝到了宣子賀的身邊,然而他那如巨大的鑄造錘一樣的拳頭在即將觸碰到宣子賀的鼻尖的時候,突然停住了,不光是拳頭,應該說他整個人都停住了,他感覺到自己周圍的空間彷彿像是瞬間凝固了的玻璃溶液一般,自己被夾在了中間。

這是剛才擋住影武的那一招,他心中暗自吃驚。

宣子賀伸出手掌,輕輕的貼上爆裂的胸膛,臂膀稍一用力,向前推去,爆裂就感覺到一股巨力從胸口傳來,然後身體就像是被幾十米高的海浪掀飛了一樣,周圍的景象變得模糊不清,頭暈目眩中,他的後背傳來一陣劇烈的疼痛,喉嚨同時一甜,咳出了一口鮮血,登時暈了過去。

瞥了瞥倒在地上的少年,宣子賀用一種警告的語氣說道:“你還年輕,我給你一次改過的機會,下一次,絕不會這麼簡單。”

開膛手傑克此時的心裡五味雜陳,他不敢想象眼前的一切居然是真實的。此刻正在走向自己的這個男人,居然僅僅是輕輕的一推手掌就將第二軍團中戰力最高的爆裂像拍蒼蠅似的拍到了牆壁上,在堅硬的磚牆上砸出了一個坑,這是什麼力量?據他所知,在整個黎明軍團中,能在一掌之內將炸裂打暈的人物恐怕只有那個神秘的銀面了。毫無疑問眼前的男人剛才說的那句話並非虛言,如果他願意,恐怕剛剛炸裂的小命已經沒有了。可是自己會有這麼好運嗎,他不這樣認為,他不自覺的想起來自己殺人時的場景,受害者都是拚命的求饒,可是他沒有放過任何一個。

死亡嗎?沒錯,有什麼可怕,真正的死亡藝術家應該是親自品嘗過這種滋味的人,本身從死亡中來,而他始終未能踏入那一步,終於今天要來了嗎?他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眼睛裡流出了眼淚,臉上卻笑得陰森如鬼。

“你很興奮?”在傑克冥想的時候宣子賀已經來到了他的身前,看到他怪異的模樣,淡淡的問。

開膛手傑克眼皮上翻,瞅着宣子賀疑惑的眼神,沒有答話,只是嘴角上翹,幾乎咧成鐮刀形狀,心中想着:你可曾想過我們誰是獵人?

“jakthe日pper,也許你對這個稱呼更為有感覺,沒想到你居然藏在黎明軍團裡面,難怪你可以逍遙法外如此之久,並且能夠活到現在。”

躲藏?真是可笑,自己只不過是被黎明軍團發現,被要求為他們做研究而已。傑克如是想着。

宣子賀將手掌放到了開膛手傑克的心臟位置,“我想你沒有可懺悔的,謹祝你在地獄的生活愉快。”溫和但不苟言笑的宣子賀竟然諷刺般的說出了一句很有外國幽默風味的話語,只不過作為死忙通知書,這種幽默更令人感覺到了他此刻的冰冷。

他的手掌一寸寸的下陷,開膛手傑克的胸骨發出令人膽寒的咯嘣咯嘣聲,他沒有像爆裂那樣倒飛出去,在他的背後彷彿有着一堵堅實的牆壁,正有人將那具有去除魔鬼力量的木釘一點一點釘入他的胸膛。

終於,執刑結束,開膛手傑克的胸膛扁平如紙,他的眼睛、嘴巴還有鼻子流出了鮮紅的血液,四肢失去力量,在宣子賀收回手臂的那一刻,癱軟在了地上。

“怪物!”半跪在地上的影武看到宣子賀一掌擊暈了一個人,又一掌拍碎了一個人的胸骨後,用日語說出了他對於宣子賀的定義。

這句話也令宣子賀斜眼看向他,他心中想到:不管怎麼說,村民們最終是死於刀傷,前面兩人也許是幫凶,但是罪魁他可從來沒有弄錯。

“你是自裁還是我來動手?”宣子賀問道,看向影武的目光就像是看着死人一樣,不過,接着他皺了皺眉,有些恍然大悟,低嘆道:“差點忘了,你不懂華夏語,那還是不要浪費時間了。”說著他朝影武走了過去。

如果影武聽得懂華夏語,此刻也一定會苦笑連連,無論選擇哪種,都是沒有選擇,死是唯一的結果。

“不要小看人了!”影武者看到宣子賀走向自己,情緒激動的吼道,伴隨着喊聲,他右手握住草薊劍那精緻的刀把,“刷”的一聲抽了出來,接着左手將刀鞘橫着丟了出去,橫刀胸前,左手握住刀刃,由刀柄處緩慢而用力的划過,鮮血從左手上的傷口處流出,順着刀刃一滴滴的滑落,“影技千變之血八岐之術。”

李卿雲其實是懂一部分日語的,畢竟他曾經在國外流浪的時候,見過各種各樣的人,在異國他鄉,懂得如何與別人交流那是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他就有着深刻的體驗,同樣給別人打零工,如果你可以說出人家的母語,那往往會比其他不懂的人要多領一些工資。於是他有意識的向不同國家的人們學習語言,這其中一個就是日語。

而剛才他沒有替宣子賀進行翻譯,一是因為覺得時機不合適,二是因為他覺得也沒有必要,彼此的意圖都很明顯,語言只是浪費時間的累贅之物。因此,他只是時刻注意着影舞者的一舉一動,並未出口插話,直到看見影武者用自己的鮮血祭祀妖刀,他心中升起一股不好的念頭:這明明就是以命搏命的手段。雖然現在,他對於宣子賀的強大十分肯定,並不認為一個影舞者可以傷害到他,可是俗話說“爛船還有三斤釘”,不到最後,誰也不知道對方手裡有沒有藏手,還有那把妖刀也一直讓他感到不安,傳說中它斬殺了八岐巨龍,上面還有着無盡的怨氣,這樣一柄武器,又怎會如此普通。而眼前的景象是妖刀如同魔物一般舔舐了影舞者的鮮血,兩者的力量結合到了一起。

“宣叔叔,退後。”他聽到影舞者喊出最後一句話的時候,及時提醒了宣子賀。

與此同時,一股極為強烈的能量波動從影舞者的身上散開,水波一樣撞擊到宣子賀身上,令他的身體一頓,他清晰的感覺到了一股邪惡思想從那已經變成紅色、泛着血光的的妖刀上溢出,彷彿有着一雙凶戾無比的眼睛在盯着自己。

他舒了一口氣,臉色變得更加深沉,眼眸古井無波,平靜之下有着讓人不敢直視的深邃,他喃喃的說:

“人類踏上迷途,

黑暗主宰的子嗣,

將爬出墳墓,

充滿宇宙,

唯有潘多拉的禮物,

能讓光明的日子臨度。”

他的聲音很低,像是虔誠的信徒在低聲吟誦着神秘的遠古神明的預言。

那前窄後寬,刀型優美狹長,猶如傳說中魔獸牙齒的草薊劍產生了變化,影舞者的血液不再滴落下來,而是涓滴不剩的滲進了刀身裡面,原本通體黝黑的刀身,像是被烈焰炙烤一般,變得如通紅透明的鑄鐵,微微泛起紅光,精細的彷彿龍鱗樣式的紋路清晰可見。隨着越來越多的血液被吸收,那紅光的顏色越來越濃,但是卻並不向四周發散,而是含蓄內斂,凝聚在刀身外一尺內。

宣子賀與李卿雲感覺到一股股熱浪從那紅色的刀身上激蕩撲來,起初溫和,漸而乾燥灼熱。周圍的霧氣在高溫的烘烤下,蒸騰翻滾,水汽瀰漫四散。

那層包裹草薊劍的紅光再次發生變化,逐漸的搖晃起來,彷彿流淌在血管里的血液,順着影舞者的身體表面流淌進了黑色的影子里,黑色被紅色取代,猶如未知的恐懼成為血腥的祭品一般讓人感到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