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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桂月仙翻了個白眼,上下打量着殷寧說:“她即便是跟你說了,你又能做到什麼?按你剛才所說,你連一個小小的靈尊都打不過,當時的實力恐怕只在大靈師。你這樣的水平,就算是去北海,都只是給那些海中的妖獸送口糧罷了,難道還想指望你做到更多?”

殷寧的臉色紅了紅,沒有接話。

仞寒輕飄飄地說道:“所有人都是從弱小開始做起的。”

桂月仙這一次找到了反駁的機會,冷笑着說道:“即便是我弱小的時候,也不是一直被人溫養着,而是被人驅趕、追殺才慢慢變強的,你身邊這朵溫室的花朵,恐怕……”

她本想說沒經歷過多少,但是一想他們四個古神為了逆天改命,輾轉十世,每一世都要歷經磨難,她並不知其他三人經歷如何,但她隱約知道,自己肯定不會好過。

仞寒淡淡地看了她一眼,沒有追問。

“事情說完了嗎?說完我們就走。”

這個秘境,始終是桂月仙的,雖然桂月仙和殷寧以後要成為一體,但是他總是不放心,這樣失去掌控的感覺,就好像是之前殷寧被凶獸帶走,而他卻只能遠遠旁觀,無法插手一般。

“不急。”桂月仙在此仰首,只見殷寧的儲物袋裡,再次亮起,幾件殷寧一直放在兜里的寶貝,被引了出來。

那是個千年半妖的蚌殼,以及其他幾件,在大戰之中得到的妖獸甲刺一類。

她有幾分讚歎地看着那些東西,點頭說道:“由此看來,你的經歷也不少,並且也頗有機緣,算是氣運之子。”

她說完,就不再多言,手掌中猛然竄起一道火焰,將幾個器物融在了一起,野蠻燒灼。

殷寧驚訝,連仞寒都微微瞪大了眼睛。

“你在煉器?”仞寒驚疑不定。

桂月仙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沒有搭話。

只見在那月白色的火焰當中,幾個器物慢慢融為一體,而後如同被人任意捏圓搓扁的物價一樣,變換了許多個形態,最終緩緩變成一套首飾。

那套首飾,是月白的顏色,通體清亮,簡潔無比,頭頂的簪子只在末端,有一個墨藍色,形同珠寶的東西裝飾;而之後的耳釘項鏈,都具是一水的月白色,讓人看着古樸,但久久凝望,卻產生了一種抗拒之感。

“精血。”

桂月仙看向殷寧,她正要刺破自己的手指,就見手指尖竟然緩緩凝結了一滴血,向著桂月仙飛去。

她仔細看那指尖,竟是沒有破,好像是隔空取物一樣,直接將她身體里的血,抽了出來。

仞寒本來的驚訝收了起來,立刻站到殷寧跟前,將她護在身後,冷冷地看着桂月仙。

桂月仙像是沒有察覺他的抗拒,將那滴精血分成三份,分別滴在那幾件首飾之上,而後遠遠拋給殷寧。

她手忙腳亂的接住,只聽桂月仙說:“你現在記憶恢復,我之前所學,你會慢慢想起。煉器丹藥一類,不過是小頭,你當記得努力修鍊,早早找到東君的神識。”

在接觸的一瞬間,四周的幻境破滅。

殷寧看着手中的首飾,心裡有幾分古怪的感覺。

在他們從秘境出來之時,她聽到桂月仙在她腦內說了另一句話。

“這幾件器物,經過我的煅燒,已成神品,就算是我當年的一擊,都能攔下。自此之後,你就可以在大路上橫着走,不論是誰,都傷不到你分毫。”

桂月仙之所以不告訴仞寒,就是因為想要看他擔憂。只要一想到,他日後慌張想要保護殷寧,結果發現沒人能傷她的時候,該是怎麼一種難堪的表情!

她並沒多想桂月仙幼稚的舉動,只有幾分懷疑。

其實,她一直不太信任這些法器。

畢竟她是從二十一世紀穿越過來的,對於這些奇奇怪怪,能放在身體里又能肆意使喚的東西,總有着依據抗拒,所以那半妖的殼以及其他傳說都很厲害的部件,一直被她放在儲物袋裡,沒有拿出來。

而今一個照面,就被桂月仙用了個乾淨,她不免想到,這其中應該是自有定數。

若是她提早將這些東西都煉化了,那麼今日也得不到這神品的靈寶。

她正看着出奇,卻感覺身旁的人,緊緊地把她的手握住了。

抬起頭來,她正想詢問仞寒,可一見周圍所處的地方,啞然失言。

她雖然沒有遊歷過大陸,但是去過的地方也不少,而他們現在所處的地方,昏暗一片,就猶如深淵之底,海溝深處,十米之外不能見物。更讓人驚駭的是,他們能感覺到天地間,蘊含的一股濃重到幾乎能具顯出來的靈氣。

但與之相對,邪氣也分外充盈。

若不是仞寒及時在兩人身側,用法器擋住了那些邪氣,恐怕兩人都要被這邪氣侵體。

“這是什麼地方?”殷寧疑問道。

仞寒沒有回答,而是牽着她的手,一步步向著黑暗深處走去。

雖然只能看見十米之遠,而又因為四周的邪氣,他們不敢用神識探查,但他們也很快摸清楚了附近的地勢。

這是一塊荒原,偶爾會有亂石堆,但並不多,可是讓人覺得凝重的是,他們走了這麼遠,都沒有看見一戶人家兒,估摸着時間,也應該是從晚間走到了早上,可這霧蒙蒙的狀況,並沒有改善多少,只在陰影之間,有一些白光從四面亮起,能看清地方延展到二十米而已。

走到一半,殷寧感覺到,她和仞寒的手心裡都是虛汗。

仞寒還是堅定不移地拉着她,向前探着路。

也是這時,他輕哼了一聲,說道:“我怎麼說她任由我責問,原來是在這裡等着我們。”

殷寧猛然間,心中有一個大膽的猜測。

她瞪着仞寒,不可置信地問道:“我們到底在哪裡?”

仞寒這次鬆開了牽住她的那隻大手,轉而攬上了她的肩膀,另一隻手代替了原先那隻手的位置,竟然是牢牢地,將殷寧困在了自己的肩窩裡,又在她耳邊,輕輕呼出一口氣。

他說道:“既然是她的好意,我們就不該辜負。你且好好地待在我身邊,有我在旁,不會讓你受傷。”

殷寧見他這敷衍的樣子,心裏面的疑惑更甚。

她緊緊地抓着仞寒的手,堅定的問道:“到底是在哪裡?”

仞寒不忍讓她擔憂,先解釋道:“你可曾記得,之前我們在小島上,我本是邪氣入體,渾身靈力不得激發,但在面對南海狂蛟的時候,卻偶然間,將身體里的邪氣都驅趕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