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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事算我對不住了。可,你千萬不可生出要與我成婚的念頭。”林焱趕緊澄清,他可是有心上人的,心上人還在家裡頭等着他回去成親呢。

薛海娘倒是生了挑逗他的心思,“喔——你這是看不上我?雖說我在宮裡僅僅是一侍奉御前的女官,可,待期滿出宮之後我依舊是薛府嫡長女,家世可並不比你低微。”

林焱將頭搖得如此撥浪鼓一般,“我可沒瞧不起你的意思,實在是……”

瞧着他愈發難以啟齒,薛海娘心裡頭的惡魔分子便愈發蠢蠢欲動。

她極少有着調侃人的興緻,可不知為何面對林焱時,卻總是耐不住逗弄他。

“說呀。”薛海娘微仰着頭,瞧着倒是與張揚跋扈沾了邊。

“這事兒說起來有些長……”

薛海娘又道:“無事,長夜漫漫。”

林焱咽了咽口水,只得繼續說了下去,“未入南國時,我與北國一女子自幼相識,離開前我曾向她承諾,若有一朝回了家國,定上門求娶。”

薛海娘笑道:“這是好事兒呀,如今你隨殿下回了北國,便可全了你昔日承諾。”

見林焱仍是一副惴惴不安的模樣,薛海娘撲哧一笑,便是再也沒了逗弄他的心思,“你深夜而來,定是有事與殿下商議吧,他便在裡頭你去了便是。”

見林焱仍是困惑難解。

薛海娘打了個哈欠,顯然是無意再與他解釋,“我乏了,若你對我為何出現在此不解,便去問殿下吧。”說罷,披着被褥便上了塌,見林焱仍是瞧過來,狠狠瞪了一眼回去,“非禮勿視。”

林焱這才狼狽離開。

這一通烏龍也算是徹底鬧罷。

天剛破曉,周遭仍是灰濛濛亮,薛海娘便從塌上爬起,在路上問詢了一番僧人,去了廚房。

藉著現有的稀缺材料,素麵,青菜,麵粉等等,薛海娘隨意做了幾道點心,以及一碗熱乎乎,絕無僅有的長壽麵。

可後來,薛海娘意外發現,這寺中的瓷碗有些小,實在是裝不下她鍋裡頭的長壽麵,可若是分作兩碗未免顯得沒有誠意,躊躇一番後,薛海娘決定盛了兩碗。

瓷碗盛着淹沒長壽麵的湯,根根分明的素白長面上撒着些許碎蔥末,以及被切成月牙形的番茄片兒,兩片青菜葉子加以點綴,原是極為素寡清淡的長壽麵,偏是裡頭加了炒得外焦里嫩的土豆塊兒,玉米粒與紅蘿卜條顯得格外獨特而美味。

點心則是三道。

一道藕粉菊花糖糕、一道雲片糕、一道白玉方塊糕。

為了更好地討得南叔珂歡心,也為了更好地報答昨夜北辰旭收留之情,薛海娘特意取了新鮮的菊花露水,烹煮上一道菊花茶。

於是乎,薛海娘將長壽麵、糕點、以及菊花茶分別裝入兩個竹篾籃子中,手上挎着一個,另一個則是請求寺中小僧給北辰旭送了過去。

廂房內,

薛海娘將竹篾籃子擱在方桌上,敲了敲內室的門,見無人應答,恍然想起,南叔珂有晨起練功的習慣,便去了後院。

果不其然,那長身玉立、墨發高束的男子正在後院揮舞着‘琅寰’。

察覺到後院有他人的氣息,南叔珂這才停下看了過去。

見是薛海娘,嘴角輕揚令琅寰入鞘,不疾不徐踱步而來。

走近一看,見薛海娘兩手空空,不禁皺眉,“早膳呢。”

今兒十五,是他生辰,起得早些卻不覺腹中飢餓這才來了後院練功,卻不曾想到了用早膳的時辰,昨兒承諾送上早膳的人卻是空手而來。

薛海娘嘴角抽了抽,對他這般直白的口吻頗有微詞卻……敢怒不敢言。

“在前院給殿下您備着呢,奴婢方才敲了敲殿下您房間的門見您不在,便猜着您定是在後院舞劍,是而這才前來。”

南叔珂擰眉,面露不悅,“正常點說話。”

薛海娘木訥點頭。

“早膳便擱在前院大理石桌上……你我如今能否去瞧一瞧梁婕妤?”

走在前頭的南叔珂步伐一頓,回過頭笑道:“不急,待本王嘗過手藝,自會告知你梁氏在哪處歇息。”

薛海娘面色沉如鍋底卻又無可奈何,只好追隨上南叔珂的步伐一同來到前院。

南叔珂將竹篾籃子打開,頓時一陣食物香氣撲鼻。

第一層擱着長壽麵,第二層擱置着三小疊精緻的糕點。

糕點旁又擱着一盞菊花茶,茶杯選的青瓷,上頭鐫刻着菊花紋樣,很是應景。

“看起來,你倒是花了不少心思的。”南叔珂看似頗為滿意。

薛海娘很是煞風景道:“既是滿意,便告知我梁婕妤歇在何處?對了,你昨兒說她身子不適,可是請了太醫前去診治?她如今可好些了?”

見她拋出一連串與梁白柔相干的問題,南叔珂面色微凜,執着茶盞的手更是一抖。

南叔珂抬頭,琥珀玉石般的眸子有些陰鬱,“若非你是女子,而她更非男子,我真要以為你二人兩情相悅,一日不見便好似隔了十餘秋。”

說到最後便是有些咬牙切齒了。

薛海娘笑得格外燦爛,隱約帶着些討好,“宮裡頭人人都知道,梁婕妤於我有着知遇之恩,我與她又是入宮前便相識,情分自是不同一般。可這,這兩情相悅的男女之情便是有些誇大。”

“恩——”南叔珂拈起一塊白玉方塊糕,入口即化,甜而不膩,而後唇腔又遺留淡淡草木香,這手藝遠遠勝過他清惠王府的廚子。

回去怕是可以換一批廚子了。

若是叫薛海娘曉得她今兒隨意做的幾道點心可以得到堂堂清惠王如此高的評價,也不知心裡頭是何等想法。

“本王卻是不覺誇大,你心心念念着她的安危,那一日……”南叔珂將點心咽下,唇齒間殘留的淡淡草木香叫他心情愉悅,可一想起那一日薛海娘寧可將自己送入虎口也不願梁白柔身陷險境,最最要緊,是毫不猶豫地將他擊暈。南叔珂便覺一腔怒火無處可發。

“你可是大膽得很,也不怕栽到北辰琅嫿手中能否保住自個兒小命。便將自己交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