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熱鬧了一整個晌午,有說有笑的用過了飯,下午紫靈陪着老夫人打了會花牌。紫靈是不懂花牌的,好在青蓮會,立在她身後幫她看牌,替她送出去了好些銀子。

天將傍晚的時候,紫靈不顧老夫人的勸阻,堅持送她們一行人至安樂王府門外,目送她們了馬車,直至馬車緩緩駛離。

同出來送人的南宮璃,待馬車行遠了,低頭瞧着猶望着馬車離去方向的紫靈,輕聲問她,“累嗎?”

紫靈收回目光,回望着他,面露疲色,直言,“累的。”

聞聲,南宮璃什麼都沒說,彎腰直接將她攔腰抱了起來。

雖他們這更親密的事情都做過了,然當著如此多的人,紫靈還是忍不住紅了臉。她微微掙了掙,想下來自己走,奈何南宮璃不讓。

他微微低首,柔聲哄道“靈兒乖,別動。一會碰着傷口,又要疼。”

面對他如此溫柔,寵溺的一面,紫靈又怎麼拒絕得了。

一路送回西廂房,在將她放在床邊,讓她坐了後,南宮璃吩咐青蓮去端熱水,他要幫紫靈洗腳。

紫靈開始自然是拒絕的,但她又如何拗的過,他一再的溫柔堅持。

溫度剛剛好的熱水,裡面加了她自配的藥材,既能解乏,又有助眠的功效。泡完,本疲憊的紫靈,便有些想睡了。

南宮璃將她的雙腳擦凈水漬,放在他的雙膝,一邊輕輕按摩她的腳底,一邊開口問她道,“靈兒,明日便是父皇生辰。父皇前日便傳話與我,言,若是你身子好些了,邀你進宮吃壽桃。靈兒,你可願去?”

身子半歪在床頭,已經閉眼睛的紫靈,將眼睛睜開一條縫,瞧向他,聲音懶懶的道,“我不想去。”

南宮璃抬眼朝她一笑,“嗯,那便不去。”

紫靈低低“嗯”了一聲,又將眼睛閉了。

見她似要睡去,南宮璃將音量盡量放低,柔聲道,“困了?那便睡吧。晚飯時,我喚你。”

紫靈又低低“嗯”了一聲,她也不睜眼,伸手摸來被子,隨便往身一蓋,不一會便睡了過去。

也不知過了多久,睡得迷迷糊糊的,將醒未醒的紫靈,忽感覺到臉有些痒痒的,她本能的伸手撓了撓。撓過之後,不癢了,她也預備繼續睡。哪知,她手剛放下,臉便又癢了起來。

她心裡一動,睜開了眼睛。

果見,南宮璃趴在床沿,手裡拿了根本是後院婦人閑來無事逗貓用的,尾端有着絨毛的逗貓棒在搔她的臉。

這是他最近兩天才迷的,以此來叫醒她的小手段。安樂王府內無人豢養寵物,也不知道他是從哪裡尋來的這逗貓棒。

初醒時的茫然,紫靈並未出聲,只是在心裡胡亂的想着這些。

看到她醒了,南宮璃彎眼一笑,露出一嘴白牙,“乖靈兒,該起來吃飯了。”

眼前的人,哪點像是能面不改色的折斷人雙臂,以計害人一屍兩命的人?看着眼前似毫無攻擊力,無害的,溫潤的如春日拂面而過,暖風一樣的南宮璃,紫靈緩緩垂下眸子,在心底無奈嘆息。

不是不介懷的,只是已經喜歡了,她又能怎樣呢?唯願能以她僅有的柔情,溫暖他那顆早已冷透的心,以及藏在他內心深處的狠戾。

“靈兒?”

她即不出聲,除了垂眼外,再沒別的動作,讓南宮璃以為她這是又睡著了,他便用手的逗貓棒又輕輕的在她臉頰拂了兩下。

“嗯。”

紫靈低應一聲,抬起了眸子。

“哪裡不舒服嗎?”

一片清亮的眸子,不見絲毫睡意。

南宮璃丟了手裡的逗貓棒,起身在床邊坐了,伸手將她自床撈進懷,盯着她的臉,探究的問,“怎麼了?”

“沒有怎麼,我只是還沒睡飽。”

紫靈先是彎唇對他笑了笑,隨後裝模作樣的伸手捂嘴,打了個哈欠。

南宮璃信以為真,親昵的伸手一點她的鼻尖,失笑道,“真是個活脫脫的小懶豬。”笑過之後,他出聲提議,“要不,我將晚飯端進來,喂你吃?”

“不要。”

紫靈果斷拒絕,自他懷裡坐起了身。她雖面不動聲色,可害怕卻由她的心底慢慢滲出。她深知她的定性並沒有那麼好,她更沒有堅強到無堅不摧的地步。她怕,她會溺死在他這樣的溫柔裡面,更怕再這樣被他寵下去,一旦哪天離開了他,她會活不下去。

南宮璃故作很是惋惜的樣子,嘆着氣道,“唉~~那好吧。”

吃過晚飯,還想與她說會話,溫存一會的南宮璃,在紫靈不斷的,以眼神趕人的攻勢下,一臉不情願的回了暗香居。

待南宮璃的身影消失在拱門內,青蓮將房門關好,插了門閂後,她回身追正往內室走的紫靈,跟在她身後,不無感慨的出聲道,“王爺待郡主倒是真的好。”

聞她此言,紫靈只微微愣了一下,並未做聲。

“郡主,幽熒他不在府里嗎?奴婢似有幾日沒見着他了呢。”

她不接話,青蓮估摸着她是不想談這話題,便另尋了個話題來說。

紫靈邊脫身的衣服,邊接話道,“嗯,我讓他辦點事情去了。”

“哦。”

青蓮隨口應一聲,將她脫下來的外衣展開,掛在屏風旁的木軒。在整理時,她意外摸到了衣襟下面縫的暗兜里似有東西,她順手便掏了出來。

“郡主,竇老夫人給您的紅包。”

紫靈早將紅包這事忘了,見她將紅包遞了過來,她接過來也不瞧那綉着福字的荷包,動作飛快的扯開了荷包收口處的抽繩。

看到她在瞧見荷包內所裝的東西後,便怔住了,青蓮湊到她旁邊,一邊往荷包裡面張望,一邊好的問,“郡主,竇老夫人送什麼給您了?”

“是玉佩。”

紫靈無聲喟嘆一聲,將荷包裡面的東西倒在手心裡,讓她細瞧。

青蓮雖出自宮內,可越國滅亡已是百年多,她又如何認得這塊玉佩,是越國皇族家傳的逐鹿寶玉。她瞧了又瞧,也沒能出玉佩面雕的是什麼。

“這面雕的是什麼?鹿?麋?”

“我也不是很清楚。不過既是竇老夫人送出手的東西,又怎會不好。”

紫靈並不想告訴她,有關這塊玉佩的前後過往,隨便敷衍了她一句之後,理開玉佩的紅繩,將玉佩掛在了脖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