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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武心中臆想着,嘴上急忙回道:

“大人!這靈石數目可不小,即便除去府衛的薪酬,還餘下不少。”

“這樣吧!我把這三月的所需,先預留出來,剩下的您收着,若是不夠我再和您支取。”

“要不這麼多靈石放我這兒,我心裡,沒底啊!”

說著,取出儲物袋,將靈石分好,將其中一袋放在符天身前的案几上。

符天看着齊武為難的樣子,伸手把袋子拿起,掂了掂,有些納悶的說道:

“也沒多重嘛!”

“大人!這是儲物袋,它……!”

“我知道這個袋子,裝東西用的。”

說著,手上光芒一閃,儲物袋消失。

齊武見了,已經不奇怪了。

“唉!一個築海期,卻能開闢體內空間,看樣子儲物空間還不小。”

“說出去,都沒人信!”

“自己好好乾吧!跟着這樣一位神秘的大人,驚喜常伴吶!”

齊武稟報完,告退,去繼續處理雜事。

符天收了靈石,轉身回到,已打掃完的後院住處。

進得室內,只覺這屋子實在是太大了,比他鄭大叔家大太多了。

客廳有些空蕩蕩,轉了一圈,來到卧室,看着那寬大的木床,遲遲的出神。

要自己一個人睡了!

感覺很不好!

哎對了!

正自黯然傷神,忽然想起一物。

雙手平伸,身上光芒閃動,金光一現,那個他在草原睡了十年的草榻,出現在手裡。

這是阿彩一根一根金草親手編織而成的,看着這金色草榻,符天滿眼的思念之色。

把草榻鋪在大床之上,符天坐了上去。

從昨天到今晚,折騰了一天一夜,這讓不諳世事的他,看到了什麼叫卑劣、陰險,什麼叫情義、義氣。

什麼叫仗勢欺人,什麼叫階級權勢。

“果然和那些雜記上說的一樣,人心難測,世事好亂!”

“自己初觸塵世,應該多學,多想,免得再被人算計!”

“至於韋越秀、韋成”

“哼哼…!我記住了!”

單純的心性,面對複雜的人際和瑣事,讓他的心神在不知不覺中耗費極大。

因為,不在意不代表不想。

閉目沉思而坐,心中盤算自省着,漸漸越來越睏倦,少時,便進入了睡夢中。

在符天沉睡後,其體內的那團彩氣,又一次自主的遠轉起來。

身體四周的靈氣,被符天周身的氣場所帶動,一點一點被扯入其體內氣團。

坐在草榻上的符天,周身彩芒閃爍,如跳動的燭火,若是有旁人在場,定會驚詫萬分,這般異狀情形,連立道期都難及,唯有破凡期才可能有。

彩團貪婪的吸取着浸入符天身體的靈氣,不過,有可能是覺得靈氣太過於稀薄,於是便把空氣中的其他夾雜之氣也一道扯了進來,納入氣團內。

氣團像個貪吃的孩子,在靈氣沒有滿足它的需求的情況下,變得似有些惱怒,一鼓一鼓的,閃爍跳動着不停。

七彩的霧氣時脹時縮,躁動不已,竟把符天身體內的金色泛着綠芒的生機,扯來一絲,捲入氣團,這一次,彷彿得到了極大的滿足,七彩之芒,愈發的凝實,緩緩的停止了躁動,歸於平靜。

符天不知道睡了多久,迷糊間覺得肚子里好餓,睜眼醒來,見屋內瑩石已自行發光,暖白的光色,照的屋內通明。

揉揉咕嚕咕嚕叫的肚子,順手拿出一枚金靈果,吃了起來,一枚果子下肚,猶未覺飽,又取出一枚,兩枚果子吃完,拍拍肚子,露出心滿意足的表情。

“還是金靈果管用,雖然有些吃夠了,但是吃下一頓,可以頂好多天。”

“不過烤肉什麼的也不錯嘛!”

想着,來到客廳,站在窗前,透過窗上琉璃,看到外面已是月色清明,星空幽深。

知道已是夜深。

取出齊武交給他的那些玉簡,連同書桌上擺放整齊的有關燎金城各項法規條例的冊子一起,坐在案前,逐個兒的,細細的琢磨起來。

翌日清晨,齊武早早便來到符天住處,剛要叫門,屋內傳來符天的聲音。

“進來吧!齊武!”

齊武一愣,隨即釋然,像符天這樣堪比立道期的高人,周遭有什麼風吹草動能瞞得過那強大的神識呢!

推門而進,見符天正在案前看着編訂的各種冊子,桌子上還堆了一堆從他這借去的玉簡。

齊武行禮說道:

“大人又是一夜未眠嗎”

“要多注意休息!這兩日經歷變故頗多,勿要再勞費心神了!”

符天放下手中的冊子,向齊武說道:

“齊武,你來的正好,我要問你個問題,這玉簡里有篇穹西秘史上面說,除了這穹西天域,還有其他幾大天域,在三千年前聯手抗妖之時,彼此都有傳送陣可通,現在還有嗎這些是事實嗎”

“啊…”

“大人!這個屬下就不知道了!這些都是秘辛之事,有沒有的,也不是我這個境界的,能接觸了解到的。”

“要不,回頭您親自問問封大人,或許能知曉一二!”

齊武恭聲的回道。

“嗯!是這樣!那好吧!”

“你來找我有什麼事”

“是這樣!大人,今天是您第一天上任,得去衛城府報到啊”

齊武提醒着。

符天“哦”的一聲,反應過來。

自己差點忘了手裡還握着掌衛的令牌呢!現在是有身份的人了,就得去干這有身份的活兒!

是的!符天就是把掌衛這個身份當成一個活計來看,小時候陳三、長柱他們,就是幫着鄭大叔干船上的活兒,倒時按勞分配所需,他覺得他現在也是一樣。

符天起身便欲出門。

齊武急忙攔下說道:

“大人!官服!官服!”

符天看看自己身上的草袍,覺得很好啊!為什麼要換!

齊武把放在衣架上的衣甲取了過來,遞與符天,口中說道:

“大人!既然做了這“掌衛”,就要有掌衛大人的樣子和氣派,您還不知道這掌衛一職是多大的官職吧”

“這麼說吧!東城除了封大統領,就屬您最有實權。”

“東城轄下二十多萬人口,修者城衛就有近萬人,而這近萬人里有一大半是當職之人,這些在職之修,皆歸掌衛管轄,您說這權利是不是夠大了”

“所以,您要學會這個……這個……,就是儀態,不對!”

“就是……像封大人昨日在城門前的那個威勢,那個派頭,那個……”

“是氣勢嗎”

“對!氣勢!氣派!”

“哦哦!我知道了!”

“大人把着衣甲換上吧!這代表着掌衛身份!”

符天聽完齊武的一番解釋,明白了個中意思。

順手接過衣甲,就套在了草袍外。

別說,還真正好。

衣甲不知道是什麼材料製成的,紫紅的顏色,分上下兩部分,除了胸甲,護腿外,護肘、護肩、還有甲裙,都做的很精緻,穿上很隨身。

兩個圓而翹的護肩內,和後背衣領處都有鎖扣,齊武把一件柔軟的暗金色獸皮大氅幫符天鎖扣在其上。

轉到符天身前,一看。

“哎怎麼看着不對勁呢”

符天自己也低頭轉身的看了看,也覺得不對勁。

齊武仔細的大量了一下,一拍腦門,說道:

“大人吶!您這個草袍不能穿在裡面,你沒覺得不舒服嗎”

符天摸了摸腰下,裙襠股側的地方。

“嗯!確實有些不舒服!”

再次把衣甲卸下,符天來到卧室,隨手取出一件阿彩曾經為他做的短衣,穿了起來。又順手把床上的草榻收回。

隨後來到客廳,齊武一看,直撓頭,心想:

“大人這寶貝還真多!是真不捨得離身吶!”

想着,再次幫符天穿上衣甲,這回看着就利索規整了。

符天不算美男子,但是卻也長的很耐看,此刻,配上這紫紅的制式衣甲後,更顯得英氣十足,配上不苟言笑的神情,給人的感覺,倒有了些沉着老練,儀態威嚴之感。

終於收拾妥當。

齊武引着符天,帶上四名小隊中實力比較好的隊員,現在應該叫“府衛”了,出了掌衛府,直奔旁邊的衛城府。

後改的掌衛府離衛城府沒多遠,也就二里地,出門左轉就看到了。

衛城府左右大街的三里範圍內,禁止行人散修進入,只有在職的修者公辦,才能進出。

符天在前行走,齊武跟在右側,四名府衛隨後。

路上遇到幾個各部管事,見到符天一行都駐足細觀。

多少年都沒有“掌衛”一職出現,誰還記得掌衛官甲是什麼樣子。

見這個身着紫紅官甲之人,神色冷漠,氣度不凡,而且旁邊跟着齊武。

有幾個還不知道新“掌衛”上任的管事,就好事的邊走邊相互議論了幾句,無非就是猜測這人是誰

看樣子應該是有軍職之人

那齊武怎麼會跟在一旁

看樣子年紀不大,不會是封大人家的親戚吧

齊武見狀,並未理會。

“這些個干文職的修者,早被瑣事與安穩給磨滅了最初的向道之心,變的與世俗之人沒什麼兩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