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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我買要五萬。”寇元魁怒極而笑。都說人活一張臉,樹活一張皮,這不就是啪啪打臉嗎。

他寇元魁不仗勢欺人,可也沒道理都被人家欺負到臉上來了,還笑臉相對。

“今天老子一塊靈石都不拿,你還要把這剩下的九柄刀全部留下。否則我讓你今天走不出這黑城。”說到這裡,已是劍拔弩張,寇元魁甚至已經拿出了自己的九耳八環刀。

寇元魁把靈力灌注到九耳八環刀上,刀身發出璀璨的光芒,刀尖激射出一丈有餘的紅色光芒。剛好觸碰到賒刀門女子的面紗。九個鐵環‘叮噹叮噹’不斷碰撞發出悅耳的響聲。

“好刀啊。”風塵心中一聲讚歎,他是用刀的,這柄九耳八環刀拿出來的一瞬間,他就有些許的心動。斬星刀已經廢了,若非還有半柄飛雪,他說不得就要動點小心思了。

當然,這也有他看寇元魁比較順眼的原因,要是如之前的靈九陰和李青峰之流,他可能就要去找地方布置陣法了。殺人越貨這種事兒,風塵也是其中好手。

至於現在,風塵只是一個非常“單純”的看熱鬧的。而到了此時,那賒刀門女子也終於不能無動於衷了。

緩緩抬起頭來,似乎是在直視着那已經伸展到自己面前的刀芒。斗笠上籠罩的輕紗,看似輕若無物,卻是將一切都籠罩在面紗之下,無人能夠看到這女子的面容表情。

“你在找死!”

雙方對峙的時間並不算長,可是卻彷彿已經過了許久。空氣凝滯,一片沉寂,周圍眾人在這緊張的時刻,大氣都不敢喘一下。如此針尖對麥芒,雙方看起來都不好惹,並且誰都沒有讓步的意思。一場渡劫大戰,似乎就要爆發。

一些有眼色的,已經緩緩的向後拉開距離,只顧着看熱鬧了,卻忘記了渡劫期的戰鬥,僅僅是戰鬥餘波也遠非他們所能承受。風塵自是沒有如此顧忌,可也盡量表現的平凡些。

雖說黑城之中禁止戰鬥,可規矩永遠是強者制定用來約束弱者的。兩大渡劫不顧規矩真的在城裡打起來,也不會有誰來問責。

正如是想着,還沒有反應過來,戰鬥竟已在瞬息之間爆發。連風塵都有些意外,意外之餘,也是頗為有些惺惺相惜之感。看來這兩人沒有一個是好相與的,說動手就動手,不帶絲毫猶豫的。換做是他自己,怕是也會如此。

並且,還都非常有默契的,突然暴起發難。只是有意思的是,兩人選擇出手的時機竟然也正好碰到了一起。

九耳八環刀吞吐刀芒,刀意橫空而起,霸烈兇悍。宛若是一頭太古巨妖從沉睡中復蘇,張開血盆大口,要吞噬眼前的眾生。一刀落下,刀鋒所指,無物敢攝其鋒芒。

雲分,生機散。

而這般驚艷的一刀,落在那賒刀門女子的頭頂,卻是再也無法接着向下落下去了。她沒用武器阻擋,沒用神通相攔,甚至似乎是連動都沒動。

可是寇元魁卻是不敢落刀,非是他突然憐香惜玉,而是常年生死搏殺,養出來的敏銳直覺,在瘋狂的提醒他危險。

收刀,後退,同時又是一刀斬在自己身側,一連串的動作行雲流水,沒有絲毫凝滯。

只聽叮的一聲脆響,隨之而來是一朵蘑菇雲升起,恐怖的衝擊波激蕩。離得近點的,實力不濟的,在這震蕩之下,一個個七竅流血,好不凄慘。更有甚者,直接暴斃當場,連個全屍都未曾留下。經此一擊,圍觀的眾人驚駭欲絕,急忙是有多遠退多遠?

等他們退去,在回首看去,只見一個數百米方圓的巨坑,這還是黑城的地面,都經過陣法加持的原因。否則,就這一擊,怕是就要打碎半邊黑城。

而深坑底部,寇元魁正單手持刀,半跪而立,周身籠罩這一層渾厚的暗紅色護罩,顯然是一種極為高明的防禦神通。

“大哥,你沒事吧。”

寇元武見此驚呼,就要衝上前去。不得不說,這寇元武雖然遠遠比不上大哥寇元魁,也實在是有兩把刷子的。剛才明明是他離得最近,竟然只是稍稍受了一些輕傷。

只是寇元魁卻是揮手,止住了他的靠近:“給我呆遠點,這小娘皮有點兒東西,一時不查,差點兒吃了大虧,現在我可是要認真了。”

“嘿嘿,小娘皮,去去渡劫初期,竟然能有這種手段,不賴啊。”寇元魁收起護盾,看向賒刀門女子的目光,已經是帶着凝重。顯然是將其放在了等同的位置。

而風塵的注意力此刻集中在了那女子身上,剛才那一擊,同樣也出乎他的預料。賒刀門跨行兩界,萬載傳承,風塵已經盡量去高估了。可是沒想到的女子還是給了他一個大大的驚喜。

以渡劫初期之身,瞬息之間的爆發,竟然已經隱隱達到渡劫後期。其他人剛剛沒有看清,風塵可是看的十分明了。那是一道略微有些模糊的指印,似是憑空出現,而後輕輕向著寇元魁一點。

也幸虧是寇元魁反應迅速,戰鬥直覺敏銳,刀鋒與指間相觸,而後那模糊的指印崩潰,就造成了這麼大的動靜。

“這跨行兩界的萬載傳承,果然是非同尋常呀。如果不是寇元魁試探出來,我忽然碰到怕是也要吃個暗虧啊。”風塵自語,繼續呆在遠處安靜旁觀,寇元魁能將賒刀門女子的手段試探出來的越多,他就越高興。

有關這些手段,咒魘雖然了解不少,可是聽說的,哪有真正見識到的了解更加直觀。並且,不在一個世界,同樣的門派,其手段傳承也可能不同。

察覺到風塵的興奮,咒魘哪裡還猜不到他想要幹什麼,急忙提醒道:“小子,我可是提醒你啊,千萬別打那女子的主意。否則你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什麼?”毫無疑問,咒魘這話無疑是給風塵潑了一盆冷水。

看風塵還有些不死心的樣子,咒魘耐心解釋道:“賒刀門每一代都門人稀少,最多的時候也不過十個八個,少的話只有三四個,甚至一脈單傳。這並非是他們不想多收弟子,而是他們的傳承特殊,很難找到適合的苗子。因此,每一個都金貴的很。未曾完全掌握傳承之前,那些老傢伙是絕對不會放心他們單獨行動的。”

“嘶。”風塵倒吸一口涼氣。

“你的意思是說,這附近還有賒刀門當的老傢伙後面在盯着?”

“沒錯,你想想,這女子可就渡劫修為了,背後的老傢伙不說真仙,那太遙遠,但至少大乘修為卻是肯定的。”咒魘此言一出,風塵是徹底收起了自己的小心思。

哪怕他再急迫,也不能拿雞蛋去碰石頭。手裡雖然有着大乘中期的屍兵,但見識了這女子的戰力,風塵對屍兵早就喪失了信心。對付個普通貨色還行,真要碰上同階稱雄那種修士,傀儡終究只是傀儡。

“只能以後再想辦法謀划了呀。”

風塵嘆息,雖然暫時沒了出手的打算,但這並不妨礙他來收集信息。

第一次的交鋒,表面看上去是寇元魁吃了些暗虧,但他只是一時大意,有些看輕了對手。而那賒刀門女子卻是已盡全力。

此刻真正開始激烈交鋒,修為上的巨大差距便體現出來。寇元魁雖然可能傳承上差一些,也沒有什麼太過強大的神通,但他的修為可是貨真價實的渡劫中期巔峰。並且久經戰鬥,一身戰鬥才情出奇的強大。

而那賒刀門女子,雖然手握強大傳承,種種秘法信手捏來。可是除了第一次交鋒時的果斷雷霆出手,風塵實在是找不到任何出彩之處。倒不是說她修為不精,而是明顯的不善戰鬥,十分力,用出來往往才能起到三四分的作用。

此消彼長,寇元魁已經是佔據了絕對的上風。

“難怪只能算是考核期的弟子,這明顯缺乏鬥法經驗啊,怕不是平時被保護的太嚴了,沒有經歷過多少等雨。”風塵冷靜分析着。

戰鬥已經接近尾聲,寇元魁的戰法大開大合,得勢不饒人。一刀又一刀,如同狂風驟雨卷席,狂暴的刀意近乎將這方圓天地都化作他的刀域。身在其中,四面八方都是攻擊,周身處處都是敵影。

賒刀門女子雖然憑藉神通秘法依舊在苦苦支撐,甚至還祭出一件防禦法寶在周身撐起一片喘息的空間。寇元魁缺乏強力攻擊手段,短時間內也無法奈何對方。可是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勝利只是時間問題。

那女子一身黑袍,輕紗遮面,纖弱的身影如同一朵柔弱的墨蓮,在風暴之下苦苦支撐。讓人忍不住心生憐意。

只是,現場可是沒有哪個熱血青年頭腦一熱,就衝上去英雄救美。就算是有這個心也沒這個膽子呀。

“可惜呀,堂堂渡劫期強者,這麼好的身段,雖然看不清面容,但料想也該是個絕色美人。就要這麼香消玉殞了。”有人嘆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