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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憑什麼相信你保證?”薛家豪不屑的說道:“你特么給我打這麼個電話過來,說什麼我就信什麼?”

“你除了相信我還有其他選擇嗎?”

“這簡直就是屁話!”薛家豪非常不耐煩:“豪爺行走江湖多年,早知道江湖險惡,不會輕易相信任何人!”

“你不相信我,就更不該相信任俠,你還沒明白這是任俠想幹掉你。”

“什麼?”薛家豪一愣:“你這挑撥離間也太明晃晃了吧?”

“你好好想一想,你跟任俠一起吃飯,任俠是先從蜀香樓出去的,為什麼qiāng手沒向任俠開qiāng?”布憲英意味深長的提示道:“任俠才是和宏利最高領導者,有人想要對付和宏利,也應該先從任俠下手,難道不是嗎?”

薛家豪深吸了一口氣,沒說話。

“我有一種猜測,雖然你認為是挑撥離間,可我還是要說……”布憲英拖着長音分析道:“qiāng手根本就是任俠安排的,任俠根本是想要幹掉你,順勢栽贓給其他勢力!”

薛家豪譏諷道:“你這挑撥離間的手段不高明!”

“如果你認為我是挑撥離間,就會把電話直接掛斷,而不是繼續聽我說。”布憲英對薛家豪的心態揣摩非常準確:“如果是我開qiāng,我會直接把任俠幹掉,而不是把你打死。先是打死任俠不能解決所有問題,任俠的手下肯定會瘋狂報仇,所以我希望把任俠身邊的人全部幹掉再說;更重要的是,打死你對我來說沒有好處,因為我還需要你幫我辦事,沒有好處的事我為什麼要做?”

薛家豪又沒說話。

“其實你心裡也有這麼一種懷疑,所以才會聽我繼續說下去。”布憲英呵呵一笑:“對了,今天晚上去蜀香樓的,好像還有肖信豐吧,我對這個人不是很了解,只知道不是和宏利地區大佬,那麼怪了,你們地區大佬開會,為什麼一個外人會到場?”

肖信豐這事兒,讓薛家豪非常不痛快,還是沒說話。

“讓我猜一下,肖信豐很可能被任俠委任地區大佬……”布憲英確實非常精明,準確覺察到了真相:“我要是沒說錯,任俠應該是讓肖信豐管理酒吧街,對你行成一種牽制。這說明任俠對你始終還是防着,你們兩個芥蒂仍在,任俠根本不相信你。”

薛家豪輕描淡寫的說了一句:“混社團從來都是這麼回事。”

“你還真是想得開。”

“也有這麼一種可能,開qiāng的其實就是你,你是故意向我射擊但沒打,然後過來跟我挑撥離間。”薛家豪拖着長音,緩緩說了一句:“薛家那邊現在做夢都想要和宏利內戰吧!”

“不相信就算了。”布憲英沒多說什麼,直接掛斷電話。

為什麼布憲英沒多說,這正是他聰明之處,說得越多,薛家豪越會質疑真實性,反倒是不怎麼說,反而會讓薛家豪起疑心。

果不其然,這電話剛一掛斷,薛家豪心裡就開始犯嘀咕,懷疑確實是任俠向自己開qiāng。

布憲英至少有一句話沒說錯,任俠先走出蜀香樓,對方完全可以直接開qiāng射擊任俠,為什麼瞄準的是後面的薛家豪。

也就在薛家豪犯嘀咕的時候,任俠的聲音幽幽的從後面飄了過來:“如果我想要幹掉你,根本沒必要弄這麼複雜,直接動手就好了。”

薛家豪聽到任俠的聲音,嚇得打了一個哆嗦,片刻之後,才緩緩轉過身來:“你……怎麼來了?”

“我早就來了。”任俠叼着一根煙,站在薛家豪身後:“有人給你打電話,你特意跑出來接,顯然是不想讓我聽到什麼,所以我就特意跟出來了!”

薛家豪有些惱火:“你辦事太不講究了!”

“江湖險惡,不得不防。”

“你把我當賊防?”

“實話實說吧,豪爺,我信不過你……”任俠冷冷一笑:“你我都知道,你根本不甘心給我當小弟,只要你做大做強了,肯定另立山頭。”

“沒錯!”薛家豪坦率承認了:“我一江湖前輩,為什麼給你當小弟?!”

“老一代江湖人都是你這麼想,於是才變成今天這樣。”

“今天怎麼了?”

“為什麼港島社團一個個來內地展?”任俠譏諷的一笑:“因為在港島的生存空間越來越小,已經被警方打壓的不行了,只能到其他地方謀取展。當然,這些年來社團開始不斷正規化,做起了很多正行生意,已經告別簡單的暴力衝突,但另一方面是,在正行生意你們的影響力太小。在暴力衝突的時代你們一個個都是老大,做起正行生意來就不一樣了,只是別人的高級打工仔,給真正大老闆打下手。雖然說你們現在已經不穿緊身衣服,而是一個個西裝革履,談着ipo和納斯達克,可在這種表面風光之下,你們已經日漸式微。”

薛家豪聽到這些,沒說話。

“對這種現狀你我更清楚。”任俠意味深長的提出:“那麼為什麼造成這種現狀,就是因為社團力量太分散,任何人稍微有點實力就自己開山堂當老大。於是,不管資金還是人力資源無法整合一起,偏偏這個時代講的可是規模優勢,你們這種小打小鬧已經不順應時代了。你知不知道國際上那些大的企業財團,如亞馬遜、伯克希爾、谷歌等等,手裡只是現金就在千億美元以上,沒有計算固定資產、股票、知識產權等等其他資產。而這種級別的,你們根本接觸不到,那些有着百億美元資產的,就可以給你們當大老闆了。實事求是的何說,豪爺,咱都別說美元,你手頭能拿出來一億港元現金嗎?”

薛家豪無語:“我……”

“你當然拿不出來。”任俠譏諷的一笑:“既然如此,你就只能給我當小弟,就算你另開山堂,也是給別的大老闆打工,只不過不當名義上的小弟而已,性質完全一樣。你在我手下做事,這意味着什麼,我們可以整合全部資源,把自己的事業做大做強,不再像港島那些社團渙散分裂。”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