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主人，請您責罰我吧，是玉靈的錯，是玉靈的疏忽才會讓主人頭疼，這一次主人被及時喚醒才沒有造成不可挽回的過錯，不然玉靈這一生都不會原諒自己！”

即便知道顧盼此時看不到她的模樣，玉靈依舊恭敬地跪在空間里。

之所以沒有出空間跪在顧盼的面前請罪，不是玉靈不願，而是出不去。

無論是顧盼進空間還是玉靈出空間，都需要顧盼的精神力作為媒介連接空間與外界之門。

而這會兒顧盼的精神力近乎衰竭，比當初空間退化到一級時都比不上。

連顧盼自己的靈魂想要進來空間都成問題，更別說玉靈出去了……

“不可挽回的過錯？精神力衰竭會有什麼後果？”

顧盼微眯着眼，從床上做起來，手中的動作雖扔不停，可速度卻慢了許多。

“輕則刺痛難忍，重則識海崩潰。”

玉靈沒敢有半分隱瞞，一字一句說得清清楚楚，確保被顧盼聽到耳里。

“識海崩潰會變成什麼樣？”

顧盼微微皺眉，手也放了下來，面上更是多了一分後怕。

縱然玉靈還沒說會如何，可單是聽到崩潰兩個字，顧盼心底就浮起不詳的預感。

“識海崩潰……整個人就會變成白痴，而且永遠都不能恢復。”

玉靈說著面上也露出一絲後怕。

她太大意了，心神也太容易因為別的事情散去，也一直都沒有將主人的事情放在首位。

否則今天顧盼精神力近乎衰竭這樣的事情根本就不可能發生。

是的，回想起來，從顧盼醒來到現在，她雖然嘴上稱呼顧盼為主人，可心底卻從來都沒有將過顧盼放在首位。

在她心中首位的，永遠都是空間，可她卻忘了，現在顧盼才是空間的主人。

主人也是因為顧盼的存在而得以再存活於世。

如若顧盼的識海真崩潰了，那麼空間也將再次沉睡，而她……自然也將隨着空間沉睡。

“如此說來，我倒是幸運，只差一步，就成為白痴了！”

顧盼輕笑，可玉靈縱然沒看到她的神奇如何，也能夠感受到她的怒氣。

任誰差點變成一個白痴都會生氣的，更何況，這種事是可以避免，如若不是她的疏忽，顧盼連這會兒的頭疼都不會有。

“主人，玉靈甘願受罰！”

玉靈再次請罰，這一次，比起第一次多了幾分心甘情願。

直到現在，她才恍然，此時她與顧盼是一體的，只有顧盼好了，空間才能夠快速升級恢復，而她也才能夠長大，而不是永遠以這具小孩子的身軀示人。

“受罰？確實該罰，玉靈，我自認從知道你以來，對你算是掏心掏肺了，縱然你從來都沒真正將我當主人，還以着空間前主人所設的規定為由有意無意隱瞞了我許多事，我都可以當做沒看到，可是……”

說實話，顧盼以前是知道玉靈並沒有從心底將她當成主人的，哪怕玉靈事事以空間為先，她也不介意。

因為她能回到現在，空間功不可沒。

這是她沒法否決也從沒想過否決的事情。

可這一次，她確實是生氣了。

她就不信玉靈不知道濫用精神力存在的危險。

可是呢？在給她的修鍊手冊裡頭，只寫着如何感受精神力，如何利用精神力控物，如何提高精神力，卻沒有半分提到精神力使用過度之後會如何。

這一次，如果不是父親見她太久沒有出去，如果是已近傍晚，如果父親沒有過來喚她……那她又會如何呢？

她應該是會沉浸於其中，用盡最後一點精神力開墾着土地，到最後識海崩潰，整個人直接變成白痴吧？

想到這兒，顧盼不由苦笑出聲。

“主人，對不起！”

玉靈的頭低得更低了，聲音里也多了不少的悔意。

“對不起？玉靈，你不需要跟我說對不起，將如何控制精神力深入與從中出來那部分精神力手冊交出來吧。”

顧盼閉了眼，語氣里多了些疲倦。

“主人，這是下冊，要等空間到了五級才能……”

“玉靈，我不信你了，空間裡頭的事情我可以交給你，可關乎我自己的安全，我不信你了。不用以等級為借口，空間的變化你或許無法控制，可這些書冊，應該從一開始就在你手裡了。”

這一席話，顧盼說得毫無客氣。

什麼達到了一定的等級她才能夠學習精神力？

她接手的這半冊理由可沒寫了需要多少等級才能夠開始。

“主人，書冊我放在屋裡的書桌上了。”

玉靈沉默了好一會兒，顧盼才聽到她的聲音。

“我知道了，作為你這次疏忽的懲罰，未來一個月你就在屬於你的屋子裡獃著吧。”

顧盼再次躺回床上，語氣冷漠道。

隨着她的話語一落，本是站在書桌前的玉靈身體突然一僵，而後就被一股看不見的力量給束縛住，直到將她帶到了茅草屋裡屬於玉靈的小房間，玉靈才恢復，動了動手腳，走到門口，果然就看到了哪裡出現了一道看不見的屏障。

在這個空間里，真正的主人是顧盼，哪怕現在她還沒能完全掌控空間，可作為空間認定的主人的，她所下達的每一道命令空間都會執行。

哪怕玉靈是空間衍生出來的精靈也會受到諸多制約，之前顧盼對她沒有多加限制還不覺得如何，這會兒將她關在屋裡，被困在着小小的屋子裡，玉靈才深刻意識到顧盼才是空間的主人。

而她……縱然是空間精靈，追根究底也不過是顧盼的僕人罷了。

做不好自己本職工作，隨時隨地都能夠被顧盼這個主人責罰……

“有時候，人果然還是要狠下心來，過於寬泛，到頭來只會害了自己。”

顧盼縱然是沒有到空間去，但躺下恢復了這麼一會，腦海里的刺痛輕了不少，她隱約也能夠感受到了空間里透的動靜，低聲對自己道。

她從醒來知道空間存在開始，對於玉靈這個空間精靈向來是尊重的。

甚至從玉靈口中得知空間對她的付出後，她對於身為空間精靈的玉靈也是多加縱容的，卻沒想到，有一天會縱容到差點又將這條因為空間撿回來的小命給葬送了，想想還真是諷刺。

顧盼無法想象，她如果真變成白痴了會怎樣？疼愛她的父親會怎樣？顧輝顧言又會怎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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