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涼翎將老婦人推到柜子旁邊，往柜子那邊走了走，回頭看向老婦人，等着她告訴照片在哪裡，他好去找。

老婦人指了指玻璃櫃里的一本書，說道：“小夥子，幫我把柜子里第一個隔層里的書拿出來。”

顧涼翎打開玻璃櫃，拿出那本書，遞給老婦人。

老婦人翻了翻，停在了某一頁，拿出夾在裡面的照片。

照片的年代有些久，所以照片邊緣都開始泛黃，而且邊緣還有一些纖細的絨毛。

照片上是一個小女孩，從眉眼間，一下子就能看出那是白冰溪，淡漠的表情，像是拒人於千里之外。

小小的一張，像是什麼的證件照。

顧涼翎從老婦人的手裡接過照片，低頭看着，和他記憶里的女孩一般模樣。

指腹忍不住摩挲着照片上人的臉，眸色一點點變得溫柔。

老婦人開口道：“這是小溪進孤兒院的時候，拍的證件照，我從醫院裡出院的時候，回孤兒院里收拾東西，只有檔案室沒有被燒壞，我見有小溪的，便帶回來了，一直放到現在。”

老婦人看見顧涼翎眸帶暖意，笑了笑，道：“你若是喜歡，便送給你吧！”

老婦人沒有錯過顧涼翎眼中一閃而過的歡喜，接着補了句：“收着吧。”

顧涼翎抬頭看了看老婦人，又看了看手中的照片，彆扭而真誠道：“謝謝！”

說著，便從褲兜里拿出錢包，把照片放在了透明夾層里，上下看了看，又把錢包合上，再打開，確保錢包一打開就會看到這張照片後，才小心翼翼地將錢包收起。

錢包里原來有大額的資金，可是卻不及她的照片珍貴。

老婦人將他做的一切盡收眼底，她這麼大把歲數了，以前在孤兒院當院長，見過形形色色的人，這小夥子對小溪是什麼樣的感情，她心裡最清楚不過了。

看他這身裝束，非富即貴。

希望他不要讓她失望，不要讓她失望他與她素不相識卻煞費苦心今天告訴他這些。

之後，顧涼翎把老婦人推回沙發後，便要走了。

剛走到玄關處，顧涼翎像是想起什麼來一樣，轉身，對着沙發處的老婦人道：“老太太，我今天來找您的事還希望您不要告訴她。”

老婦人點點頭應答道：“嗯，我有分寸。”

聽到回答後，顧涼翎才轉身離開。

一出小洋樓，江橋便走過來。

剛才他跟上顧涼翎之後，看見顧涼翎進了小洋樓，他知道老闆肯定是有事要說，所以，他便一直等在門外。

一直跟着顧涼翎上了車。

坐上車之後，顧涼翎一直都是恍惚的。

他一直都知道，在他第一次遇到白冰溪之前，她的經歷一定不簡單。

可沒想到，她竟然面對的是這樣的境遇。

那樣的經歷，單是聽那個老太太說出來，他都覺得心痛。

他無法想象，當時的她，是怎樣面對那樣的逼迫，怎樣面對那氣勢洶洶的大火，又怎樣有勇氣奮不顧身地跑進大火里去救那些人的。

小小的她，到底承受了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