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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輕盈冷然看向楚寒煙:“這是什麼?”

蘇子墨冷笑道:“當然是能夠保證我們合作愉快的丹藥。”

夏輕盈輕輕一抬手:“死戰!”

所有血滴子瞬間拔出武器結陣而立,夏輕盈從袖口裡翻出來的bǐshǒu瞬間按住了我頸部動脈。

“住手,都住手!”楚寒煙連續呵斥之下狐族高手才勉強放下了兵器。

楚寒煙這次沉聲道:“夏輕盈,我們現在合則兩利,分則兩害,你難道看不出來嗎?我剛才……”

夏輕盈輕輕一壓刀柄,寒光雪亮bǐshǒu立刻挑破了我的皮膚,殷紅血跡順着刀尖滴滴而落:“血滴子從不接受城下之盟,王歡也一樣如此。王歡現在清醒的話,一樣不會接受你任何條件。”

楚寒煙陰沉着臉色道:“夏輕盈,我手裡的丹藥是狐族療傷聖品,不信,你可以讓人檢查。如果,覺得這還不夠的話,我也可以先解開王歡身上毒心咒。這樣,你該滿意了吧?”

“回叔!”夏輕盈向生輪迴招呼了一聲,後者快步走上前去從楚寒煙手裡接過丹藥,反覆看了半晌才點頭道:“丹藥沒有問題。”

夏輕盈把丹藥塞進我的嘴裡,我當時雖然能聽見附近的聲音,人卻仍舊沒有完全清醒過來,明明想把那顆丹藥咽下去,喉嚨卻怎麼也活動不了。

我正在焦急之間,卻忽然感到嘴唇一涼。好像是有兩邊輕柔嘴唇貼在了我的嘴上,往我嘴裡度來一口清水,好像……好像還有什麼軟軟的東西在往我嘴裡推送着丹藥……

我腦袋閃過這個念頭不久,人就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不知道過了多久,我還慢慢清醒了過來。

我第一眼看見的就是,臉色微紅的夏輕盈和面色鐵青的生輪迴。

我正要開口之間,蘇子墨已經搶先說道:“王歡,你昏迷的這段時間,我們已經和夏輕盈達成了協議。禁地之內資源共享,禁地之外了解恩怨。你對這個協議沒有什麼意見吧?”

蘇子墨的話看似隨意,其實歹毒至極。按照江湖中人的思維,夏輕盈在我昏睡期間跟人定下協議,不僅沒有徵求過我的意見,更有幾分居心叵測的味道。

即使我礙於臉面,沒有當場發作,肯定也要心存芥蒂。

生輪迴正想跟我解釋,我卻淡淡開口道:“夏輕盈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交換條件吧!”

蘇子墨挑眉道:“你連我們協議的內容是什麼都不問嗎?”

我冷着臉道:“沒什麼可問的。如果,你們不想繼續交易,那就請便吧!”

楚寒煙走上前道:“你坐下吧!背對着我,我來給你解除毒心咒。”

我背對楚寒煙坐下來之後,楚寒煙也把一根金zhēncì入了我頭頂的穴道,一股股鮮血順着我耳邊流落之間,我似乎也感到心裡輕鬆了繼續。

楚寒煙一邊施針一邊說道:“對你下毒心咒,可能是我最大的錯誤。”

我淡淡笑道:“此話怎講?”

楚寒煙說道:“毒心咒,可以改變人的性格,哪怕有人幫你壓制,你的性格也會悄悄改變,在你不知情的情況下,向你原有性格的相反方向轉變。”

“如果,你的性格沒有發生轉變,或許,我們會跟着你走進另外一處秘境。或許,我們也不會耽誤這麼長的時間。”

我平靜笑道:“因果,輪迴,報應等等說法,之所以能在人心裡根深蒂固,就是因為這些事情是能應驗的。說不定,再過一會兒,你們的人也能出個叛徒,從背後給你一刀。”

楚寒煙不屑道:“除了狐族自願放棄傀儡身份,沒有誰能脫離狐族。哪怕是狐族已經把他傷到了心裡。”

“如果,我不解你身上毒心咒。你的結局就只有兩個,一個是,無論陶晞羽如何去‘背叛’你們之間的感情,你還是會像一條忠犬那樣,拖着傷痕纍纍的身軀回到她的身邊,任由着她呼來喝去。”

“另外一個就是,你會把陶晞羽視為禁臠,不許任何人接近陶晞羽。那時候的你,會變成一條惡犬,無論誰出現在陶晞羽身邊都會被你活活撕成碎片。”

“這些事情,在你清醒的時候,就算打死你,你也不會去做。這就是狐族秘法的魔力。除了老天,沒誰能讓所謂的報應發生在狐族身上。”

楚寒煙自信無比,我卻冷聲道:“那是你們還沒碰上能給你們帶來報應的人。那個人一旦出現,就代表狐族距離滅頂之災不遠了。”

楚寒煙笑道:“那個人是誰?是你么?”

我搖頭道:“那個人也許不是一個活人,也許不是跟你生活在同一個時代的人,他們布局可能會在幾百,甚至幾千年之後才會啟動,但是他們的布局卻足夠讓狐族走向滅亡。”

楚寒煙按在我頭頂的手掌不自覺的停了下來:“你說的人是誰?”

我指了指自己頭頂:“你還是把毒心咒先給我解開再說吧!腦子亂了,我可什麼都想不起來。”

楚寒煙默不作聲的在我頭上連刺了三針,三道血線立刻從我頭上迸射而出,我的腦袋也隨之清醒了不少。

楚寒煙冷聲道:“你的毒心咒已經解開了。我和夏輕盈協議的內容已經完成了,現在該你了。”

我淡淡笑道:“急什麼,我還得先坐會兒,看看你們耍沒耍賴再說。”

楚寒煙做了一個“請便”的手勢就退到了一邊,我也跟着點起了一根煙來。

其實,我們雙方都心知肚明,我不會真心跟狐族合作,狐族也不可能完全解除我身上的禁制。我們雙方就像是被關在了一個籠子里的兩條毒蛇,隨時都能反過頭去狠狠咬上對方一口。

我們之間的協議,完全就是無效的協議。

我抽完了一根煙也徹底捋清了思路,我看向楚寒煙道:“我們能不能活命,其實不是取決於我,而是取決於你說不說實話。”

我直視着楚寒煙道:“狐族與三眼族之間究竟是什麼關係?”

楚寒煙冷聲道:“你問得太多了。”

我冷笑以對道:“我現在真想知道,你脖子上是不是頂着一顆豬腦袋?到了這個地步,你還看不出來這座刑天秘境就是特意留給你們狐族的陷阱嗎?”

楚寒煙冷聲道:“你在危言聳聽么?”

我雙目直視楚寒煙道:“你知不知道王戰留下了一句切口!”

楚寒煙傲然道:“知道!”

我再次問道:“那你知不知道,王戰曾經留下過無數線索給你們?”

楚寒煙得意依舊:“當然知道,天下還沒有什麼我們狐族不知道的事情。”

“很好!”我冷笑道:“那麼說,灌江口秘境也早在你們掌握之中了對吧?”

我對楚寒煙在灌江口所說那些狐族,三眼族之間愛恨糾葛的事情,半個字都沒相信過。那隻不過是她擾亂視聽的東西而已。

楚寒煙傲意不減:“當然,只要我們狐族想要的秘密,就都不是秘密。”

“所以,我說你蠢!”我厲聲道:“不止你蠢,你們整個狐族都蠢,被人狠狠耍了都不知道。”

楚寒煙頓時怒道:“你敢侮辱狐族!”

“聽他說!”站在遠處飛天夜叉忽然開口道:“他好像說的沒錯。”

楚寒煙的臉色劇變之間猛然看向飛天夜叉:“義叔,你不會是……”

飛天夜叉隋興義沉聲道:“我很清醒,他說的似乎有道理。”

楚寒煙沉聲道:“王歡,你繼續說,你今天要是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就算我們在合作,我也要讓你付出代價。”

我沉聲道:“你們自稱為狐族。脾性與作風多少也與狐狸有幾分相似。有人用了捕殺狐狸的方式,捕殺你們。你難道一點都沒看出來嗎?”

我不等楚寒煙說話就繼續道:“你沒去過東北吧?也不知道怎麼捕捉雪山靈狐吧?”

“qiāng殺,射箭,下夾子只能抓住一般的狐狸。想要不傷皮毛的抓捕靈狐,就得不斷給它甜頭,不斷向它示弱,麻痹對方,讓她放鬆警惕,然後一擊必殺。”

“捕靈狐,說白了就是在考驗雙方的耐心,誰有耐心,誰堅持得住,誰就是最後的贏家。”

我沉聲道:“我曾經聽過一個傳說,說是有個獵人為了捕捉一隻靈狐,每天扔給靈狐一隻肥雞,花了整整三年的時間才讓它放鬆了警惕,這三年里那個獵人也幾乎傾家蕩產。但是,最後他成功了。”

我不等對方說話就繼續往後道:“那個獵人捕殺了靈狐之後,也遭到了狐狸的報復。他又跟對方對方周旋了十年之久。最後連自己親生兒子都搭了進去,才弄死了另外一隻靈狐。”

我沉聲道:“那個獵手臨終之前總結一句話:真正的布局,是讓對手死在它自以為將要得勝的那一剎那。”

楚寒煙不屑冷笑道:“這句話,應該是你自己說吧?”

我搖頭道:“那句話確實是傳說,但是,我可以告訴你,王戰和雍正就是最高明的獵手,而你們狐族就是被他們謀劃的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