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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言笑在這件大卧室醒來時,外面已經陽光明媚了。

正直春季,氣溫暖,萬物復蘇,一派新氣象的樣子。

她伸了伸懶腰,走到大大的落地窗前往外看。

這個落地窗的事業極好,能將許家大別墅的前院後院都看清楚。

前院一片奼紫嫣紅的,非常繁華,一看就是平日里有認真在打理。

後院就不一樣了,不過後院還是挺整齊的,這到是讓言笑有點意外。

當年到許家的時候,這後院就是荒廢的狀態,自己離開這麼多年,應該是沒人管後院才對的。

言笑正在疑惑呢,卻看到院子里閃過一個熟悉的身影。

是許清遠。

言笑想了想,便回來洗漱後換了衣服下樓去找許清遠了。

從別墅的後門進入後院,言笑都發現這一切被打理得非常整齊,當她進入貨源後,見到許清遠正彎着腰在晾曬一些香料,便好奇的走了過去。

許清遠似乎聽到了腳步聲,回頭見是言笑,露出了一個溫和的笑容問道,“早,昨晚睡得還好嗎?”

“還挺好的。”言笑言笑晏晏的道,“畢竟是大房子嘛。”

她這話明顯是在酸人,許清遠聽得出來。

不過他並不生氣,反而輕笑出聲,“睡得好就好。”

言笑看了看他晾曬的那些香料,有點以為,她拿起香料聞了聞問道,“你怎麼知道這是香料?”

“當年我在這院子見到你的時候,你就是在曬這種草,我那時候不知道,還以為你是在曬雜草呢,後來我回國之後·進入公司,開始接觸這一塊,才知道這是香料,便學着你開始收集這些香料。”

許清遠這個人,觀察很入微細緻,連幾年前的事情都能記得。

言笑還是挺佩服的,不過她沒出來,而是看向自己從前打理的那個葯圃。

她以前留下的那幾種香料草本,這會兒都漲得很壯實了,一根根的,還露着花苞。

言笑有點欣喜的走了過去,在那片香草面前停了下來,彎腰拿過花苞聞了起來。

這的確是她當年判斷出來的那幾款香料,只不過在幾年的成長之下,它們變成了大母本,很壯實,連花苞都透着陣陣香氣。

在她聞這些香料的時候,許清遠也跟着走了過來,笑容溫和。

言笑側眸看他,“這些是你在照顧?”

“嗯。”許清遠點點頭,“照姑還算不錯吧?”

“非常好。”言笑讚許的道。

聽到這些,許清遠突然覺得自己所做的這一切都值得了。

他一邊除草一邊問道,“其實我一直有個疑惑沒解開,那次我讓你去臨縣等我,為什麼你沒去?”

“你覺得呢?”言笑起身拍拍手上的泥土,似笑非笑的反問道。

其實許清遠心裡是有答案的,他的眼神暗了暗,然後笑笑,“我懂了。”

元藍找了一圈,在後院找到了言笑,便叫她回去用早餐。

言笑回頭和許清遠了一句之後,便往回走。

許清遠則慢慢的處理好最後一點事情,才在一旁的水管處洗了手。

他心裡其實很複雜,悶悶的,很難明白那種心情。

從見到言笑的第一起,他就很欣賞這個女孩。

可他們之間的關係,註定就只能到此為止。

言笑方才沒直接作答,便已經表明了她的態度。

而許清遠的一切想法也只能到此為止,他擦乾手,看了看那片被他照姑很好的葯圃,有些走神。

早餐是元藍親自做的,很是豐盛,與她從前在這裡的日子完全不同。

因為是周末,許家的人都在,許逸棠還熱情的招呼着眾人用餐。

許清瑩依舊不待見言笑,當然言笑也不搭理她,吃過早餐就自顧自的玩着手機里的遊戲。

許清瑩蹬蹬上樓去練琴了,元藍來來回回在客廳里走着,還叫了幾聲言笑,可言笑根本沒理會。

元藍只以為她是玩遊戲太認真沒聽見,看了看,最終又放棄了,沒去打擾她。

到是許清遠不知何時走到了她的身後,將她玩遊戲的樣子都看在眼裡,心裡突然一動,上樓去畫室拿了素描本下來,坐在一旁拿着鉛筆畫了起來。

客廳里的氣氛很安靜,一派祥和的樣子,直至許清瑩下樓來,才將這祥和給打破。

“哥,我鋼琴好像壞了,你幫我看看。”

“等一下。”許清遠還差最後一點,便拖延了一下。

可許清瑩一副等不及的樣子,再次催促他,“不行,你先幫我看看,我着急練琴呢。”

許清遠無奈的嘆了口氣,這才收起素描本上樓去幫她檢修鋼琴。

其實沒什麼問題,他弄了一下就好了,可等他再回到一樓的時候,言笑已經不在剛才的沙發上了。

他在一樓轉了一圈都沒找到,便去後院。

言笑是在後院,她是看着氣有變,來收這些香料的。

等她把香料督院子里的老房子後,發現這裡面已經又不少的香料了。

這些香料都按照品種分類的放在收藏盒子里,房間里瀰漫著各種香料的味道。

香料單獨聞挺不錯,可放在一起這味道就不怎麼好聞了。

言笑看窗戶也打開着的,估計是許清遠打開通風的,便去關窗戶,卻不心碰到了一旁的書架,掉下一卷東西。

她撿了起來本打算放回去的,卻看到一串熟悉的字跡。

那是許清遠畫畫時留下的自己,上面還寫着日期。

細算一下,應該是許清遠十三四歲時候畫的畫。

十三四歲?

言笑記得畫室里只有十二歲之前的畫,之後的畫一張都沒有,卻沒想到會在這裡看到之後的畫。

好奇心驅使之下,她打開了那張畫。

畫上是一片猙獰的抽象人形,得虧言笑膽子大,若換做是起她的女孩,怕是要被嚇得尖叫了。

饒是這樣,言笑看着那畫依舊覺得心裡發憷。

畫上的人咧着一張血盆大口,舉着一個長長的勾着,正高高的舉着,好像下一秒就會破紙而出,直接勾到看畫的人一樣,尤其嚇人。

言笑記得許清遠畫的畫很是溫柔,色調上都很溫和,多以淺色為主的。

怎麼這畫風突然就變了?

言笑頓了頓,收起了這張畫,又去拿書架上其他的畫。

其他的畫也跟第一幅差不多,大多時候都是很黑暗的,而且多以第一章那個血盆大口的猙獰人為主。

其他的皆是扭曲的黑,或者暗黑,血紅等等,色調很讓人觸目驚心。

她覺得很奇怪,尋思着在許清遠的身上,到底發生過什麼事。

外面傳來了許清遠的聲音,言笑急忙將東西收起來放回去之後,才匆匆從老房子里走了出來,笑着跟許清遠打招呼,“在這兒呢,你找我做什麼?”

“見你不在,就找來了。”許清遠看到她還在,又安了心便問道,“你在這裡做什麼?”

“剛剛打完一局遊戲,抬頭揉脖子的時候發現要下雨了,想着後院這些香料還沒收,就過來收拾一下。”言笑解釋着。

許清遠倒是沒多疑,見她已經把香料都收拾好了,也安了心,“那回去吧。”

言笑點了頭,還噙着笑半開玩笑的道,“你找的這麼急,我還以為是在監控着我呢。”

監控二字用得非常的微妙,許清遠神色有些尷尬,“我爸他……”

起這事兒,許清遠是心虛的,他嘆了口氣道,“我進入公司後,才知道公司現在運作得很艱難,研發部一直研發不出新產品來,若繼續這麼耗下去,怕是……會破產吧。”

言笑好看的眸子微微揚了揚,嘴角的笑意很淡,帶着幾分匪氣,“我聽你學習很好,在國外學的也是商業管理,又是名牌大學,想必有很多的公司來聘請你吧,你為什麼會選擇回來呢?”

許清遠沒想到她會問關於自己的事情,多少有些詫異。

言笑這個人啊,太過冷漠了,年少時就如此,又經歷過那麼多事情,就更不用了。

他從來就沒見言笑關心過誰,連她媽媽元藍和她話的時候,她也是清清冷冷的樣子,比陌生人還要陌生人。

這點,和她那名字一點都不像。

這還是她第一次問起許清遠的事情,他怔了怔才道,“其實我父親現在的公司,原本是我外公的產業,我外公的家族在清朝的時候就是很有名的香薰世家,當時效的產品甚至遠銷大洋彼岸,風靡一時,後經過戰亂,以及那個最艱難的年代之後,漸漸衰退,甚至破產,但我外公一直都記得那些配方,後來我的爺爺找到我外公,提出兩家聯姻一事,我外公就一個女兒,嫁給我父親之後,爺爺家出錢,我外公家出配方,開始生產香水,靠着這些香水,賺了不少的錢,公司也日漸擴大了。”

“後來外公和爺爺相繼去世,母親又……病逝,父親一個人管理着公司,靠着原來幾個比較火的配方,一直維持至今,只是前幾年的時候,在海外香水市場的衝擊之下,公司的利潤開始縮水,甚至出現了虧損,父親便想着研發新的產品,也把我叫了回來,幫着打理公司。”

到這裡,許清遠頓了頓才道,“的確有不少的企業對我拋出了橄欖枝,可我最終還是回來了,母親臨終交代我,要守住這份產業,因為那是外公和爺爺的心血,只是……”

他嘆了口氣,意思已經很明顯了。

言笑聽的認真,也將他方才及母親病逝時的停頓都記了下來,尋思着這其中好像有什麼隱情。

不過她沒着急打聽,畢竟這是人家的家事,又是傷心事,就沒必要多問了。

到是佩服許清遠能為了母親做出這些承諾。

元藍又來叫言笑了,是切了水果叫她去吃。

她衝著許清遠笑了笑,便進了客廳。

許清遠想着那抹笑容有些走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