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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後三天。

劉琰波依舊如以前一樣,白天開出租車,晚上做四個小時的代駕,唯一的不同就是掙的錢不用再上交。

工作上沒有什麼變化,但生活上卻有了不小的變化,飯有人做,衣服有人洗,日常的柴米油鹽也不再需要他插手,雖然都不是什麼大事,也不是尹含若為他做的,但終究是讓劉琰波感受到了一絲家的溫暖。

這只是一場交易。

劉琰波當然也知道這一點,可他就像一個溺水者一樣,明知道這根稻草救不了他,可他還是想拚命地抓牢。

夏日正午,陽光很毒,出門的人也就少了許多,出租車的生意也就很一般。

生意不好,劉琰波也沒太在意,畢竟這年月,做什麼不都有個淡季、旺季之說。

劉琰波靠在車頭上,大中華像不要錢似的,抽完一支點一支,就沒有間斷過。

這也許是和韓飛燕分手以後劉琰波得到的最大好處,以前,他每天早上出門時身上從來不會超過二十塊,抽得都是五元一包的大前門,那買得起大中華。

不過現在不同了,掙得錢不僅不用上交,尹含若還會每個月給一萬塊的零花錢,一開始劉琰波也是拒絕的,可他後來想想,送上門的錢,不花白不花,反正自己整個人都賣了,還在乎什麼當不當小白臉的事。

沒錢的日子有沒錢的過法,有錢的日子有有錢的過法,這不,劉琰波抽煙的檔次直接就提高了好幾個級別。

就在劉琰波想着自己一年後有了五百萬時該抽什麼煙時,電話不合時宜的響了起來,打斷了他憧憬未來的無限遐想。

電話自然是尹含若打來的,剛一接通,還沒等劉琰波開口,就聽到對方溫柔甜膩的問道:“老公,你在哪裡?”

這一聲老公差點讓毫無心理準備的劉琰波把手機摔地上,拍了下有些發懵的頭,又重新看了眼來電顯示,幾番確定無誤以後,劉琰波才敢開口:“在上班。”

“那你忙嗎?”

電話里的聲音是越來越溫柔,感覺都能滴出水來了。

“不忙。”

“那你來公司接我,下午陪我去逛街,好嗎?”

又逛街?

劉琰波剛想拒絕,可尹含若壓根不給他機會,話一說完,就直接把電話給掛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

尹含若今天說話的語氣簡直刷新了劉琰波的三觀。

事實上,這幾天兩人相處的並不好,嚴格來說是從領證那天尹含若在劉琰波房間生氣以後,就變得涇渭很分明,兩人這三天說的話加一起沒超過十句。

這要是讓外人知道實情,肯定會質問劉琰波:既然這樣,為什麼你不一走了之?

劉琰波當然也想過開溜,不過最後他都沒能鼓起那份勇氣,或者說是,從領到證的那一刻起,他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心裡就多了份莫名的責任感,這份莫名的責任感甚至讓他不想去計較尹含若婚後有些冷淡的態度是刻意針對還是秉性使然。

雖然心不甘、情不願,但劉琰波也只是皺皺眉頭表示不滿後,便驅車前往若夢集團。

……

尹含若的辦公室里。

一個白衣白褲的青年正翹着二郎腿坐在尹含若對面。

青年面帶譏色,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的樣子,眼神不停地在尹含若身上掃來掃去,眼神里充滿了火熱的慾望,而且毫不掩飾,絲毫不在意對方那越來越冰冷的目光。

被一個男人、尤其還是一個自己極為討厭的男人用一種近乎邪惡的目光盯着看,是個女人都受不了,更何況尹含若這樣的女強人,她柳眉一挑:“柳飛,你放尊重點。”

能在堂堂若夢集團老總面前如此放肆的人,這個青年自然不是別人,正是從京市趕來接尹含若回京訂婚的柳飛、柳大少。

“我看我自己的老婆,有問題嗎?你們告訴我,有什麼不妥嗎?”

對於尹含若的喝斥,柳飛壓根沒在意,還一臉得意地回頭向他兩個保鏢詢問着。

“我已經告訴過你,我已經結婚了。”

尹含若可謂是一字一句,顯然她心中已是怒火萬丈。

柳飛在京市都算得上是小有名氣的公子哥,那能沒個脾氣的,他猛地站了起來,手指着尹含若,惡狠狠的說道:“尹含若,我今日就明擺着告訴你,你生是我柳家人,死是我柳家鬼,別說你這結婚證是不是真的,就算是真的又怎麼樣?你以為這樁婚事就能不了了之?我告訴你,沒門,我們柳家的確不會讓一個二婚進門,但你還是得做我柳飛的女人,不能明媒正娶,你也得給我做——情婦!”

情婦?

尹含若只覺得腦袋哐當一下,如遭重擊,氣得渾身顫抖,心中的怒火再也難以壓制,手指着門口厲聲道:“你給我滾出去!”

換作是別人,被尹含若這麼一吼,可能還真灰頭土臉的出去了,可柳飛完全不吃她這一套,他不僅不出去,還嘿嘿一笑,又重新坐了下去,悠閑地點起一支煙,說道:“你叫我滾我就得滾啊?那多沒面子,我不僅不滾,還要在這等你那個不知哪裡蹦出來的老公來,我要打斷他的腿。”

柳飛耍酷,卻沒贏得掌聲雷動,反倒是這時門口處傳來了一聲極為不屑的嗤笑聲:“我倒要看看,今天誰敢在我的公司里撒野!”

“誰他…”?柳飛回頭,那淫穢的目光變得更加火熱,嘴裡剛要出口的罵聲也隨着口水吞了回去,換上了一種極為熱情的語氣:“難怪今天天氣這麼好,我心情這樣舒暢,原來是要見到清夢妹妹啊!”

柳飛長得還是有幾分帥氣的,但配上他那兩隻眯眯眼以後,就顯得十分猥瑣了,讓人見了總有一種想戳瞎他眼的衝動。

上官清夢走進辦公室,瞪了一眼柳飛:“看什麼看!再看老娘一腳廢了你。”

三人同樣出自首都京市,尹家是不如柳家,但上官家卻不比柳家差,甚至還領先那麼一小籌,尹含若忌憚的,她上官清夢可不怕。

面對上官清夢時,柳飛不但不敢囂張,反而有些害怕,被上官清夢這麼一瞪,他急忙別過頭去,認慫了。

行動上認慫,並不代表心裡就認慫,柳飛心中也是暗暗發狠:“小騷蹄子,讓你凶,你給我等着,總有一天老子要把你也弄上床,讓你看看誰更凶。”

上官清夢徑直走到尹含若身邊,拍了拍她的肩膀,以示安慰,隨即伸手在辦公桌上猛地一拍,喝斥道:“我們總裁叫你滾出去,聽不懂人話是吧?”

“上官清夢,這是我們柳家和尹家的家事,輪不到你來插手吧?”

俗話說,泥菩薩還有三分火氣,被上官清夢如此喝斥,柳飛也是打算翻臉了。

“怎麼?以前的教訓忘了,這次又想再去醫院趟兩個月。”

“你…”

辦公室里眼看就要上演一場針尖對麥芒的大戲,偏偏這個時候電話響了,今天這電話還真是都不會挑時候響。

讓老子撒氣的正主來了?

一念至此,柳飛也就不打算再和上官清夢計較了,關鍵是他也計較不過,正好現在有個台階下。

柳飛看着尹含若,戲謔道:“怎麼?你那不怕死的老公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