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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疤男不過沉默了幾秒鐘,就有了決定。“既然你想離開這裡,那咱們之前的協議有效,你想怎麼做,直接告訴我,我會努力的配合你的。”

“有你這句話就行。”樂嘉容站了起來,看了他兩眼之後,笑呵呵的說,“希望你能記住你的承諾。”

“我向來一言九鼎,不牢你刻意的提醒。”刀疤男的臉色並不好看,樂嘉容的眼神是在赤果果的告訴他,她並不相信他。

樂嘉容好脾氣的笑了笑,“我只是怕你忘了而已,發這麼大的脾氣做什麼。這兩天做好準備,隨時等我通知,關鍵的時候別給我掉鏈子,不然我就天天出現在你面前,使勁兒的折騰你。”說完,她也不能刀疤男回話,徑直走了。

刀疤男咬牙切齒的看着樂嘉容離開的背影,心裡把她從頭到腳的罵了一遍。這個該死的女人,總是威脅他。

牧禾帶着陸季雲來到了男人的房間,他看了陸季雲一眼,然後率先走了進去。過了一分鐘,他才出來,臉上帶着一抹不自然的紅。

“他是不是又欺負你了?”

牧禾沉默的搖搖頭,然後輕聲在他耳邊說了一句,“一會兒,你先不要說話。”

陸季雲不明所以,但還是點點頭,然後沉默的跟着牧禾走了進去。結果,就讓他看到了一場不可描述的和諧電影,還是現場直播的那種。

這天底下有什麼事情比親眼看着老丈人的活春宮更操蛋的事情么?顯然是沒有的,陸季雲這才知道為什麼牧禾的臉會那麼的紅。

房間裡面男女高音二重奏像是魔音一樣,不斷的在二人的耳邊圍繞,但是兩人像是看破了紅塵的老僧一樣,耳觀鼻鼻觀心的站在那裡,好像老僧入定了一樣。

不知道等了多長時間,那些刺耳的聲音終於消失了,牧禾直接打開了窗戶,房間裡面那股刺鼻的味道這才消散了一大半。

陸季雲始終沒有抬頭,牧禾走過來,輕聲在他耳邊問,“你還好么?”

“顯然不太好,”陸季雲苦笑道:“你是不是經常看到這種場景?”

牧禾苦笑着點點頭。

陸季雲忽然特別同情起牧禾來,總是被這種不和諧的場面影響,還能保持如此清澈的眼神,牧禾真的是太不容易了。

“你不用同情我,我只是已經習慣了。”

陸季雲輕輕地笑了笑,“我沒有同情你,你也不需要我的同情。”

牧禾抿唇一笑,“你知道就好。”

兩人正說著,陸季雲忽然聽到一陣輕微的腳步聲,他立馬對着牧禾微微的搖了搖頭,然後又變成面無表情的樣子。

男人鬆散的披着一件浴袍,他直接坐在沙發上,連寒暄都免了,直奔主題的問,“找我有什麼事情么?”

陸季雲也開門見山的說,“我準備帶着嘉容離開,還請先生同意。”

“那我要是不同意呢?”

“那我們現在就沒有什麼好說的了。”

陸季雲知道退讓換不來男人的理解,索性也就收起了懷柔的政策。男人的性格十分的古怪,他現在只能見招拆招了。

“現在變得這麼硬氣了啊,”男人慵懶的揮了揮手,“坐吧。”

陸季雲也不寒暄,徑直坐了下來。

牧禾沉默了一下,然後輕柔的開口,“義父,您是嘉容的親生父親,而且我知道,您是很愛她的。”

男人笑呵呵的說,“你這小嘴現在是越來越甜了。”

牧禾面不改色的繼續說,“我知道您想和嘉容緩和關係,不如就趁現在。”

“怎麼個趁現在法呢?”

“嘉容想要離開,您就放她離開吧。”

男人笑了,“牧禾,你什麼時候叛國了呢?”

牧禾的臉色微微的變了變,他強忍住心裡的畏懼,硬着頭皮說,“義父,我沒有背叛您的意思,只是嘉容是您唯一的女兒,還請您三思而後行。”

“你也知道她是我唯一的女兒,”男人的聲音輕的好似羽毛一樣,“那就不要在說廢話。”

牧禾是最了解男人的人,他知道男人已經動了怒,他偷偷的看了一眼面無表情的陸季雲,然後輕輕的搖了搖頭。

“你究竟想要怎麼樣?”陸季雲感謝牧禾的幫助,但也不想讓他為難,他沒有了虛與委蛇的興趣,直接開口問,“我不想和你撕破臉,雖然你之前已經做了很多罪不可恕的事情。”

男人饒有興趣的看着他,笑呵呵的問,“你不想和我撕破臉?這倒是很新奇了。”

“你就說,怎麼樣才能放嘉容離開吧。”

“我說過條件的,以前是那個條件,現在還是,這一點我是不會變的。”

陸季雲忽然笑了,“你可真的是太有意思了,”他真的是被男人的厚顏無恥給驚到了,“你口口聲聲說嘉容是你唯一的女兒,你想要保護好她。現在卻為了一個男人,可以直接拋棄你的親生女兒,你這是不是在自打臉呢?”

男人滿不在乎的笑了笑,“你不用激我,我不吃這一套。除非是你跟我,否則我是不會放嘉容離開的。”

“我可不願意跟一個老男人在一起。”陸季雲直言不諱的說,“況且,我性別男,愛好女,最討厭的就是玩弄感情的人渣。”

這已經不是在指桑罵槐了,而是赤果果的直接罵到臉上了。

男人的臉色變了,他陰狠的看着陸季雲,狠厲的說,“把你剛才的話再說一遍。”

“好話我從來都不說第二遍,你既然已經聽到了,何必裝作聾子呢。”

牧禾輕輕的拉了拉陸季雲的袖子,示意他不要再說了。可是陸季雲其實容易退縮的人,他冷嘲熱諷的說,“你的確是一個十分自私的人,你所有的愛都建立在自己的一己私慾上。”

男人烏黑的眼睛直直的看着陸季雲,過於凌厲的眼神讓房間的氣氛變得十分的壓抑。

“你信不信我會殺了你!”

“為什麼不信呢,我知道這事你做的出來,而且已經做的非常爐火純青了。先生,我現在來和你有商有量,是基於禮貌。你是嘉容的爸爸,就算再是個混蛋,我也不能不忽視你的存在。但是,如果你執意與我為難,那我也不能束手就擒了。”

男人忽然笑了,“你這是在威脅我?”

“並不是威脅,我只是在捍衛我自己的權利而已。”

牧禾緊張的看着兩個人直接的較量,後背汗津津的,雙手也無意識的交握在一起,還能看見猙獰的青筋。

“你好像很緊張啊,”男人忽然轉頭看向牧禾,“我可從來沒有見過你為我這麼緊張過。”

牧禾低下頭,然後頭也不抬的說,“義父謀略過人,無需我為你緊張。”

“你現在可真的是越來越會說話了,”牧禾的話取悅了他,方才他臉上的狂風暴雨消散了一點點,“你可真的是越來越會討我的歡心了。”

牧禾沒有再說話了,因為他實在是無話可說了。

在城堡裡面,他雖然貴為少爺,但誰都知道他這少爺名不正言不順的。他們表面上十分的恭敬他,但是私底下怎麼說他的,他也心知肚明。他是一個十分驕傲的人,但是為了活的體面一些,那麼閑言碎語,他通通的當做沒聽見。

只是沒聽見就代表着不存在了么,牧禾忍不住的苦笑,掩耳盜鈴沒有任何意義,他只不過是個懦弱的逃兵。

陸季雲十分厭惡男人看牧禾的眼神,像是在看自己的所有物一樣,他猛地站了起來,然後面無表情的對着男人說,“先生,我剛才的話還是希望你能認真考慮一下,希望你能給我一個圓滿的答覆。”

“這麼著急走么?”男人輕笑,“我還有些話想問問你呢。”

“你問。”

男人卻輕輕的揮揮手,“你先坐下,我不喜歡仰頭說話。”

陸季雲徑直坐了下去,然後輕聲詢問,“好了,現在你可以直接說了。”

“我想問,你的公司怎麼樣了?沒有你坐鎮,你就不怕它倒閉了。”

陸季雲傲然的回答,“我既然能開一個,自然就能開下一個,這一點不勞你費心了。”

男人淡淡的笑了笑,“還有,陸氏你的母親的公司,你怎麼狠心把它給弄破產的呢?難道心裡就沒有一點負罪感么,那個女人可是生你養你的人啊。”

陸季雲輕輕的笑了笑,“先生,你好像是最沒有資格談論道德的人吧。”

“我是不是並不重要,我現在只想知道,你到底是怎麼想的。”

“陸氏要是由一個沒有靈魂的木偶來控制的話,我寧願毀滅了它。”

“你還真是一個不孝子啊,難道你不知道你的母親已經病倒了么?”男人輕聲問,“陸季雲,據我所知,你明知道你的母親卧病在床,卻沒有去看望她,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冷血無情了。”

陸季雲面無表情的回,“真看不出來你還有這麼一顆熱忱的八卦之心啊。這是我的家事,恕我拒不回答。”

男人不在意的揮揮手,“你不想回答就算了,我不強迫你。只不過,你可真的是讓我刮目相看啊,你看着並不是那種不講人情的人,可是陰狠起來,就算是我,也甘拜下風。”

陸季雲似笑非笑的說,“先生可別妄自菲薄了,論冷漠無情,這天底下應給沒人是你的對手。”

“總算從你的嘴裡聽到一句讚賞之語了,可真的太不容易了。”

“我只是實話實說而已。”

兩個人你來我往,針鋒相對,看的牧禾是心驚膽戰,生怕男人被陸季雲徹底的激怒,做出什麼他無法控制的事情來。

季雲是怎麼回事,來的時候不是已經說好了么,要盡量的控制自己,不要和他正面的起衝突,可是說著說著,怎麼就忘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