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緊的遮光窗帘,把陽光很好的隔在了窗外。
中午太陽強烈的光芒,絲毫沒有影響到床上正在好夢的溫暖。
任你光芒四射,我自屹然不動。
好不容易有個假期,可以飽飽的睡個懶覺,唯有好夢不可辜負。
“叮叮咚咚…”耳旁的手機鈴聲響了一遍又一遍,終於在第三遍的時候,趕走了溫暖的瞌睡蟲。
“誰啊,這麼討厭!”迷迷糊糊的溫暖嘴裡嘟噥着。
“項陽?”看着手機屏幕上的來電顯示,溫暖晃了晃腦袋,感覺清醒了那麼一點。
“喂,項陽,早上好啊。”
“已經中午了。”
“那麼,中午好啊。”
電話那邊沉默了兩秒鐘。
“吃過飯了沒有?應該是剛醒吧。”
“你真的應該去學算命啊。”溫暖驚訝道。
邊聊天邊起床。
“鈴鈴鈴…”門鈴的響聲,引起了溫暖的注意。
“等會哈,我家好像有人來了。”說著溫暖趿拉着拖鞋,穿着睡衣走向了門口。
在貓眼處瞄了瞄,黃色衣服的外賣小哥,沒訂外賣啊,怎麼回事。
大中午的,光天化日,想也不會發生什麼事,最起碼,自己電話也沒掛,安啦安啦。
心裡想的黑暗的溫暖,打開了門。
外賣小哥笑得一臉燦爛,露出了兩排整齊的白牙齒。
“你好,你的外賣。”
“確定是我的嗎?我記得我並沒有訂過外賣。”
外賣小哥看了一下手上的單子。
“請問是溫暖女士嗎?”
“是的,我是溫暖。”
“那就沒有錯了,祝您用餐愉快。”
外賣小哥輕輕的走,正如他輕輕的來。
關上了門,溫暖對着電話那邊的項陽問道。
“項陽,是你訂的外賣嗎?”
“猜到了啊,最近智商明顯提高了。”在電話那頭的項陽,雖然周圍環境有點點嘈雜,不過那人聲音輕快,帶着上挑的語氣,說不盡的低沉優雅。
“好吧,你怎麼知道我家地址的,是不是張魚曉又背叛我了。”溫暖另一隻手握成小拳頭,她自己覺得,說話的語氣已經非常氣憤,殊不知,隔着電波,傳到那人耳里,就像被欺負了的小姑娘,撒嬌似的像大人告着狀。
“暖暖,有想我嗎?”項陽並沒有回答溫暖的問題,而是壓低了聲線。
這人,一言不合就開撩。
“門鈴剛響時,我還以為像言情劇里一樣,一拉開門,你就站在我家門口呢。”溫暖把手機開啟擴音模式,放在了餐桌上。
“暖暖,你想多了。”項陽的那邊停頓了一秒,嗓音低沉而緩慢。
溫暖一邊和項陽聊着,一邊打開了外賣。
“好香。”溫暖深深地聞了一下早餐,不,午餐。
色澤鮮紅誘人的糖醋裡脊加上青翠欲滴的巧拌佛手瓜,一葷一素,一紅一綠,配上兩份米飯,簡直好的不得了。
咦?兩份米飯。
“項陽啊,我是有多能吃,才能讓你給我買了兩份米飯啊。”
那邊項陽還沒說話。
這邊門鈴又一次響了。
“飯都不讓人吃的安寧。”溫暖嘴裡嘟噥着,認命般站起來。
賭氣的直接拉開了大門。
額,項陽。
是真人么。
好像是呢。
“暖暖,米飯里是有我一份呢,我還沒有吃午飯。”項陽抬手捏了捏,正處於驚訝中溫暖的臉蛋。
回過神的溫暖,表示有點方。
一個伸手,直接打掉項陽的手。
“你剛還說我想多了,下一分鐘你就出現在這兒,尷尬不?”
項陽把手撐在了門框上,俯身看着面前正在努力炸--
毛的溫暖。
又一次抬起手揉着溫暖的頭髮。這個動作看起來極其像是—順毛。
“是想多了啊,像這種費腦子的事情,以後交給我想就好了。”
頓了頓,慢慢的彎下腰,又說。
“暖暖,這麼擋在門口,是確定不讓我進去吃個飯嗎?”這句話比之前那句話,聲音明顯低沉了許多,因為距離耳朵太近的緣故,連清冷嗓音後綴的啞音都聽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這傢伙,又開始勾搭人了,關鍵是,這種低音炮,完全,完全,半點,都不捨得,拒絕啊。
作為一個聲控,手控,顏控,溫暖完完全全是註定被控制的那個啊,表示並不想反抗啊~
心裡是這麼想的,表面的樣子一定要裝好,不能顯露。
溫暖輕輕咳嗽了一聲“咳咳”,果然習慣是會傳染的么,下意識的小動作,都一模一樣。
“進來吧。”溫暖輕咳了兩聲之後,迅速往斜後方退了一步,站在了門側邊上,眼睛看着項陽,右手向客廳一伸手,“您請。”
果然,狗腿之極,溫暖,你暴露本質了。
再說項陽,看到如此狗腿的溫暖,笑容更深了。
走到玄關處,項陽停下了腳步,看了看溫暖,瞬間秒懂的溫暖,打開了鞋櫃。
“家裡沒有新的備用拖鞋了,你先穿我爸的吧。”溫暖一邊說,一邊拿出了一雙粉紅色小豬佩奇的拖鞋。
項陽看了一眼柜子里那雙黑色的女士拖鞋,瞅了一眼溫暖腳下踩的藍色拖鞋,瞟了一眼溫暖手上的粉紅色拖鞋。
深吸了一口氣,接下了拖鞋,換好了鞋子。
溫暖實在是沒有忍住,笑出了聲音。
“我爸,他這個人,比較少女心。”一邊笑還一邊帶着解釋。
一米八五的大個子,穿着一雙粉紅色的小豬佩奇拖鞋,硬生生把這人的清冷氣息磨成了居家男人。
關好了門,走進客廳。
項陽把雙肩包放在了沙發上,兩人坐在餐桌上把兩道菜吃的乾乾淨淨。
心滿意足的吃完飯,溫暖窩在沙發上,項陽看着餐桌上的外賣包裝盒,又看了眼溫暖滿足的小表情。
認命般的開始收拾餐桌,把垃圾裝在了一起,提在手上,溫暖指了指廚房的方向,項陽走進廚房去放垃圾。
居家好男人啊,項陽走出廚房的時候,溫暖給項陽頭頂就加了這麼一個稱號。
慵懶是會傳染的,項陽也選擇了沙發的一角,把自己也窩了進去,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着天。
“你怎麼過來的啊。”
“打飛的。”
“哦,飛機上怎麼訂的外賣啊?”
“下了飛機訂的。”
“你怎麼知道我喜歡吃什麼啊。”
“……”
“好吧,從機場怎麼過來的啊。”
“打的。”
兩人的聲音,一個比一個懶散,一個比一個散漫。
停頓了四五秒,溫暖又問了一句,雖然聲音依舊懶散,但是參雜在其中的一點點不確定,仔細聽,還是可以分辨出來的。
“那麼,你什麼時候走呢?”問話的同時,頭轉向了項陽那一邊。
很配合的,項陽也把頭轉向了溫暖這一邊。
“你想我今天走嗎?”項陽看着溫暖的眼睛,很認真,很仔細,不會錯過溫暖的任何一點變化。
“不想。”溫暖的語氣緩慢而又認真,眼神帶着不舍。
忽的一下,項陽就笑了,真真正正,一下子,就讓人迷了眼,亂了心,濃烈而又明朗,清俊而又惑人。
“所以,我給自己提前訂好了酒店,後天中午十二點的飛機。”聲音輕快,像盪起的波紋,一圈圈,一輪輪。
看着溫暖一下子揚起的笑容,項陽又接了一句。
“那麼,溫暖同學,可以做我的導遊么。”
“也不是不可以,費用怎麼算呢。”
“這兩天的飯我管了,有火鍋。”
“既然這麼有誠意,那麼,成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