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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眾人突如其來的目光,空反而是一臉苦笑:“諸位,小僧雖然是個和尚,可是小僧修的卻不是什麼少*功,小僧的內力淺薄而又非至陽至剛,怕是無能為力,讓諸位失望了。”

“嗐——”眾人雖然俱是一番失落,但仍未死心。

齊英兒看到憐香玉依依守護在孟婆身旁,又見孟婆那痛苦模樣,心中一定,忽然想到自己所練的內功心法——鳳凰心法。

齊英兒初入江湖,得此心法更是機緣巧合,也不知道自己內功之屬性如何,但在心裡一想:“平日我一運動內力,渾身便如灼燒一般,在對陣敵手的時候,就練這把玄鐵劍也變得通紅,雖不知道這是不是至陽至剛,但是一定也不是尋常內力。”

齊英兒心中不明自己內力所屬,但也沒有張口問出來,因為他心中仍有顧及。這內功心法是從那把木劍中所得,同時也從那木劍中習得劍法,師傅穆無涯將其傳給自己,由此看來絕非一般凡品。

加上從他一踏入這江湖便遇着一起又一起的兇險——在雪林中遇到武俊剛,在景雲山莊遇到羅武生和墨城……一切的一切,齊英兒似乎感覺到都和那把木劍有所關聯。

因此種種,他一時竟不知該不該向眾人請教心中疑問,但他仍然十分信任一個人。

凌全非看向了他,他似乎一眼就看穿了齊英兒的心事,他朝齊英兒點了點頭齊英兒明白他的意思,二人就為避開眾人,出了房門。

齊英兒十分直接地將心中疑惑問了出來:“我的內力是不是正合適?”

凌全非嘆口氣道:“我剛才也正想到了這一點,但你的內力似乎又不像至陽至剛內力……如果你信任我的話……”

齊英兒搶道:“我信任你!不然怎麼會和你出來。”

凌全非先是一副驚訝,心道:“他何時對我如此信任?”隨後笑了一笑,說了句:“好。”

齊英兒舒了口氣,道:“那木劍是我師父穆無涯臨別前給我的,那時我才五歲多,那日我與村子裡的一個孩子王起了衝突,他竟把那木劍給折斷了。我當時又氣又急,並沒有直接回家,而是抱着斷掉的木劍偷偷去了村子的後山,我平日都在那裡度過……”

齊英兒將當年在木劍里學得心法奇遇簡述出來,然後又將無戒老僧當時對他的指點之事也一一講出。凌全非竟聽得一個出神,當齊英兒講完之後,他還在久久回味。

齊英兒道:“事情就是這樣,於是我就每日勤加練習,之後每次運動內力,體內就會變得灼熱,有時候之前受了傷,運氣之後也會合愈如初。”

凌全非細細思索着:“我本來只以為那把木劍是一個十分重要之物,沒想到此間竟有如此機緣。多少人都一直覬覦着你身上的那功法,但多少人都是可遇不可求,你既然得了機緣,說明你日後定成大器。”說罷,凌全非竟有一種為父般的自豪。

“可是這功法能不能救孟婆呢?”

“當然。鳳凰火劍乃是尊陽真人所創絕學,運動內力之後還有活血活氣之功效,這也是你為何總能在受傷之後很快癒合傷口的原因。雖然這股內力不屬於至陽至剛,但卻比至陽至剛的內力來的更加純凈。”

齊英兒大喜道:“這麼說,我可以救孟婆了?”

凌全非猶豫了一下:“但是,這也不能說你就可以救下孟婆。”

“為什麼?”

“因為向人傳輸內力之法你從未學過,如果一個不當不僅救不了人自己還會遭到反噬。況且……你自己體內的這種內力還沒有掌握地純熟,不能隨心所欲調用……”

齊英兒頓時沉默了,他知道凌全非說得沒錯,自己總是只能在遇到危機時候才能使用出來,平日雖然打坐練氣,可以運氣自如,但一到對付敵人的時候,總是顯不靈通。經凌全非這麼一說,自感修行不足,竟生一種自怨之氣。

凌全非當然又看出來了:“不過,既然你有這種內功心法,就一定有辦法救她,只是,需要你花點功夫。”

“好!多少功夫我都願意。”

凌全非忽然覺得齊英兒不再像從前那般冷漠,反而更像他這個年紀的孩子了,一種朝陽的純真的感覺。

凌全非笑了笑:“我相信你。”

晚上的風習習吹來,客店老闆唉聲嘆氣,愁容滿面,因為那一伙人終究還是住了下來,他像一個飽受委屈的大姑娘似的抽噎着:“我就知道,都是騙子,到最後還是住下來了。”

憐香玉依然守護在孟婆身邊,桌上的燭光搖搖曳曳,凌全非就坐在桌旁,安心地看着憐香玉,因為她終於在他的勸說下吃了點東西。

憐香玉輕聲說道:“去把窗戶關上。”

凌全非也輕聲道:“通通風不是更好嗎?”

憐香玉思索了一下,便點了點頭,但半個時辰之後,她仍是自己起身去關了窗戶,以後隔半個時辰開一次,隔半個時辰關一次。

凌全非見到,微微笑道:“你打算一晚上都這樣折騰嗎?”

憐香玉也不反駁他,凌全非就自己走了過去,輕輕關上窗戶,卻留了一點縫,又從客房的柜子里那出來一塊布,輕輕遮住了窗戶。

憐香玉看到,竟有一種忍不住撲到他懷裡的衝動,但她又極力遏制這種衝動,因為現在她要一心一意照看孟婆。

孟婆時常囈語,額頭經常冒汗,手腳卻是冰冰涼,憐香玉一直在她旁邊給她擦汗,給她暖手。

這時,孟婆又睡著了。

凌全非輕聲道:“過來歇息會兒吧。”

憐香玉久久側身坐在孟婆床邊,身子早已有些酸痛,但一直放心不下孟婆,現在看孟婆睡得安詳便悄悄起身,坐到凌全非旁邊。

她坐在旁邊舒展着身子,揉捏了脖子,擺了擺臂膀,可她現在最希望的是凌全非能給她揉一揉肩膀。凌全非當然沒有這麼做,這也就是憐香玉為何對她又恨又愛的原因,他的關心總是不能對準時候,可她偏偏又不能說出什麼成見來,因為他畢竟還是關心自己的。

憐香玉輕聲問道:“哎,你說那個小孩子真的可以救孟婆嗎?”

凌全非道:“可以。”

“你就這麼信任他?”

凌全非看着她笑了笑,他倒了一杯茶,卻沒有給憐香玉,而是自己喝了。

憐香玉看到暗中跺腳,心道:“真不知道這傢伙怎麼想的!你不給我倒茶,我就不喝!”

凌全非將杯子輕輕擱在桌子上,沒有發出一絲聲音,凌全非道:“我信任他,就像他信任我一樣。”

憐香玉忽然問道:“那你信任我嗎?”

凌全非看着她,微笑着點了點頭。憐香玉每次看到他沖自己笑心臟總會突突突直跳,她真想撲到凌全非的懷裡,然後拿起他的手,讓他感受自己的心臟是不是跳動地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