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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需要給他們請個好律師,不過這是後話……”任俠緩緩搖了搖頭:“現在他們被抓進去,肯定心裡非常沒底,這個時候心理防線最脆弱,很容易被警方攻克。要想辦法把信息傳遞進去,讓他們明白,不管他們自己還是家人,蟻后全部都由你薛家豪負責。那麼他們把心放下來,就可以把案子扛下去……”

“好主意。”

“現在的問題是怎麼把話帶進去。”

“這個簡單……”薛家豪他們經常幹這種事兒,早就輕車熟路了:“兩個刀手被正式批捕之後,會被送進拘留所,只要再找個人隨便犯點什麼事兒,也被關進拘留所,找機會把話傳遞給他們就行。”

“好。”任俠點了點頭:“這個交給你操作。”

“我自然會操作……”說到這裡,薛家豪表情扭曲起來:“我現在最關心的,倒不是這兩個刀手了,而是誰泄露了暗號!”

“如今的人只要給錢什麼都干,別說是泄露暗號,讓他們泄露爹媽興生活都不是問題。”任俠一字一頓的提出:“你更應該關心的到底是誰收買這些暗號。”

“我當然想知道。”薛家豪很是無奈:“但我現在一頭霧水,完全沒頭緒……”

任俠也是無奈:“先把消息送進去再說吧。”

既然薛家豪已經有成熟的操作策略,接下來就很容易做了,跳了一個親信,隨便煩了點什麼事兒,被關進拘留所。

隨後,這個親信設法接近兩個刀手,把薛家豪的話遞了過去,讓他們安心把罪名全扛下來,他們後半生和家人自有薛家豪關照。

就像任俠猜測的一樣,這兩個刀手來內地辦事,結果直接被警方抓了,這會兒內心非常茫然,完全不知道該怎麼做。

現在接到薛家豪的消息,他們內心就定了下來,把罪名死扛到底。

必須說明的是,刀手被送進拘留所,是正式批捕之後,警方先前已經進行大量審訊,掌握了一些口供和證據。

結果兩個刀手把先前口供全部推翻,只說是自己跟薛偉剛有仇,跟其他任何人都沒關係。

這可讓曹紫嫣有些頭疼,因為負責這個案子的就是曹紫嫣,直接去找孔凡輝訴苦:“薛偉剛被殺案,顯然是有江湖大佬在後面指使,這兩個刀手只是負責辦事的,但現在刀手把所有責任全扛下來,我很難繼續突破口供。”

“有證據證明幕後有江湖大佬嗎?”

“刀手先前的一些口供,有些跡象很含混的表明,案件幕後由他人指使,但現在他們根本不認先前的口供。”曹紫嫣猜到是怎麼回事了:“我懷疑真正的幕後主使者已經知道,派人把消息傳遞進了拘留所,讓他們安心死扛到底。”

“沒錯。”孔凡輝認同這個判斷:“如果案犯突然變口供,通常是收到外面的消息,這種情況很難完全避免!”

“這可怎麼辦?”

“沒什麼怎麼辦。”孔凡輝直接做出決定:“既然真兇已經找到,就是這兩個刀手,那麼就這麼結案吧。這個案子發生在公共場合,影響非常大,我們必須儘快結案,只要能夠拿出一個說法,證明真兇得到懲治,也就可以了。”

“幕後大佬怎麼辦?”

“如果一定揪出幕後大佬,必然會牽扯出更多的事……”孔凡輝一邊說,一邊不住搖頭:“社團之間各種恩怨非常複雜,我們要是被牽扯進去的話,時間精力會被徹底套死。更何況,這是港島社團,還不是內地的,涉及跨地辦案,難度更大。”

如果是過去,曹紫嫣一定堅持調查到底,但如今思想就有些不同,現實社會跟自己想象完全不同,不能任由自己性子做事。

曹紫嫣悲哀的發現自己不得不向現實低頭:“刀手就是真兇,就此結案也不是不可以,但我還是想知道,信息是怎麼傳遞給刀手的。”頓了一下,曹紫嫣補充道:“這兩個刀手從被捕,到突擊審訊,再到被批捕,整個過程都高度保密,為什麼號碼幫那邊會這麼快得到消息,而且準時把消息傳遞進去?”

“你懷疑什麼?”

“我們內部有人走漏風聲。”

“這兩個刀手是號碼幫的?”孔凡輝不負責這個案子,所以這些細節信息,還是剛從曹紫嫣這裡知道:“號碼幫有一個大佬薛家豪,最近就在我市,薛家豪跟任俠關係很好,接下來的還用我說嘛?”

“你懷疑這兩個刀手是薛家豪的手下?”

孔凡輝意味深長的笑了笑:“只是懷疑,沒有證據。”

“那麼就假設是薛家豪派刀手幹掉薛偉剛,任俠知道刀手被抓告訴薛家豪,薛家豪派人傳遞消息給刀手。那麼問題來了,任俠怎麼知道刀手被抓?”曹紫嫣一個勁搖頭:“我沒說,你也不可能說,誰說出去的?”

孔凡輝反問了一句:“警察當中誰跟任俠關係最好?”

“當然是咱們師父了!”曹紫嫣目瞪口呆:“你該不會懷疑……是師父走漏風聲嗎?”

孔凡輝依然反問:“為什麼不能懷疑?”

“師父一輩子兢兢業業,從來沒做過任何違反紀律的事,泄露工作情報這麼嚴重的錯誤,師父更不可能犯。”

“你敢保證自己了解師父的一切嗎?”孔凡輝意味深長的笑了笑:“師父私藏了一把手qiāng,用寶石和黃金鑲嵌而成,上面有一個非常精美的蠍子圖案,師父告訴過你有這把手qiāng嗎?”

“沒有。”曹紫嫣訥訥的搖了搖頭:“這把手qiāng哪來的?”

“應該是辦案繳獲的,師父沒上交,也沒告訴任何人。”

“那你又是怎麼知道的?”

“有一次幫是否打掃衛生,偶然發現了這把qiāng,我當時什麼都沒說,放在原處不動,當做沒看到。所以,師父不知道我知道這把qiāng……”頓了一下,孔凡輝補充道:“我知道這把qiāng放在什麼地方,上一次我去師父家裡,發現qiāng不在了。”

曹紫嫣訥訥的問:“去哪了?”

“不可能是失竊,沒人能從師父家裡偷走東西……”孔凡輝一字一頓的道:“答案只可能有一個就是送人了!”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