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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這麼年輕,可不想早早當了烈士……”任俠一字一頓的告訴廖亦凡:“沒錯!會有人跟我一起去,但薛家絕對不會發現!”

廖亦凡放心了:“那麼我就等你的捷報!”頓了一下,廖亦凡提出:“如果有什麼要我幫忙的,儘管提出來好了。”

“你的心意我領了,暫時沒有……”任俠微微笑:“謝謝廖老。”

廖亦凡長呼了一口氣:“在對手的地盤,羞辱對手,真有你的。”

港島,在外地人看來是彈丸之地,是一座無比繁華的大都市,有着逼仄的道路和驚人的房價。

事實上,如果把新界算在內,港島的面積非常大,不只是有現代金融業,還有工廠,除了鱗次櫛比的高樓大廈,也有鄉村和漁港。

薛氏宗族所在就是新界一處鄉村,這裡的建築風格和民風,以至於整體規劃布局,跟嶺南農村相差無幾。

廣府省的農民來這裡,一定不會感到陌生,因為本地人祖上大都是廣府省的農民。

薛氏宗族就以這個村子為基點,百年來向外開枝散葉,發展到了港島市區,進一步又發展到了大馬。

他們本來是來自內地,結果重又發展回內地,只不過身份已經大不相同,當年是以逃荒來了新界,如今則是以港商回大陸。

到了約定的時間,任俠準時前來,不過不是通過合法方式入境,而是在廣廈沿海讓人用快艇,把自己偷渡到了沿海。

薛氏宗族的村子厲害非常近,快艇上準備了一輛自行車,任俠上岸之後騎着自行車,靠着手機導航直接去了薛式村莊。

選擇自行車是因為實在沒有更合適的交通工具,前一世的血龍總是穿着高檔西裝,坐着豪車出入各種高檔場所,如今卻騎着自行車行駛在鄉間小道上,如此強烈的反差,還真是有兩世為人的感覺。

薛式村莊門前聚集了很多人,全都穿着傳統中式黑褲,白色汗衫,腰間扎着一條紅帶子。

他們遠遠看到任俠,立即高呼:“來了!任俠來了!”

雖然任俠根本不認識這些人,這些人卻全都認識任俠,他們先前通過一些渠道,搞到了任俠的個人資料,自然知道任俠的相貌。

因為村子入口人太多,而且任俠也不知道應該去什麼地方,於是就停了下來,把自行車放到一邊。

一個中年壯漢走過來,衝著任俠一抱拳,用帶着非常濃厚白話口音的普通話問了一句:“請問你就是任俠嗎?”

“我是。”任俠點了點頭:“請問你是哪位?”

“我是哪位不重要。”中年壯漢淡淡的說道:“我是來給你帶路的,宗族大佬已經在祠堂等着,跟我去祠堂吧。”

任俠點了點頭:“好。”

中年壯漢看了看任俠身後:“你是一個人?”

“對啊。”任俠點了點頭:“有問題嗎?”

對方沒回答,而是看了眼任俠的自行車,又問:“你就是騎這個來的?”

“對啊。”任俠很無奈:“你們也不說派個車去接我,我能怎麼辦,只有騎自行車了。”

“我們不知道你什麼時候從什麼地方來,也沒辦法接……”中年壯漢表情怪異,做了一個請的手勢:“跟我來吧。”

中年壯漢沒準備交通工具,帶着任俠一路步行,從村口直接去了祠堂。

其實步行也足夠了,從村口到祠堂的距離非常近,祠堂作為整個村子的核心所在,在規劃當中位於全村中心。

中年壯漢給任俠帶路的時候,那些身穿黑褲白汗衫的人,組成一個半圓形,把任俠圍在正當中。

這些人目光不善,全都是惡狠狠的,但也沒對任俠做什麼,而且始終跟任俠保持一段距離,那樣子更像是唯恐任俠逃走。

任俠回頭看了一眼這些人,嘆了一口氣:“放心,我人都已經來了,自然不會逃走。”

那些黑褲白汗衫沒說話,倒是中年壯漢告訴任俠:“他們不是怕你逃走。”

“那是什麼?”

“是為了保護你。”中年壯漢耐人尋味的笑了笑:“你搞死我們宗族很多人,還把我們大馬的親友全都抓了起來,不知道有多少人恨不得殺了你!”

“我不在乎。”任俠淡淡然一笑:“如果我怕了,根本就不會來。”

中年壯漢還真沒說錯,任俠走向祠堂這一路上,有很多人圍了過來,衝著任俠指指點點。

這些指指點點的人,目光更加怨毒,恨不得上來跟任俠拚命,時不常還有人試圖靠近任俠,但立即被那些黑褲白汗衫的人擋住。

就像中年壯漢說的一樣,這些人還真是負責保護任俠的,組成了一道人牆,把任俠和那些怨毒的目光隔離開。

中年壯漢告訴任俠:“其實我也恨不得砍死你,但你既然來了,就必須保你安全,否則有損我薛家聲譽。”

“我既然來了,就是和平解決問題,如果你們不想和平也無所謂……”任俠冷冷一笑:“但你們得考慮一下大馬的二十一條人命!”

中年壯漢嘴角抽搐了一下,似乎想說點什麼,最後沒開口。

薛氏宗族的祠堂,布局跟嶺南地區的祠堂沒有區別,都是典型的中式建築,佔地面積非常大,供奉着列祖列宗的牌位。

前文提到過,祠堂就是供奉列祖列宗的,像薛氏宗族這樣不斷開枝散葉,非常龐大的宗族,還有不止一次祠堂。

不過,其他祠堂供奉的人就不一樣了,比如大馬那邊供奉的,都是當年遠渡重洋,來大馬謀生的薛式先人。

而新界這裡的祠堂,算是薛氏宗族的根本,供着整個宗族的列祖列宗。

祠堂有專門議事的地方,此時已經候着十幾個老人,大都是鬚髮皆白,穿着一身唐裝。

坐在正中的一個老人年歲最大,看起來身體虛弱,旁邊站着兩個年輕人,隨時伺候着。

任俠走進來之後,中年壯漢辦過一張椅子,又做了一個請的收拾:“坐!”

任俠沒有馬上坐下,而是雙手合十,衝著薛氏宗族先祖的牌位,深深鞠了一躬。

中年壯漢一愣:“你這是幹什麼?”

“尊敬先人是理所當然的。”任俠淡淡回答:“雖然我們之間有仇,不等於我跟你們家先人有仇,在先人牌位前面當然要恭敬一些。”2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