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冰溪話剛落，顧涼翎插在褲兜里的手驀的攥緊，手心裡汗涔涔的，身體僵了僵，面色隨即恢復如初。
這不是一直都知道的么？
看着白冰溪欲言又止的模樣，顧涼翎頓了一會兒，淡淡道：“等會兒一起去看日出吧。”
白冰溪一愣，鬆了一口氣，才沒有了剛才那麼緊張，點了點頭。
顧涼翎低頭看了看腕錶，現在快五點了。
江邊沙灘上有一個長椅，白冰溪和顧涼翎坐下，顧涼翎將上衣脫下來，遞給白冰溪，“你先睡會兒，一會兒日出了我喊你。”
白冰溪垂着眸子看着眼前的西裝，搖頭：“不用，我不冷。”
顧涼翎皺眉，直接將衣服塞到她手上，靠着椅背閉上眼睛。
若是平時，她會毫不猶豫地再送回去，可現在不知是顧涼翎今晚準備的這些震撼到了她，還是她剛才對他說的那些話的緣故，她不忍再拒絕他。
知道以顧涼翎的性格，這衣服他是絕對不會收回去的，白冰溪猶豫片刻，還是將衣服披在身上，也靠着椅背閉上眼睛。
今天的一切來的猝不及防，若是剛才顧涼翎沒有轉移話題，說一會兒去看日出，她真不知道在那種情況下說什麼。
也不知道現在要怎樣同他相處，現在他們兩人坐在一起只覺得尷尬。
白冰溪想着想着，也不知是一夜沒睡困了還是什麼，反正白冰溪再睜開眼睛的時候，是顧涼翎把她叫醒的，她一睜眼，便被刺眼的光線晃得有些不適應，忽然眼前一暗，一直骨節分明的大手擋住了一切。
天空上方還是黑蒙蒙的一片，東邊太陽已經探出一點點頭，地平線處好像染上了一層金黃色，霞光萬丈。
太陽附近飄蕩的濃雲在光線滲透下顯得格外紅艷。
慢慢的，太陽漸漸升起，直至整個太陽掛在天空，越升越小，黑暗散去，驅除了涼氣，暖了起來。
坐了一會兒後，白冰溪將西裝還給顧涼翎，站起身來，道：“顧少，軍區還有事，我得先回去了，謝謝你昨晚帶我看的那些景色，很美麗。”
顧涼翎不緊不慢地站起來，“嗯。”
現在騎着自行車回去已經來不及了，白冰溪打了一輛車，和顧涼翎打了招呼後，便匆匆上了車。
顧涼翎看着絕塵而去的車，愣了一會兒才轉身回去找自行車，自己騎着自行車慢悠悠地回去了。
白冰溪回了軍區，先去了宿舍，把身上的衣服換了下來，白冰溪正要將衣服扔進洗衣機時，從衣服里掉下一個粉色卡片，簡單素凈的卡片上，只寫着龍飛鳳舞的幾個字：“我等你”
白冰溪手顫了顫，將卡片放在桌子上，去洗衣服了。
……
警察局的隊長昨天下午就打過電話，說王至鬆口了。
因為昨天晚上要去參加葉衍的演唱會，所以就耽擱下來。
今天上午，白冰溪去了警察局，去了關着王至的地方前，隊長告訴她，昨晚的時候，王至的毒癮又犯了。
白冰溪蹙眉，“毒癮發作這麼頻繁？查到他吸食的是什麼毒-品了么？”
隊長點頭：“根據醫師的檢測來看，是冰-毒。”
依他現在毒癮發作癥狀來看，他吸食的頻率和數量都是不小的，這種東西兩三天不吸食就會忍不了，在她碰到他之前，王至去了哪兒，能搞到這種東西。
白冰溪道：“我進去看看。”
“好。”
白冰溪推開門進去，看到王至被綁到椅子上，兩天沒見，王至已經萎靡的不成樣子，下半張臉上布滿青色的胡茬，頭髮長長了許多，垂下來的黏在臉上的遮住了五官，兩眼無神恍惚，看起來猙獰駭人。
“我聽隊長說，你想通了？”
王至聽到有人進來，視線聚焦，一下子激動起來，也不管是誰，發瘋喊道：“給我的冰吧！求求你！我求求你？！”
劇烈的掙扎使椅子不斷在發出響聲，在這空蕩的房內迴響。
白冰溪冷眼看着他，這已經不能談了。
王至真的是很痛苦，失聲道：“求求你！求求你了？”
“王至，看清楚你面前的人是誰？你自作孽，現在又來求誰？”
王至緩緩抬起頭，一瞬不瞬盯着她的臉看了一會兒，眼中閃過一絲清明。
“聽着！我只給你這一次機會，過了這次，你說再多，就算你說出花兒來，也別想着減刑！！”
白冰溪說完，腿一伸，直接把連人帶椅子踹出去老遠，一下子撞在牆上，王至被撞的暈暈乎乎。
白冰溪走到外面過道里，取了一個水桶，直接到水龍頭下接滿一桶水，回了關王至的房，一桶冰水澆下去。
王至這下是徹底清醒了，晃了晃腦袋，甩掉臉上的水和粘着的頭髮，睜開眼看向白冰溪。
白冰溪見他清醒了，將桶扔到一旁。
半蹲下，道：“可以說了吧？”
王至知道她說的是什麼，立刻緊張，再三確認道：“你確定我說了之後，會給我減刑嗎？”
白冰溪耐心已經快被耗盡了，忍着道：“嗯。”
“你答應我一個條件，我再給你說一條你感興趣的信息。”
白冰溪很意外，挑眉，“什麼條件？”
“我要你保證我在牢內牢外的安全。”
白冰溪嗤笑了一聲：“牢內你放心，誰都動不了你，至於牢外，你遇到危險事情，打電話報警，警察會保護你。”
“況且你還是想一想，你的這些罪能不能從牢里出來吧！”
“你框我？等警察來了，我特么早已是刀下亡魂了。”
白冰溪皺眉，“你什麼意思？你是說，你一出牢外，就會有人追殺你？而且就算在牢內，也會有人在裡面動手？誰有這麼大的權利？”
王至擺手，“你先別管那有的沒的，我再給你說的這條信息，是我的保命符，我說出來是為了減刑，但是會引來殺身之禍，你們只要能保證我的安全，我就告訴你們。”
白冰溪頓了頓，道：“可以。”
王至滿意笑道：“好，我給你們提供的是一條很有用的線索，你抓到他們了，立刻給他們判刑，越多越好，比我還多！”
“判刑不是由我來決定，是看他們的違法犯罪的程度。”