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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後,玉清風從邊地回京,卻一反常態,沒有直接回家。甚至連王府的門兒都沒摸,便去了著名的妓院,了香居。

這了香居位於芬州城北烏金巷的巷尾,是芬州城乃至整個茜香國最大的溫柔鄉。相傳,這裡的姑娘都是經過特殊調教的,那腰身比錦緞還要光滑,唇瓣比花骨朵兒還有柔軟。但凡是男人,只要沾了了香居的邊兒,沒有不銷魂蝕骨,把家中的賢妻美妾拋諸腦後的。

單月兒接到消息之後,氣的一口氣沒上來,差點兒吐了血。她做季春曉的時候就被男友劈腿,理由是她沒有女人味兒。

如今穿越到這陌生世界,她因禍得福得了一副好皮囊,更是忍氣吞聲收斂了自己的火爆脾氣。沒想到,還是落的了一個,自己剛生完孩子,丈夫就留連妓院的下場。

是可忍孰不可忍,一收到消息,她來不及細想,就換上男裝,帶着彩裳殺到了香居。

如今到了門口,她卻有些猶豫了,進去之後自己要怎麼說,怎麼做?挨個敲門,捉姦,然後休夫?還是一哭二鬧,勸他回頭?只是,無論是哪一種,她都有些拉不下這個臉面。

彩裳看了看香居前的紅袖招展,聞了聞滿巷子胭脂水粉的香氣,忍不住拽了拽單月兒的衣角,小聲道:“主子,咱們還是回去吧!萬一,萬一是二牛弄錯了呢?讓王爺知道您竟然來,呃,這種地方,終歸是不大好。”

單月兒冷哼道:“怎會?這二牛雖然是個粗人,但若論忠心,怕是比有些人強上太多了。”

彩裳吐了吐舌頭,還未來得及答話,就見一個身段妖嬈,披紅掛綠的老鴇子迎了上來。“兩位公子好生俊俏,怎麼,也想到我們了香居找點兒樂子?”

彩裳看着那老鴇子臉上的香粉隨着她說笑的時候一抖一抖地往下掉,臉色便有些不好看。又拽了拽單月兒的衣角,口中訥訥道:“我們只是路過,路過。”

單月兒卻用手中的摺扇拍掉了身上的小手,抬首挺胸,打定主意道:“我們進去坐坐。”

想必是因為此刻天色尚早,了香居中尚未客滿,那老鴇子一聽她們要進去坐坐,忙樂不可支地揮了揮手中的絲帕,尖着嗓子喊道:“兩位客官到,姑娘們,招呼着。”

單月兒主僕二人方一跨進了香居的紅門,便有一溜水兒的姑娘們迎了上來。單月兒打開摺扇擋了擋撲面而來的香粉氣,轉着俊眼瞧着身邊的鶯鶯燕燕,絲毫不留情面地擰眉道:“不是說著了香居乃是茜香第一溫柔鄉,怎麼,就只有這些胭脂俗粉嗎?”

鴇子乾笑了兩聲,揮手讓幾個女兒散了。又重新打量了單月兒主僕一番,除了衣着還算講究之外,實在看不出什麼名堂,只好陪笑道:“不知公子,看上了我家哪位姑娘?”

單月兒揮了揮扇子,扯唇道:“聽說有位星柔姑娘,來了香居一月,便當上了花魁。長得艷如春桃,嬌若煙柳,輕歌曼舞更是一絕,不知在下今日,是否有幸會上一會?”

一聽她要見孟星柔,老鴇子為了難。她抬手擦了擦額頭的細汗,道:“實在是不巧了,今日星柔姑娘有貴客,實在不便再見公子,不如,改日?”

單月兒冷冷一笑,這茜香國最有權勢的男人,果然算得上是貴客了。她咬了咬牙,又道:“你是覺得本公子不如那星柔姑娘這會兒子的那位恩客尊貴?”說完,她故作大方,從懷中拿出兩錠沉甸甸的金子,重重拍在了桌上。

那老鴇子看到金子,眼睛一下子亮了,忙拿起來直往懷裡揣,直道:“都是貴客,都是貴客。可是公子,這,總要有個先來後到不是?我們雖做的是皮肉生意,可這規矩,還得守着不是?”

彩裳看那老鴇子一副光拿錢不辦事兒的無賴樣兒,一時氣不過,厲聲道:“睜開你的眼睛好好瞧瞧,這金子你能不能拿的起?”

老鴇子拿出已經焐熱的金子,細瞧了瞧,一下子嚇傻了眼。那金子的封底赫然有一個不大不小的玉字,乃是王族專用的封印。玉氏,又是玉氏的人,難道是今日王府的伙食不好,玉氏的男人組團兒全都來逛窯子?剛才那人自稱是玉氏的小王爺,那面前這位稍顯文弱的公子是?

瞧出了她眼中的驚慌和疑惑,單月兒氣定神閑道:“在下玉氏臨風,誠心想見一見星柔姑娘,還望媽媽幫忙傳個話兒。”

聞言,老鴇子的臉色一下變了。她指着單月兒道:“你你你,大膽狂徒,竟敢冒充玉府的小王爺,簡直豈有此理?”

單月兒心兒一顫,用摺扇敲了一下自己的腦袋。剛才只想着藉著玉臨風的名頭唬一唬人,倒忘了自己這個小叔是個慣會風流的花花公子,這煙柳之地,想來他是常客,老鴇子認識他倒是情理之中的事。

想到這裡,她咳了一聲以掩飾自己的尷尬,低聲道:“媽媽莫急,其實,呃,其實我是,玉府的一個遠親。因實在仰慕星柔姑娘,才想着拿小王爺的名頭唬人。”

那老鴇子也不是不懂世故之人,再說,到手的金子,豈有不賺的道理?她冷眼瞧了瞧單月兒,不似那招搖撞騙之輩,拿起手中的金子一咬,道:“這麼著吧!今日我先給你換個姑娘,不過你放心,就衝著你這份兒豪爽,我改日一定讓你見一見星柔。”

單月兒將手中的摺扇一合,朗聲道:“成交。不過,見不到花魁,我也要這了香居的第二美人。”

那老鴇子忙道:“如煙原是我們這裡的頭牌,星柔來了之後才稍稍落了下風,定不會讓公子失望的。”

單月兒點點頭,道:“極好。”又拿出一錠金子來,扔給老鴇子,道:“勞煩媽媽張羅一桌好酒好菜,今日我定要與那如煙姑娘把酒言歡!”

說完,無視於彩裳的哭喪臉兒,跟着老鴇子巴巴兒上了二樓的貴賓席。

她點了了香居的第二美,其實是下定決心去打探那孟星柔的底細。都說同行是冤家,這搶了自己花魁之位的同行,可算是冤家中的大冤家了。但願自己不會白走這一趟。

單月兒剛走到樓梯樓,便瞧見迎面的那間繡房外赫然站着一個高頭大馬的侍衛,定睛一瞧,卻是侍衛高凜。

這個傢伙和她家男人還真是焦不離孟,逛個妓院還結伴而行。不過這個待遇差距就大了點兒,一個門內醉卧溫柔鄉,另一個卻要在門外吹冷風。

單月兒經過他身邊的時候刻意沖他點點頭,壓低聲音道:“高侍衛真是辛苦,站崗都站到這了香居了。”

看清了來人的容貌,高凜那張萬年冰窖臉難得變了變顏色,驚道:“王……,你,你怎麼會在這裡?”

“高侍衛既然來得,在下自然也來得。”單月兒笑得一臉無辜,這幾個字卻是硬生生從牙縫兒中蹦出來的。看到那老鴇子在隔壁房間前停了腳,又火上澆油道:“在這種地方站牆角未免可憐,高侍衛若覺得這門外清冷,不妨到隔壁去喝杯花酒。在下點了好酒好菜,隨時恭候。”

說罷,也不管那高凜作何表情,單月兒拉着嚇呆了的彩裳,一溜煙兒鑽進了如煙姑娘的香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