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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二一出門,看到孫巧兒氣得跺腳,紅紅的眼眶就像抹了粉一樣,楚楚動人,眼看她就要哭了,小兒才說道:“孫姑娘,您怎麼了這是。”

孫巧兒一聽是小二的聲音,便立刻恢復了常態,有多少眼淚也得往回倒流,因為她可不想對着一個小二哭訴。

她正了正腔調:“沒什麼,忙你的去吧。”誰都能聽出她腔調裡帶着點哭的意思,可她自己偏偏不這麼覺得。

小二不是聾子,自然聽出來了,但小二也不是傻子,絕不會問她為什麼哭,他知道這樣就是自找沒趣。

小二看了看天說道:“孫姑娘您看,這天上有一群鳥在飛啊。”

天上確實有一群鳥,一群從南方飛回來的鳥,十幾隻鳥排成一個人字形,在天空有序地飛行着。

鳥已經飛過去了,只剩下湛藍的天和悠悠白雲,可是孫巧兒仍然仰着頭。

“天?”

孫巧兒忽然轉過頭來開心叫道:“小二,你真是太聰明啦?”

“啊?”,小二顯然不明白孫巧兒在說什麼。

孫巧兒仍在低估着:“他雖然受了傷,但畢竟身懷輕功,沒錯,街上的人沒有看見他,是因為他走的上面!”

小二慢慢走過來,邊走邊說道:“姑娘,姑娘?”

孫巧兒沒有理他,而是一個後翻就上了客棧的屋頂。

小二一聲驚呼:“哦呀——”。

孫巧兒上了屋頂,仔細看着其他的屋頂,她終於在對面左邊第二家賣燒餅的屋頂上找到了想要的東西——紅色的半隻鞋印。

她不知道在街上已經有不少人抬頭看着自己了,大家都以為這樣一個出落如此漂亮的大姑娘要尋死呢。孫巧兒一躍便到了那家燒餅店的屋頂上。

街上的人也都“哦呀——哦喲——”一片。

孫巧兒根本不在意下面的那群人,而是蹲下身子仔細地看着那個鞋印,心裡又充滿了疑惑。

這個人受了傷,那為何不先止血呢?任由血這麼流下去,豈不是死得更快?這一塊血跡和她第一次在牆上看到一模一樣,血的顏色血的多少都一模一樣,這不得不讓人奇怪。

難道他真的讓自己的血一直流着?

先不管,看看其他地方有沒有鞋印。

孫巧兒果然看到了,就在跨了另一條街的屋頂上也看到了同樣的紅色鞋印。她這次沒能一躍過去,因為相隔有些遠,再一次登上另一街的那個屋頂上時她不得不佩服那個“受傷的人”。

她此時也不敢確定那人有沒有受傷,因為那血跡實在太奇怪。如果那人真受了傷,她不得不佩服,因為一個受傷的人背着一個將近二百斤的大漢竟然還能在房頂上步履平地,若沒有極高的輕功怎會能做到。

這種人怎麼會輕易受傷?如果他沒受傷,自己又能不能打得過他?

孫巧兒腦子在想,動作卻沒停,一直再尋着屋頂上的血跡追蹤下去。她就在房頂上一縱一躍,她已經離原來的客棧越來越遠,自己也覺得越來越奇怪。

這些鞋印就好像是故意引導自己找到那個人一樣。

難不成是個圈套?

她停下了腳,站在一個矮牆上,血跡到此就沒有了。

正當她四處張望的時候,忽然一個極速破空的聲音傳來。孫巧兒自小便與姑姑上官玲瓏學習芙蓉飛針,當然聽得出來這是暗器的聲音。

孫巧兒立即翻下身來,那枚暗器也就打空了。

她下到地上立馬大叫道:“是誰暗箭傷人?快給你姑奶奶滾出來!”

可四周寂靜無聲,一個孤零零的茅草屋也靜靜地站在一角,好像不打算讓任何人知道自己的存在一樣。

孫巧兒這才注意到四處也是空空蕩蕩,就像荒野一般。孫巧兒嘆道:“黃安鎮也有這種地方?真沒想到。”

“不,這裡已經不是黃安鎮了。”

“誰?快給我滾出來!”孫巧兒瞪圓了眼鏡,看着那個茅草屋,好像那漆黑的茅草屋裡充斥着可怕的怪物一樣。

“滾是滾不出來的,只有球才會滾,我是人,怎麼能滾出來呢。”茅草屋裡的人回答着。

孫巧兒已經把針握在了手指間,只等屋裡的人出來,她就會立刻讓那個人變成一個不會說話的屍體。孫巧兒認為自己絕對有這種本事,也十分肯定茅草屋裡的那個人就是剛才暗中偷襲自己的人。

茅草屋裡面的人似乎也認為孫巧兒有殺了自己的本事,只聽他說:“只要你不殺我,我就答應你走出來。”

孫巧兒輕輕冷哼道:“好啊,你出來,絕不殺你。”心中卻想着:“即便不殺了你,也會讓你變個殘廢!”

“好,我相信你,我這就出來。”

茅草屋的門“吱呀”打開了,那個人慢慢的從屋裡走了出來,那個人腳步很慢,因為他走路總是一頓一停的。

等到他整個人從茅草屋裡出來之後,孫巧兒已經不知道該怎麼做了,她沒有令那個人變成殘廢,只因那個人已經變成殘廢了。

而孫巧兒是絕不會對一個殘廢出手的。

這個人蓬亂的頭髮下面生着一副英俊的臉龐,他的臉雖然是髒的,但也掩蓋不住他五官的清朗。尤其是他那一雙眼,那一雙眼似曾相識,她在哪裡見過這一雙眼。

他的衣服已經很舊了,已經洗的發白,雖然很舊但很乾凈。

他的腿雖然被褲子包裹着,但仍然令人感覺這是一雙充滿力量的腿。可這如此健壯的腿卻偏偏有一隻瘸了,右腿瘸了。

他的手此刻正握着要見的一把短刀,他的姿勢也是時刻準備拚命的姿勢。

面對這樣一個男人,孫巧兒不知道就算自己發出了芙蓉針,到底能不能傷了他。

孫巧兒打量他好半天,而那個人似乎也沒有打算先說話。

孫巧兒問道:“你是誰?”

那人道:“我沒有名字?”

“沒有名字?你怎麼會沒有名字?你父母沒給你起名字嗎?”

“沒有,他們都死了,我從來沒有見過他們。”

孫巧兒看他的神情,也不像是騙自己的。

“胡說,你沒有父母是怎麼活這麼大的?”

“我是被一群狼給養大的。”

孫巧兒更驚訝了:“什麼?你是被森林裡的狼給養大的?”

那人平淡地說道:“不是森林裡的,是平原上的狼。”

“呵,有意思。既然你是狼養大的,你會說狼語嗎?”

令孫巧兒瞠目結舌的是那個人真的像狼一樣嚎叫起來,如果孫巧兒不是站在這裡面對着他,她肯定認為這裡有一匹狼了。

“你……你真的是狼養大的?”

那人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騙人,那你怎麼會說人話?”

“因為師傅找到了我,並把我從狼群裡帶走了。”

“你師傅?他是誰?”

“你不必知道。”

孫巧兒冷笑一聲,她覺得終於發現那人的破綻了,孫巧兒說道:“你為何不跟着你師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