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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月兒在早市兒上遇險一事,最終被柳家輕描淡寫地糊弄了過去。

柳青青的兩個丫頭一口咬定她們在重陽那日出府是為了給小姐拿裁縫鋪子裁剪好的新衣,一時間不查竟然叫那驚了的馬車擾了王妃,是她們的過失,甘願領乏。

蓄意謀害被描白成了無心之失,玉清風雖然心裡不滿,可終究沒有拿到實據,最終也不得不不了了之,讓柳相府自己懲處自家的奴婢。

柳相府做主將紅果兒和櫻桃兒一人大了一百大板,找了人牙子來,賣了了事。又似模似樣地罰了柳青青閉門思過一年,這事兒就算過了。

幕後主謀柳紅寶愣是啥事兒沒有,就這樣矇混過關了。只不過,她埋藏了數年的不為人知的心思,這一次在柳金氏和柳青青面前一朝被揭了出來,在柳府的日子更不好過就是了。

很快到了早兒滿月這一日。

一大清早兒,單月兒還沒起身,玉清風就回了房,在她耳邊道:“快起來,今日是早兒滿月的日子,給你一個驚喜。”

單月兒揉了揉眼睛,昨日夜裡早兒有些不乖,她沒睡好。“什麼驚喜?”她隨意地問道,最近她越來越看不懂玉清風了。自從那日她要求他同甘共苦倆人差點兒擦槍走火之後,這個男人就開始每日早出晚歸的,有時候甚至直接宿在書房。今日這又是唱的哪出,突然想起了她的好?

玉清風颳了刮她的瓊鼻,笑道:“咱們的婚宴辦的倉促,我不是說過要補償於你?如今早兒的滿月宴,我打算便請群臣,辦一次國宴!”

“國宴?”單月兒聽到這兩個字,剩餘的瞌睡蟲一下子就不見了,她擺擺手道:“他一個小孩子家家,實在不必如此大費周章,家裡人一起慶祝一下就是了。”

玉清風卻捉住她的手,正色道:“我欠你們母子的太多,你就當是我對你們的一點兒補償吧!”

單月兒拗不過他,只好接受了他的這份“好意”。只見她換上王妃的朝服,綰了流雲髻,戴上鳳冠、簪上鳳簪,用胭脂染紅了略顯蒼白的臉色。

走到門口,看到侯在那裡的玉清風,單月兒美目一轉,有些不確定道:“我,看起來如何?”

玉清風瞬也不瞬地盯着她瞧,牽起她的玉手,笑道:“你美極了,月兒。像我初見你時一樣美麗。”

單月兒羞澀一笑,玉清風已經牽着她走出了清玉堂。

“等等。”單月兒急道。

玉清風只得停下來腳步,問道:“怎麼了?”

單月兒道:“早兒呢,他難道不同我們一起去嗎?”

玉清風一笑,道:“是了,只顧着欣賞娘子的美貌。倒把這個正主兒給忘了。”

瞧了瞧身後的丫頭,單月兒嗔怪道:“油嘴滑舌。”

就在這時,小巧咚咚咚地跑了過來,笑道:“主子別著急,奴婢將小主子請過來了。”

單月兒一抬眼,就看到小巧身後的奶娘吳氏,而他們的兒子,此刻正乖巧地躺在襁褓之中。

“給我吧!”單月兒伸手道。

這個小早兒長了一個月,白胖了不少,一雙眼睛早就能睜開了,咕嚕嚕地轉着打量着身旁的父王和母妃,看到抱她的單月兒,竟然咧嘴笑了笑。

單月兒第一次做人家娘親,更是第一次看到小奶娃兒沖自己笑,激動道:“他笑了,他竟然沖我笑了。”

自覺被冷落了的玉清風冷冷道:“不就是笑嗎?誰不會,你若喜歡,我可以時時對着你笑。”說完,還真對着單月兒扯唇笑了笑。

單月兒無奈道:“跟一個小奶娃比,你還真是個好父王呢!”

說完,單月兒被他氣笑了,小巧和吳氏以及幾個丫頭們也偷偷撿了個樂兒。

“彩裳呢?”環顧一周不見彩裳,單月兒問道,要知道,這個丫頭平時可是時時伺候在側的。

玉清風摸了摸她的碎發,道:“天朝派人送來了賀禮,我讓彩裳和雲時飛去招待貴客了。”

“天朝?”單月兒意外道:“難得他們還記掛着我,是兄長來了嗎?”

玉清風點點頭,道:“是,南安郡王作為天朝特使,恭賀玉氏喜得貴子,後繼有人。但是月兒,我現在不能立我們的兒子為世子,或許以後也不能,希望你能明白。”

單月兒勉強笑了笑,道:“王爺不必多慮,我都明白。我們快去瞧瞧兄長吧,他還沒見過早兒呢!”

大殿上,群臣早已等候在側。

他牽着她的手,她懷中抱着他們的孩子,一步又一步,踩着腳下雲錦織就的紅毯,一步步走到象徵著王權的龍椅上,落座,群臣叩拜。

這已經不是單月兒第一次與他牽手共受群臣朝拜,可是這一次,她的心情卻尤為不同。或許,是因為她懷中抱着他和她的孩子,又或許,是因為單承榮那期許又欣慰的目光。

午宴很快開始了。

主殿內,玉清風和單月兒坐在主位上,一旁還有玉太妃。

左手依次坐着玉臨風和玉嵐風,右手則是單承榮,柳相府和他的夫人金氏,以及紅寶、紅貝兩姐妹。

本來這樣的場合是沒有紅寶、紅貝的位置的,讓這兩個人來赴宴,卻是柳家老太爺的主意。他是在提醒玉清風,一個柳青青倒下去了,但還有兩個柳氏女兒在呢!金氏看到柳紅寶雖心中不爽,卻也不敢多話。

玉清風先向單承榮敬酒,“郡王爺遠道而來赴小兒的滿月宴,一路辛苦了。”

單承容忙起身道:“我天朝郡主嫁與玉王為妃,如今又為玉氏誕下嫡子,如此大事,承容理當來賀。”言罷,將一對金鑲玉如意呈給彩裳,道:“這是我作為兄長的一點兒心意,送給世子安枕用吧!”

玉太妃皺眉道:“世子,我卻不知我玉氏何時添了世子?”

單承榮疑惑地看了單月兒一眼,單月兒忙向他搖了搖頭。卻聽他又道:“天朝郡主和當朝玉王的嫡長子,受封為世子,不是水到渠成的事嗎?”

玉嵐風也湊熱鬧道:“我王嫂拚命生下早兒,封個世子還不是應該的。”

玉太妃不好對單承榮直接發作,如今玉嵐風倒成了她的出氣筒。只見她面色一黑,道:“哪個女人生孩子不是在鬼門關前走一遭,立世子這樣的大事豈是你一個小孩子家能插嘴的嗎?”說完,她遠遠地瞟了一眼單承榮,眼中儘是寒意。

單月兒瞧着玉太妃臉色已經難看到了極點,想到方才玉清風的囑託,忙打圓場道:“兄長何必心急?無雙他今日才剛滿月,一個奶娃娃,哪裡當的起世子的重擔,此事還是從長計議的好。對,從長計議。”

單承榮看到單月兒對着他猛使眼色,也不好再說什麼,只道:“王妃所言極是,是為兄魯莽了。我自罰一杯,權當為王妃和小王子祈福!”說著,便自斟自飲了一杯。

久久未說話的玉清風拍案而起,道:“郡王爺果然豪爽,本王陪你飲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